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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錯過了最佳的逃生時機。 【哇哦,是追蹤電話哎。無極是真的舍得砸道具,他段位爬的那么慢就是因為積分都用來買道具了吧?】 【無極速度好快,我都沒注意到他什么時候貼的定位符】 【好像是進電梯的時候,他在每個新手的身上都貼了個】 在副本結束傳送時間的復盤播放里,夏千闌看到一條彈幕一閃而過。那個在暴躁男和王華房間里忽然多出來的電話其實是一種叫作“追蹤電話”的道具,可以先變成紙條貼在別人的身上,在需要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附近,并且還有攝像機監視的作用。不過這種東西很是雞肋,對身經百戰的老人來說根本不管用,如果夏千闌的房間忽然出現這玩意,她的第一反應一定是丟出去。 接了追蹤電話以后,無極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這人的定位。他花費巨大代價在每個新人身上都做了手腳,自然就是為了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主線線索。 他果然玩過這個副本,夏千闌看著彈幕皺起了眉。 一般的副本都會有規則解釋或是自行觀察的規則書,非高級副本的規則書不會太難找,如果按照正常順序來說,第一個晚上應該是有人拿到了筆記本,第二天選擇公開還是私藏線索(大多數人會選擇公開,因為除非對抗性副本或對少數極端自私玩家而言,私藏規則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而在次日天蒙蒙亮時,一道身影卻從窗前閃過,輕松地落到了室內。 是無極。 身手矯健的無極在進門時直接丟了迷香道具,讓本就處在淺眠中的王華直接睡死過去。而昨晚喝多了水此時又去了洗手間,當聽到腳步聲回眸看到無極那張不再和善的臉時,迎接他的是迎面一擊。 他沒想到一個瘦如竹竿的男人居然能爆發出那么強大的力量,在男人揮舞出去拳頭去抵擋之前,明顯比起斗毆更擅長殺人的無極已經把沾滿黑血的利刃刺入了他的后脖頸,漆黑的毒血破開脂肪層滲入皮囊血管,那異樣古怪的顏色,明顯是怪物小孩的血液。 鮮血噴濺四射,有的噴射到天花板,有的濺落到墻壁,男人厚重的身軀重重倒在了血泊中,無極利落地拔掉刀刃,在閃人之前沒忘記去搶奪他的筆記本。此時此刻的男人還有點意識在,混亂之中只曉得死死抓住手中的本子,被摳下來的一點紙屑嵌入他的指甲縫中。 無極花了點力氣還是把那筆記本奪了過來,順帶著擦干凈門口的腳印,又從窗口溜了出去。 那本筆記被他回到房間以后和荒漠一起翻閱核對了下就直接燒了。 上面是恩格管家的手賬記錄。 起初還是對這次災難的思考,一些支出收入的記賬,漸漸難以維持開支的山莊辭退了不少的員工,那些員工有一些還是在這里干了很久的,阿里斯好歹對他們其實也有點感情,在他們走掉的時候也給予了一些生活保障。 但這樣的生活保障在亂世之中很容易就會成為某些盜匪所眼紅的,所以在有一次恩格管家奉命出去探查時,卻看見了在山莊中干了三十年的奶媽被瘋了的野狗撕咬吞食的場景。觸目驚心的殘肢斷臂旁散落著阿里斯發給她的一小袋面包,而幾個人高馬大的盜賊捧起被鮮血染紅的面包狼吞虎咽。 恩格管家開槍打死了那只野狗,在盜賊倉皇逃竄以后埋葬掉奶媽的尸體。 不知道是腦子內哪根弦被觸動,恩格管家本都已經轉頭走了,卻忽然又回身把那只狗的尸體用麻袋裝起來帶了回去。 他還記得,當阿里斯先生聽到那位奶媽的死訊時微微顫抖的身體和茫然黯淡的眼神。我們把它碎尸萬段埋了吧,那位奶媽的小孫子今年剛出生,還在等著奶奶回家,恩格管家對阿里斯說。 如果不是這條已經瘋癲發狂的、明顯是被人給訓練出來的野狗,奶媽就能帶著那些面包去救濟老家嗷嗷待哺的小孫子了。 如果沒有這條瘋癲發狂的、明顯是被人給訓練出來的野狗,多好啊。他在“被人訓練出來”這幾個字上加重了音,反復強調這是一場人為事件。 第二天,恩格管家起床的時候聽到有園丁說花園里昨天埋下去的那只狗的尸體不見了。過了幾天后,阿里斯忽然問他,“帕斯”這個名字怎么樣? “阿里斯先生父母雙亡,是奶娘和我一起帶大的,我知道他從小就對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有很大的興趣。”恩格管家字跡端正,“不過在一次被奶娘訓斥過后,他就自動放棄了那研究那些東西的念頭,哪怕我鼓勵他可以再堅持一下,可在他心中更重要的明顯還是那個像母親一樣的女人。” “災難來臨了,席卷了她的老家。她說她孫子今年剛剛出生,一定得回去看看,阿里斯留不住她,就給她發了一袋面包和其他生活用品,本來是想要讓人去送她的,不過那些人當然有別的事情要做,阿里斯先生只要知道那天他們也一起出發了,只是被野狗咬死了而已。” “一只野狗怎么能有這么大的力量呢?多年前有人預言過末日的災難,畸形病毒會在這個時候降臨,喪尸、變異動物?這些東西在某些地方早就出現了,并且有些變異動物是可以為人所馴化的。” “阿里斯果真在研究做那種研究,它叫帕斯?用笛聲控制這個方法不錯,阿里斯的笛子吹的很好。他還研究了一些其他的小東西,吃掉母體以后那種東西可以長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