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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與墨沉默片刻,“那就去吧。” 辛醫生是看著裴與墨如何把江璨救下,也是看著江璨離開后裴與墨是如何一點點沉寂下來。 他很慶幸裴與墨還愿意接受治療…雖然又是二十多天不見。 將人帶到療診室坐下,辛醫生照例拿了幾張量表進行心理評估。 再倒杯茶,閑談似的問裴與墨:“您最近遇到什么有趣的開心的事嗎?” “您這些天除了工作還做了什么?” “最常想到什么?” 問題很多,裴與墨一一回答。 對于診斷結果,辛醫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裴與墨的心理狀態一如既往地不太好,但也并沒有想象中的一落千丈。 頓了頓,他問:“裴先生,您最近夜里還會做噩夢嗎?” 裴與墨:“不怎么會。” 辛醫生:“是不做夢,還是不做噩夢?” 裴與墨:“不做夢。” 他每天都很忙很累,耗掉所有的精力和想法,睡眠時間又很短,不論從生理還是精神方面,都很難做夢。 辛醫生松了口氣,他說的噩夢是病歷本中記載的,裴與墨小時候發病時的癥狀。 才從綁匪里逃出生天的孩子還沒有成長成如今這樣堅強的模樣,暴露在痛苦中的傷口也并不吝嗇于傾訴出口。 辛醫生在接手裴與墨時,還查了當初的綁架案。 他知道裴與墨被一條鐵鏈如同鎖狗般困死在漆黑的平房里。 知道裴與墨的電話被掛掉后,被一根鐵棍敲在頭頂,好一會才感覺到模糊的血色從眼前淌過。 所以彼時在看到渾身是血的江璨時,辛醫生很難不擔心裴與墨的癥狀反復。 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嘴,“提到紅色,您會想到什么呢?” 裴與墨眼睫微顫,“想到潑灑的紅酒。” 哪怕是這種時候,江璨的聲音也持續地出現在他耳邊——別怕啊,就當我是被紅酒撒了一身吧。 辛醫生不敢和裴與墨談論關于江璨的事。 裴與墨也不愿意主動地去想江璨,不愿意去思考寸步難行的前路。 就好像是擋在前面的一湖深沉的水,他閉目塞耳地蹲下去,不看不聽不想假裝不存在,就在這岸邊得過且過地期盼它憑空消失不見。 但略一失神,湖水的潮意又撲了滿身。 他終究要無法控制地溺進去。 坐在回程的車上,裴與墨望著窗外行人們匆匆掠過的面孔,漸漸地,竟模糊成他自己困獸般掙扎的模樣。 原本是可以強留下來的,他想要的人。 裴與墨自認睚眥必報心胸狹窄,并不是個大方好說話的人,有人拿走一分,就要做好回償還千百倍的準備。 而關于江璨恢復記憶后要離開的場景,自然也被他無數次地設想過。 裴與墨有很多種留下他的辦法,威脅,裝可憐,直接擄走關起來。 沒有人比裴與墨更了解江璨的心軟了。 最簡單的哪怕說一句不不希望江璨離開,他都不會走。 江家怎樣,言家又怎樣,裴與墨當初壓制裴氏上一代家主時,可是直接把木倉抵在對方頭上。 到底不舍得。 怎么就不舍得呢。 裴與墨后悔極了,可真要重來一次,還是不舍得。 江璨離開后的每一天里,他都在這樣的情緒里掙扎。 掙扎著等湖水消失,路重新出現在腳下。 只不過先等來的,是裴四的電話。 鈴聲嘈雜中,裴四的聲音顯得格外急切而擔憂,“不好啦裴總,您快來,江璨喝醉了要被撿走了!” 裴與墨:“?” 作者有話說: 九月完結 —— 今日份金主大大們也很喵漂喵漂 亓冬 1個地雷 藥離子的茴 30瓶營養液 文木木木 25瓶營養液 傅奕 20瓶營養液 =口= 15瓶營養液 山有木兮 12瓶營養液 gt;vlt; 10瓶營養液 akimi 10瓶營養液 子夜 10瓶營養液 湯圓是酸的 6瓶營養液 雨墨馨空 5瓶營養液 浥輕塵 3瓶營養液 貳七 1瓶營養液 是二三鴨 1瓶營養液 江崽默默探出腦殼,我!要!貼!老!婆!? 第144章 你怎么才來啊 其實在裴四擱門口樹上給裴與墨打電話的時候, 江璨自認還沒有醉。 就是發覺眼前談合作的一個景總變成了兩個景總,舞池里上扭下扭的男人女人們變成了海帶,而已。 揮開一束刺眼的燈光, 他費勁地從繽紛晦暗的光線下看清紙張寫的字, “您要是覺得不合適,江家可以再讓利0.5個百分點。” 景謀笑了下, 很惋惜似的, “江少爺,我們家可是很有誠意想和您做生意的。” 江璨眼前暈乎乎的,仍執著道:“最多就是0.5。” 進公司這么久,江璨不是第一次和人談項目,但還真是第一次和人在酒吧里談項目。 其實早在江璨知道景家以甲方身份要求和他本人接洽時,他就清楚景家是有意要找他的茬。 畢竟景計至今沒回景家, 多少跟江璨有點關系。 江璨總覺得景家人有種奇怪的冷艷德行, 做生意時合該誰都給他們捧著護著, 對待離開家的孩子也還是該他吃夠了苦頭哭著求著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