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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鄺夏趕緊去附近找工具,墓地里也沒什么趁手的,他只找到了一個生銹的鑿子,勉強能用。 凌沨在旁邊給他照著,沒有幫他。 他悶頭挖土,挖出一個坑之后,把戒指埋了回去。這時候凌沨幫他一起填坑。 填好之后,兩個人仔細整理表面的草,將其撫平,還撿了點樹葉蓋在了最上面,努力做到看不出被破壞的痕跡。 做完這些,凌沨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說了句:走了。 鄺夏看著墓碑揮揮手,對自己說:拜拜拜拜。然后跟在凌沨后面,離開墓地。 上了車之后,凌沨點開車上的播放器,放了一首舒緩的交響樂,肖邦的《降E大調夜曲, Op. 9 No. 2》。 車開出去沒多遠,他又切了一首悠揚的國風純音樂《梅花三弄》。 聽了不到一分鐘,他又切了童聲合唱《伏爾塔瓦河》。 鄺夏反應過來,對方這明顯是在找合適的音樂消化怒氣值。 他看得出來隊長真的很生氣,只是凌沨的教養和他的性格讓他即使十分憤怒也不會歇斯底里揪著別人的領子往人臉上狠狠揍一拳,亦或者一腳把人踹翻在地騎在人身上破口大罵。 估計剛才說一起奪冠什么的,都是因為背負著隊長這個身份,于是強迫自己包容隊友而說出的。 只能說沨隊不愧是沨隊,太優雅了。 鄺夏坐在旁邊,大氣不敢喘一下,就這么聽了一路的歌。 隨著音樂的切換,前世種種浮現在眼前,他不禁悲從中來,差點潸然淚下,中間喉管硬了,沒忍住吸了吸鼻子,倒是被凌沨誤以為是他為戒指一事流下了悔恨的淚水終于肯從車內鏡看他一眼。 鄺夏及時扭頭看向窗外,表面是不愿讓對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實際上是不想讓對方發現自己臉上是干的。 進入基地園區后,手機亮了一下,鄺夏拿起來看了看,是張俊賢下飛機了,跟他們報平安。 他在群里回了一句,對方還驚訝他竟然還沒睡,讓他早點休息。 鄺夏回復后,向身邊開車的隊長報告:俊俊下飛機了,家人接到他了。 凌沨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 車內環繞著巴赫的《G大調第一大提琴組曲: 前奏曲》,鄺夏從鏡子里看著凌沨的臉,欲言又止。 凌沨注意到了他的小表情:說。 我鄺夏有些猶豫,不知道能不能問。 凌沨直接說:問。 鄺夏不太敢問。 把車停到車庫后,凌沨終于關掉了音樂播放器。兩個人下車,回公寓。 凌沨戴上了藍牙耳機,用手機開了音樂。鄺夏注意到了這點,平常凌沨與人同行的時候從不聽音樂,因為他覺得不禮貌。 這次這么做自然還是怒氣值還沒消化完。 凌沨音樂開得很大聲,聲音從耳機里漏出來,鄺夏跟在他后面都聽到了。 一直到兩個人進入公寓,在凌沨上樓的時候,鄺夏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凌沨。 他叫了對方一聲。 凌沨回頭。 鄺夏本來只是趁著對方在聽歌,嘗試一下,沒想到對方竟然聽到了。 凌沨對這個稱呼有些陌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大家都開始喊他沨隊,好像很久沒人喊他本名了。 他摘下耳機。 《婚禮進行曲》的聲音從他指間的耳機里傳出。 鄺夏站在他兩步遠的樓梯下面,仰頭看他,鬼使神差地問:你為什么會送Crazy戒指?你是喜歡他嗎? 凌沨有一瞬間的錯愕,他沒想到對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這是一個有趣的問題。很有意思。很有創意。很新鮮。很神奇。很離譜。很唐突。很冒昧。 他甚至覺得,這是他這輩子聽到的最一言難盡的一個問題。 他一生從未如此地驚奇。 你覺得呢?他低垂目光,看著這個和Crazy同名的人,然后把問題還給了他,你希望我喜歡他,還是不喜歡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白天更新,以后還是晚上九點哈。 掉馬什么的,小夏現在還不想掉馬,但也不會拖太晚,絕對不會等到拿世界冠軍才掉會在前面合適的時機安排~!QAQ不要養肥俺,俺日更的。 另外說一下,剛V前幾天可能還是單章更新~等下周就可以加更啦!我的存稿已經準備好了~ 感謝支持,么么噠! 第27章 變質【一更】 隊友情突然不純粹了 鄺夏萬萬沒想到, 對方竟然是這種回答! 他張了張嘴,答不上來。 這怎么能是我希望還是不希望呢? 他心里這樣想著,凌沨卻是用極為復雜的眼神上上下下看了看他, 然后上樓了。 直到他關上房門, 鄺夏才回過神來。 他站在樓梯上,拍了拍自己的臉, 不太能想起自己為什么會問出那個問題。 我都干了什么? 三花貓從凌沨房間里出來, 站在樓梯最上面對著他叫了兩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