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
凌沨在幫鄺夏脫外套,俱樂部新出的這款外套,扣子是不規(guī)則形狀的,看是好看,但解的時候有點費(fèi)勁。似乎鄺夏上身的這件扣子孔還格外小,他想著明天得跟商品部的同事反饋一下。 鄺夏看著他,臉上是一個癡癡的笑:你戴眼鏡好看 然后他伸出手,把隊長的眼鏡摘了下來。 凌沨還在跟他的扣子較勁,突然聽到夸獎,一時間也不好意思回應(yīng)。 鄺夏見他沉默,喊了一聲:隊長。 在。沒了眼鏡,凌沨的視線有些模糊,只得低下頭,更湊近一些。 鄺夏看著他沒什么表情的臉,總覺得他還在為憨逼同款的事生氣。那件事自己的確太過分了,也不怪對方生氣。 他裝著果酒的腦袋里漂浮著下午直播間的彈幕,滿腦子都是你親他一下狠狠吻住他他就不生氣了 你、你別生氣了 他聲音有點急,而后鬼使神差地抬起雙手,抱住了對方的脖子,湊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凌沨猝不及防,手上動作一停,瞬間渾身僵硬。 柔軟的,香甜的酒氣沖進(jìn)他的肺腑,攪亂了他的思緒,讓他忘記了呼吸。 旁邊還在和鞋帶斗爭的張俊賢瞪大了雙眼,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的。天吶!雙C竟然竟然!他們!這什么情況?! 啊啊啊啊!! 他滿腦子都是:我應(yīng)該在床底,不應(yīng)該在這里,看到他們有多甜蜜!! 張俊賢覺得自己該離開了,但又不知道怎么開口,于是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這時候凌沨稍稍直起身來,喘了口氣,恢復(fù)了呼吸。 你去看看他們兩個吧。 往日平穩(wěn)的聲線帶著一絲的卡頓,泄露了主人的情緒。 張俊賢如獲大赦,連忙跑了。 他恨不得用一輩子忘掉今晚自己看到的一切!! 為什么偏偏讓他這個老實人看到了這一切!! 在他走之后,凌沨輕輕掰開鄺夏白皙的手指,搶救回自己的眼鏡,重新戴上,而后強(qiáng)行鎮(zhèn)定下來,總算是脫掉了某人的外套,又轉(zhuǎn)頭輕輕握住他的腳腕。 他看了三秒,很快拉開了鞋子側(cè)旁的拉鏈,幫他脫掉了這雙輔助脫了半天都沒脫下來的鞋。 隨后他把對方的雙腿搬到床上,轉(zhuǎn)身去打濕了毛巾,過來給他擦臉。 醉酒的鄺夏很不喜歡那種濕漉漉的感覺,有些抗拒,跟個小孩兒似的動來動去。凌沨只得一手扶著他的腦袋,一手給他擦臉。 他一邊給人擦臉,一邊不由自主地想著剛才那個吻,那個過于突然的,過于香甜,過于柔軟的吻。 不知不覺間時間如酒氣般慢慢揮發(fā),直到對方劇烈掙扎,他才回過神來。 鄺夏也停止了掙扎,呆呆地看著他。 凌沨拿著毛巾回浴室,站在洗手臺前搓洗。幾分鐘后他回到鄺夏床邊坐下,拉扯被他踢亂的被子,給他掖好被角,然后就要走了。 看到他起身,鄺夏突然急了。 別別走他拉住凌沨的手,用力地拽他,還在生氣嗎? 沒有,這次凌沨長教訓(xùn)了,很干脆地回答他,沒生氣。 騙人鄺夏看著他的臉,醉醺醺地說,還在生氣你,還在 他撇撇嘴:為什么都、親你了還哄不好彈幕騙我。 醉酒的人力氣很大,凌沨被他拽得重新坐在了床上,袖子都快被拽下來了。 他伸手把自己肩膀上的衣服往上拉了一下。 鄺夏瞇起一雙醉意濃重的眼眸,好像快要睡著了,又突然睜大了眼睛,有些不確定地喊了聲:凌沨? 凌沨輕輕嗯了一聲:是我。 鄺夏拉著他的手,掙扎著向他靠近,仰面看著他,抬手戳他的臉頰:怎么還還生氣? 凌沨十分無奈,伸手抓住了他不安分的爪子,全然不知道要怎么讓這個醉呼呼的人相信自己沒有生氣。 他正要試圖解釋,對方又口齒不清地說:都親你了,好難哄你為什么、要在我墳前埋戒指 凌沨的手一頓:什么? 戒指鄺夏眉頭微蹙,為什么我,我都掛了你怎么你是不是喜歡我? 凌沨怔怔地看著他,渾身血液凝固。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但又無法欺騙自己。 他聽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剛剛自己的AD隊友說他說 他手上不自覺用力,將對方白皙的手握緊。 鄺夏感覺到疼,忍不住皺起眉頭:還,還生氣呢隊長? 他又喊了隊長。 凌沨沉默地?fù)u頭。 他不是在生氣。 不信,除非鄺夏閉上雙眼,濃密的睫毛在昏燈下投出陰影,他紅潤的雙唇嘟囔著,那你也親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