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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修忱深吸一口氣:你之前是不是在印刷廠工作? 沈星淮一時沒跟上他的思路:什么印刷廠? 冥幣印刷廠。只有那里才會張口閉口萬億打底。 沈星淮搖搖頭,如實告知:沒有在那里工作過,為什么這么問?他小腦袋瓜思考了一下,眼睛瞪大了一圈: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印鈔的經驗對不對?果然是法外狂徒!想到的搞錢方式都這么暴力。 不過他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這個辦法,覺得不太行,雖然這世界是一本小說,但錢也不是說印就能印的吧:這個辦法太不靠譜,你再想想別的。 葉修忱半晌無語,和他幽幽對視。 沈星淮以為他還不死心,又把人從床上拉起來:這個辦法真不行,你想點靠譜的,現在時間還早,去公司談生意吧。 拽人上樓的是他,推人下樓的還是他,葉修忱坐上車才回過味兒來:晚上六點,我叫人接你去老宅。 沈星淮隔著車窗比了個OK:嗯,我知道,哥哥要努力工作啊! 身后的明叔和一眾傭人有些同情地看著自家少爺,剛剛交完公糧,又要出去賺糧票,戀愛好辛苦啊。 葉修忱派來的車十分準時,五點準時到家門口,載著沈星淮往葉家老宅而去。 車子從正門駛進,沈星淮透過車窗看著夜幕下的老宅。 老宅風格古樸肅穆,每一寸磚瓦都透著歲月沉淀下來的深厚底蘊。 沈星淮剛一下車,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等他的葉修忱,立刻變成快樂的小崽崽,飛撲進葉修忱懷里,甜甜軟軟地叫哥哥。 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動作,化身成驚呆的土撥鼠,滿臉寫著不可置信!紛紛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研究著沈星淮。 在他們眼里,葉修忱就是個瘟神,不敢靠近,也不會去靠近,這么多年,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對葉修忱這樣親昵。 葉修忱低頭看看擁在懷里的人,拍拍他的腰背,示意站好:待會見了祖父,他問你我們得事,該怎么說,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沈星淮揚起臉,笑得又乖又甜:實話實說唄。 葉修忱臉上表情到是沒什么變化,聲音卻沉了:你要怎么實話實說? 沈星淮一派天真:我們感情甜蜜,如膠似漆,我愛死哥哥了。 葉修忱嗤了聲,聲音倒是沒剛才那么冷了:進去吧,祖父在等我們。 沈星淮笑眼彎彎,順勢牽住了葉修忱的手,秀細的指尖掃過掌心,在葉修忱心頭撩一陣酥意:走吧。 掌心傳來溫潤的觸感,讓葉修忱腳步有瞬間的頓挫,低頭看了看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半晌又抬頭看沈星淮。 怎么了? 沒什么,走吧。葉修忱牽著他向里走。 宅子前堂修得像宮殿似的,沈星淮和葉修忱走在回廊里,能清晰地聽見腳步聲的回音。 葉家老宅的面積,讓沈星淮找了歸屬感,他就喜歡這種寬敞大氣的房子。 葉修忱停在一處門前,大門被他推開。 廳里的交談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牽著手走進的二人。 今晚沈星淮穿著淺麥色的西裝,葉修忱的西裝是更沉穩的墨藍色,里邊搭配和沈星淮西裝同色系的襯衫,設計師還特意將紐扣、袖口、領帶夾都變成了情侶款。 兩身西裝整體高貴內斂,二人的親密感體現在每一處細節搭配之中。 沈星淮樣貌本就昳麗無雙,舉止清悅矜貴,給人一種不可高攀的距離感。 葉修忱將他帶到葉老先生面前,難得輕聲慢語:祖父,這是星淮,我男朋友。 葉老先生亳不避諱地將沈星淮從頭打量到腳,末了露出滿意的微笑。 其實得知消息的當天,他就已經派人查過沈星淮的背景,雖然家勢和葉家比起來普通了一些,但他個人履歷十分亮眼。 國際級著名演奏家,在專業領域造詣不凡,在名譽成就方面不是商圈里這些富幾代們能比擬的。 如今見到本人,沈星淮形象氣質又如此出眾,葉老先生自然滿意。 沈星淮從葉老先生的表情看出他對自己的第一印象還不錯,禮貌問好:祖父好。 葉老先生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來,你們坐我旁邊。 為了讓葉老先生安心,不被看出破綻,葉修忱一反常態地主動替沈星淮拉開椅子,手虛虛地扶著他的肩膀坐下。 沈星淮被人伺候慣了,很自然地接受了葉修忱的殷勤,但桌上的其他人,全都瞪著眼睛驚掉了下巴,閻王還會替人拉椅子嗎? 剛剛坐穩的沈星淮感受到周圍不善地目光,略略掃過眾人。 除了葉老先生以外,桌上其他人都頂著一張奔喪臉,但偏偏又誰都不敢說半個不字。 他們沒有好眼色,沈星淮也收了笑 ,他在夢里見過完整的劇情,葉修忱之所以會有這樣偏激陰鷙的性格,都是拜他的這些葉家人所賜。 在葉家,除了葉老先生以外,所有人都對他仇視欺辱,說盡了難聽話,做盡了難堪事,這也是為什么葉老生先生去世以后,葉修忱會發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