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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關為B級關卡,對道具將會有等級限制。游戲在十分鐘后正式開啟。】 忽然出現的一次次白光和憑空出來的司機、系統的發言組合在一起已經并不像是一個真人秀可以達到的手段,讓那些原本以為是什么綜藝在搞鬼的人全都漸漸地安靜下來,開始驚慌失措地看待這一切。 這么多人當中,這些人們只認識家喻戶曉的夏千闌和樂玉珊,因此把她們當做了現在惟二的精神支柱,忍不住朝這邊靠近了一點。 之前還非常囂張的女白領比起之前要平和很多,在幾個人對視一眼,分別能夠稍微冷靜下來之后,女白領才清清嗓子開口: “千闌、珊珊……能不能告訴我們現在到底是發生了什么?我們為什么會在這里?” “在我跟你們解釋之前,先答應我一個條件。”夏千闌并沒有因為她忽然軟化下來的語氣而動搖絲毫,一雙鳳眼是與熒幕里外都截然不同的冷清。她嗓音平靜,“如果我解釋完之后你們還是不相信,大家分道揚鑣,就不要在一起。” “這……” “你他媽的賣什么關子!” 幾個新人倒也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態度,正在斟酌時,原本坐在附近的那個壯漢卻猛地推開坐在前頭的那個男高中生站了起來,舉起的碩大拳頭綻滿青筋,重重地就要朝夏千闌的臉上砸去。男高中生尖叫一聲起身就想逃離,結果在晃蕩的車廂里踉蹌了一下又跌回了座位上去。 ——但如他料想中的血腥暴力畫面卻并沒有到來。 依舊穩穩當當坐在座位上的夏千闌伸出兩只纖細的手指,在眾目睽睽之下竟是地鉗制住了男人的手腕,讓他沒法再前進分毫。隨后用力向前一推,男人一頭撞到了后面的扶手欄桿上,在小巴車的晃蕩中猛地栽倒在地。 夏千闌從座位上站起,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彎下腰去一把攥住了男人的領口向上提起。在他能夠站穩拉開身高差距之前,忽然抬起腳來重重在那膝蓋上一踢! 男人吃痛跪地,看著夏千闌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 車廂內一陣寂靜。 “現在可以聽我說完了嗎?你們現在已經浪費了三分鐘。”她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無波,只是嘴角勾起的一抹淡淡玩味笑容讓人有些不寒而栗,“B 級游戲的安全時間也只有十分鐘而已。” “還有七分鐘。” 見幾人都老老實實地坐在原地沒敢再亂動,就連剛才那個狂躁的大漢都坐到了離她比較遠的地方,夏千闌才收斂了面上過于古怪的神色,言簡意賅地說起。 這是一場以生死為代價的逃生游戲,名為“黎明游戲”。 所有人都是現實世界的人,但每當被選中之后,就會在每個月的固定時間來到這場生死游戲里博弈。這里沒有回檔重來,失敗與退縮將會由死亡來終結,每一場都殘酷得血淋淋。 每個人在通過第一次游戲之后就會獲得開通直播的權限,屆時有觀眾粉絲增長會能積攢更多的積分,而積分越多,就可以兌換更多的道具。不過像是新人第一次入場,除非有特殊的精彩表現,一般會系統被判定為炮灰,只能借著別人的直播零星蹭點鏡頭。 每一場游戲積累粉絲最多和最少的人都會得到相應的獎勵和懲罰,不過這都已經是后面的事情了,夏千闌也沒對這些人講的太詳細。不過每個新人在第一場游戲通關后都可以實現一個小心愿,只是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都是不定數。 這一場的新人總體素質并不高,能活到后面的估計寥寥無幾,夏千闌也懶得浪費感情。 “你之前說你參加過幾次,那在這里死了也就是真的死了?”女白領緊接著問,她平時對游戲沒有任何的接觸,最在意的就是這個問題。 夏千闌的回答依舊簡短利落:“是。” 女白領顫巍巍“哦”了一聲,雙眸依舊帶著nongnong的焦慮。 他們在車內看不到外面的場景,毛玻璃車窗像是被涂抹過一層厚重的灰泥,整個色調都是那種陰暗的灰蒙蒙,在視覺上只能帶來朦朧模糊的壓抑。 在緊張的等待中,時間一分一秒地慢慢劃過,直至不斷的顛簸終于到了頭,視線里朦朦朧朧地出現了一道佇立在幽森陰暗中的莊園。車內的視野隨著車輛速度變慢而稍微清晰了一點,在司機把車停穩之后,車輛猛地晃了晃,有幾個新人差點都吐了出來。 “到站了。” 前面司機的聲音仿佛是從另外一個空間遙遙傳來一樣,隔著不短的距離卻聽不真切。直至現在還有點不明就里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只能先按照他的指示排成列走了下去。 這是一片看起來人跡罕至的深山密林,山莊與停車的地方隔著一段細窄的吊橋,黑夜里的月光呈現出一種令人難以用文字形容的油潤光澤感,籠罩在被陰風吹得瑟瑟發顫的樹林里。與現下的森然駭人格格不入的是一下車就聽到的一陣悠揚笛聲,有著安撫人心的魔力,從山莊那邊斷斷續續傳來。 “我們要不要……” 一個穿著高定西裝的禿頂啤酒肚男人好像是想說“要不要進去”,但還沒等他說完,那輛把人給送過來的破車就已經一踩油門往來時的路沖去,速度比進來的時候要快很多,直接斷絕了所有人的退路。啤酒肚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對于大多數人來說,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突然,他們前一秒都還在現實生活里做著彼此的事情,現在卻莫名其妙地穿越到這樣無厘頭的世界。可真實的一切并不像是夢境或是什么人的惡作劇,眼下所有發生的,都沒辦法用科學來解釋或解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