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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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丹寧,小名仔仔,是我的幼稚園同學,雖說如此,我對她的印象并不深。 最深刻的印象莫過于幼稚園畢業時的話劇表演,還是不太好的記憶。 在眾多童話故事里,人魚公主最后成為了我們的還原主題。 人魚公主美麗而哀戚,鄰國的公主明艷而無辜,老師走到我面前,溫柔地說:「林河平時表現很好,所以你也將會在這次表演里擔任重要的角色喔。」我滿懷期待,自從得知要出演后,我將講述的繪本翻來覆去地看,幻想自己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在臺上熠熠生輝。 排練當天,老師拿著一套衣服,咦,似乎有些黑? 「你的身高是最高的,巫婆的角色非你莫屬。」 彷彿一陣天崩地裂,每一次排練都好像有把刀子將我的傷口一遍遍劃開,我依稀記得,從那之后我便開始羨慕起小隻的女孩,可愛又招人喜歡。 仔仔就是那位被我深深羨慕的女孩。 小學的二升三一如往常的慣例分了班,我瞥見了熟悉的身影,熱情的招了招手,比起他人的陌生,我們自然而然地變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這樣的形影不離在四年級時發生了變化,另一枚女孩子加入了我們的友誼,我起初不以為意,甚至有些開心,畢竟同是舞蹈團團員,對方的柔韌度我可望而不可及。 隨著舞蹈團的大舞編排,我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我們被分到了兩邊,仔仔和她一邊,我自己一邊。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對我有了些意見。 「我們覺得你的個性不好,不想和你當朋友了。」 我很焦急地挽回,他們又說:「那好吧,我們給你兩個禮拜的機會,期間我們會觀察你然后加扣分,如果低于某個分數的話,我們就會和你絕交。」 我當時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連忙應下。 然而,他們開始藉著這個機會對我越發的過分。 「幫我們拿便當盒,加一分。」 「拿我們的書包,加一分。」 我急切的想要討好他們,并不明白,這份友誼已經變味了。 最后,兩個禮拜的時間到了,她們應時在教室里宣布:已和我絕交。 佟丹寧在我們班上人稱小可愛,沒有人不喜歡她,我就此被全班孤立。 臺語的期末考,老師規定我們演唱臺語歌,我原先找出了最愛的那首,印好了歌詞分享給了他們。絕交后,我們仨當然不可能再一齊同臺,女孩說:「那你就去找別的歌吧。」一句話,宣判了結果。 我確實是有些軟弱的,但也很不甘心,母親排解了我的情緒,陪我練起了另一首歌。 最終,我獲得了全班最高分,那首我最愛的歌在他們凌亂的演唱下極其難聽,我在臺下攢緊了拳頭,逼迫自己永遠記得這一幕。 我扳回了一城,理應開心,卻在老師的期末感言中,消散殆盡。 「謝謝許多同學的幫忙,包含佟丹寧替我去印考卷——」后面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印考卷這事,完全是我的業務,佟丹寧僅僅陪了我兩次,在老師的口中,卻將所有的讚譽感謝歸給了她。 我腦中適時響起先前當風紀股長負責帶隊時,起初不甚順利,老師幾乎毫不猶豫的剝奪了我的權力給了他口中步調剛好的班長,佟丹寧。 種種的不公平,就因為她比較可愛然后成績比我好嗎? 時間如風消散,但是這份尖銳的質疑始終存在于我的心中,伴隨了我最好朋友與我反目成仇的悲痛。 儘管后來那個她在五年級過后消失在了我們之間,悲痛卻沒有因此消散,此后,我問了仔仔兩次絕交書事件。 六年級的她說:「我忘了。」 國中的她說:「小時候不懂事。」 這一幕幕皆清晰地映在了我的心底,只是長大過后,我愿意將其放下。 走出了火鍋店,我和蕭語海走到了一家咖啡店,坐了下來。 「你要吃什么,我覺得他的好像都挺好。」 「你要吃什么?」 「這個吧,還有焦糖拿鐵。」 「你不是平常喝飲料都喝無糖?」 我理直氣壯道:「我好不容易減了下來當然有權利吃點高熱量的東西。」 蕭語海調侃了一句:「好不容易減下來不怕再胖回去?」 「偶爾還好啦。」 手機響了一聲,一般而言,我設的都是勿擾模式,此時能響的必是較為重要的人傳送的訊息。我打開了手機,遠距離的親愛撞進了我的眼底:「你要去國中同學會嗎?」 遠距離的親愛是我最要好的原班國中同學姚圈圈,之所以會取這么rou麻的名字,純粹是因為隔著訊息的一時衝動,看習慣了也就懶得改了。 我想了一下,一心兩用的邊滑著手機邊問蕭語海:「你要去國中同學會嗎?」 「嗯?」 他的語氣使我抬了頭,我有些困惑,「原班有人想聚,你沒收到邀請?」 「你忘了,我沒怎么跟他們聯絡了,不是值得經營的關係。」 蕭語海一向是冷漠的,在他的信條里,我想定有一條是利己主義。這樣的他或許別人一無所知,但我卻知道,因為我倆有個心照不宣的約定就是真誠以待。 可以不說,但說出口的必須是真話。 「這挺好喝的。」 「那我們口味還蠻一致的。」我有點開心,是被認可的歡欣。 蕭語海面露懷疑,「這么好喝嗎?看你吃起來似乎很好吃。」 我大方地接受了他的言論,「很多人都這么說耶,我還想過去做吃播。」 他試探性地問:「我喝一口?」 「給。」 「有點甜。」 「但大腦分泌多巴胺還挺開心。」 我們一來一往的聊了許多,接著,我們去了附近的超市,理由是我要補充自己的零食庫。逛了許久,拿起挑好的零食,排隊結帳。 晚上八點,人有一些多,好在我們并不著急,便慢慢排著隊。 殊不知,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們這般有耐心,一位中年阿姨就這樣插了隊。 起初,我以為她是誤會了隊伍從哪排,禮貌的說:「阿姨,排隊從那里開始喔。」 「我知道不用你教我。」 「您這樣是插隊。」 「呦,我急著呢,你們先讓我會咋樣?不懂得敬老尊賢啊。」 通常,面對這樣不講理就仗著自己年紀大為所欲為的老人,我都是能忍則忍,畢竟跟他理論起來也沒什么意思,徒讓他人看笑話罷了。 只是這次,看著同樣被插隊的人面有不忿,前頭結帳的店員分身乏術仍屢屢望過來,我有些不想忍了。 我冷了下來,「您這樣對后面的人不公平。」不管幾歲都不能做這種事,這句話似乎過于冒犯,我吞進了咽喉,隱隱發苦。 「讓我一下是會少一塊rou嗎?就是你們這種斤斤計較的人沒出息敗壞社會。」 「阿姨,插隊是不犯法的,但人身攻擊便是能涉及到言語誹謗,罰款之外還要坐牢的,您剛剛說的我一字不漏的全錄下來了。」 「你!我不過就讓你們讓一下罷了,算了算了,不跟你們這種人計較。」 處理完后,我才發現蕭語海一直盯著我,我心虛地說:「看什么看啊,結帳了。」 「沒什么,你不是沒打算跟他爭嗎。」他笑了笑,指出我的心口不一。 我含糊解釋:「本來是沒打算,但她后面過火了。」 結帳的店員笑咪咪的看著我,「meimei啊,太颯了,祝你們百年好合。」 「你誤會了,我們是朋友而已。」 「啊,是這樣吶,我瞧你們郎才女貌挺配的就誤會了。」 我笑了笑,結完帳走的速度是平時的兩倍,只想趕快逃離此地。 蕭語海挑了挑眉,「走這么快,這么禁不起調侃?國三不是挺理直氣壯的嗎。」 熟了就是這點不好,調侃的無所顧忌,雖然,國中這事純純是我自作孽,怨不得他人。 國三的時候,班導讓我們自己選座位,由于我希望自己的成績能蒸蒸日上,便總是搶他旁邊的座位好方便問問題,班上的人便傳起了我喜歡他的緋聞。 這事情的后續呢,當然是沒有后續,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分數隨著時日的消逝而增疊,那么那些聲音對我而言并不重要,至于蕭語海本人則完全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吧。 我輕巧地問:「你知道有這件事嗎?」 蕭語海淡淡吐了兩個字:「知道。」 他云淡風輕的樣子感染了我,我笑了笑,「幸好你沒誤會。」 「你好像很緊張,」他淺笑,語氣輕挑,「這么介意我的名譽啊?」 我翻了個白眼,「不介意,但介意我損害這件子虛烏有的事。」 蕭語海的嘴角向下撇了一下,「說不定不算名譽損害。」 我當他想被人嘴的癮又犯了,陰陽怪氣道:「為什么不算?你有那么好的條件,跟校花在一起都綽綽有馀。」 「你沒聽剛剛店員他夸我們郎才女貌?」 「那是濾鏡加成,不算。」 我們一來一往的說著話,驀然,「叮!宿主請盡快回家展開今日份學習。」 「好了好了,菌咱們要不打個商量?」 「——若有違抗,將處以電擊指數級疼痛加成。」 行吧。 認命的與蕭語海道別,匆匆回家后,我連忙投入了學習。 窗外,枝椏上的杏花含苞待放,麻雀輕巧的攀在樹枝上四處張望,似乎在等待著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