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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淮指指一旁的柜子:枕頭和被子在柜子里。 讓明叔找人幫你換!葉修忱發現他現在使喚起自己來越發順手了。 沈星淮把自己擺在床中間的枕頭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位置來:不是換洗,是你今晚要睡的。 葉修忱盯著他看了足足有半分鐘:什么? 沈星淮拍拍空出來的位置:你睡這兒,我們試試。 試試?葉修忱眼神又開始列函數方程:試什么? 當然是試試一起睡,你不是自己睡失眠嗎?沈星淮今天聽明叔說了,因為童年陰影,葉修忱缺乏安全感,一直睡眠不好。 他知道一個人習慣很難改掉,葉修忱的已經成了他的心病會更難,但任何事都要敢于嘗試:你躲那么遠干什么,我們就只是睡覺而已,放心吧,我不會對你作別的,不交流。 他不說還好,一說葉修忱又往后退了一步:沒用。其實明叔沒有完全告訴沈星淮,他不是自己睡會失眠,而是他沒法像個正常人一樣躺在床上睡覺。 這么多年他一直再嘗試,他換過各種各樣的房間,睡過各種各樣的床,但無一例外,都會睜眼到天亮。 從葉修忱記事起,就被關在地下室,冬天又潮又冷的水泥地他凍得渾身青紫,根本睡不著。 小小的他拖著凍傷的手腳小心翼翼地擠進狗窩,那時的他覺得狗窩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暖舒服的地方。 十歲時他被葉老先生救走,擁有屬于自己的房間,躺在舒服的床上,蓋著柔軟的被子,人卻失眠了,他睡不著,整夜整夜睜眼熬到天亮。 最后實在頂不住,他拖著被子,蜷縮進逼仄昏暗的寫字桌下,才能勉強入睡。 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痛恨幽暗狹窄的環境,可偏偏離了那樣的環境會令他更加不安。 他痛恨,可是他逃不掉。 只有蜷縮進陰暗的角落,他身體里潛意識才會放松,才會入睡。 反之他會一直緊張,雖然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會再像小時候一樣被葉鼎拖走毒打,但他就是無法放松下來。 沈星淮伸出食指比了個一:就試一晚,我的床很舒服,你會喜歡的。 葉修忱臥室的床和他同款,這幾天他一直逼著自己在床上睡,但還是失敗了:我臥室的床和你的一樣。 沈星淮晃了晃自己立著的食指:不不不,你的床和我的不一樣! 葉修忱沒忍住打量了一下,沒發現不同:哪里不一樣? 沈星淮指指自己:你臥室的床上沒有我。 葉修忱: 見他不為所動,沈星淮又把自己受傷的膝蓋亮出來,幽幽地嘆了口氣:我走路不方便,如果夜里想喝水,想去洗手間都沒人幫我。 葉修忱靜靜地看著他演戲: 沈星淮慘兮兮:我好可憐,受傷了男朋友把我丟在醫院不管不問,回家也不照顧我 葉修忱的臉色越來越冷: 沈星淮繼續凄婉地望著他:和男朋友訴苦,他也不安慰我,就知道黑著臉瞪我。 葉修忱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又緩緩松開:別陰陽怪氣,被子和枕頭在哪個柜子里? 沈星淮一秒變臉,頓時露出甜笑:你都打開看看,我也不知道。 負責沈星淮睡前的傭人今天工作比較輕松,因為有少爺替自己頂班。 沈先生的洗澡水是少爺放的,洗澡時水果點心果汁飲料也是少爺端的。 沈星淮被抱到浴室的小沙發上,看了看浴缸的準備,很滿意:幫我拿防水繃帶,謝謝。 葉修忱這輩子就沒像今天這樣被人使喚過,閉了閉眼,把繃帶遞給不知天高地厚的某人:給你。 沈星淮把膝蓋裹好防水繃帶,葉修忱剛剛接過,還沒來得及轉身放回去,沈星淮欻得一下就把自己褲子脫了。 他上身穿著寬松的T恤,剛好遮到腿根,兩條白花花的腿暴露在空氣中。 啪!繃帶脫手掉在浴室的地上。 沈星淮看得清清楚楚,葉修忱這次的眼里沒有冰也沒霜,滿滿的全是慌亂。 你怕什么,我只是脫掉了外褲。說完怕葉修忱不信,撩起T恤下擺,把自己的短褲露出來:沒光著。 葉修忱彎腰撿繃帶,并沒看他:我知道,衣服放下。 沈星淮看出他是在躲著自己,眼中玩味兒更濃了。 他還挺純情的。 叫放下,偏偏不放下,誰家泡澡穿著衣服啊。 兩手抓住T恤下擺一揚,這回上身真光著了。 他丟衣服的時候剛好是葉修忱撿起繃帶抬頭的時間。 葉修忱抓著繃帶的手握出青筋: 可以了。沈星淮沒有一點自覺性。 葉修忱半晌回過神兒,把手里的繃帶往旁邊一丟,滿眼的無奈,彎腰將人抱起。 沈星淮皮膚不僅白皙,摸著還很軟滑,抱在懷里只覺得燙手。 葉修忱抿了抿唇,兩大步走到浴缸邊,將人放進水里,隨后腳下生了風,轉眼刮出浴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