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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淮收回視線,轉頭看向他:嗯? 葉修忱的視線在他臉上緩緩逡巡,最終與他四目相對:你到底是誰? 沈星淮愣了一瞬,眼神躲閃著避開他的注視:什么我是誰?我就是我啊。 別躲,看著我。葉修忱側過身子,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看著自己。 說不慌是假的,葉修忱問出口的瞬間,他手心就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這么長時間一直沒有人對自己表示過懷疑,就連田園遠也沒覺得不對,他想不通,葉修忱為什么會毫無征兆地問自己。 沈星淮屏住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抬眸看著葉修忱的墨黑的眼瞳: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沒喝酒。葉修忱從不喝酒,他心知自己情緒容易失控,所以不給自己放縱的機會。 那你怎么說醉話?叫著我的名字,還問我是誰?沈星淮嗔怪地看著他,眼底藏著幾分試探。 葉修忱捏著他下巴的指節微微用力,更貼近一些:今天助理除了告訴我酒店的事是韓絮指使以外,還傳給我一份資料。他的語速很慢,只說了這一句就停下觀察沈星淮的表情。 沈星淮的醉意已經散去大半,聚精會神的等著聽他下面的話,可是他且卻只說這一句就停住了,難免讓人著急:然后呢?資料是關于我的? 對。葉修忱一直懷疑沈星淮接近自己是有目的,但是今天看了資料以后,他才覺得問題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從前沈星淮討厭他,時時躲著他,葉修忱對他算不上了解。 今天看過資料以后才知道他嚴重恐高,可他今天站在十米高臺上潑瀾不驚。 而且他不喜歡參加朋友間的聚會,同樣不飲酒,基本不會去酒吧那樣的娛樂場所。 可是今天比賽結束以后他主動提出去酒吧慶祝,不僅如此,在酒吧里他輕車熟路,對那里的環境一點不陌生。 對敬酒來者不拒,甚至還主動提杯。 資料上說的人和現實中的他簡直就是完全不想干的兩個人。 原本葉修忱想觀察一段時間,可是剛剛回想起在賽場時發生的一幕幕,他又拗不過自己心底的急切,他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但就是很想很想馬上知道眼前的人是誰,真正的沈星淮在哪,會不會在以后的某一天,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身邊的他又換成了真正的沈星淮。 兩人四目,彼此相望,卻各懷心事。 沈星淮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冷靜,不慌。 就算葉修忱懷疑,只要自己咬死了不說,他就永遠不會知道真相,自己只需解決眼下的情況就好,以后他愿意查就隨他去。 沈星淮瞪了許久的眼睛有些干,但葉修忱顯然還沒有放棄追問的打算:你和資料里說的很不一樣,你不是他。 沈星淮咽了下口水:我就我,從來不是別人。他的回答很巧妙,說了和沒說一樣。 葉修忱顯然也是這么認為的:你不說,我們今晚就不回去了,老張,停車。 老張后視鏡里瞄了眼葉修忱,急忙在路邊的車位停下,又很識趣地找了個借口:少爺,您和沈先生慢慢聊,我下去吸根煙。 葉修忱點頭,老張下車。 車門剛剛關上,葉修忱又重新看向他,捏著他下巴的手指摩擦著:你說還是不說?威脅的意味很明顯了。 沈星淮很慶幸原主這下巴是原裝的,要是動過刀子,被他這么捏著,一定會變形壞掉:你到底要我說什么? 說你現在心里隱瞞的! 都想好隱瞞了,當然不能說!沈星淮只能換個能說的:你真的要聽嗎? 葉修忱很想確認:說。 在男人的逼視下,沈星淮垂下視線。 如此近距離看他的睫毛,格外濃密,尾尖翹翹的,隨著他說話會輕輕顫動:我可以親親你嗎? 什么?他的聲音有些小,葉修忱覺得自己聽錯了。 沈星淮鼓起勇氣,抬起視線和他對視:都是成年人,你應該懂的,喝了酒比較亢奮,會有某些沖動,剛剛就想親,但不好意思,瞞著你沒說出來。 靜了幾秒,捏著他下巴的手猛地收了回去,葉修忱表情難以言喻:沈星淮! 怎么啦?沈星淮害羞又無辜:不是你要我說的嗎?還嚇唬我不說就不回家,現在我和你說了,你又兇我。 葉修忱按著眉心,覺得自己有些缺氧:我是讓你說你真實身份,我讓你 讓我親嗎?這回主動靠近的人變成了沈星淮。 他湊近一分,葉修忱就向后挪一分,最后干脆鉗住沈星淮肩膀:行了!回家。 生怕沈星淮再做出其他過分的事,葉修忱降車窗的動作快得出了殘影,仿佛身后就藏著吃人的洪水猛獸:老張,走。 難得見葉修忱露出小慌亂,沈星淮覺得還挺有趣,心里生出惡趣味,趁著司機老張還沒上車,再逗逗他,抓住他的衣領,飛快地湊了過去 第19章 larr;_larr; 葉修忱被他突襲搞得平地躥了起來,頭撞在車頂的握手上,咚得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