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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和:“你爸媽知道你這么自欺欺人嗎?” 宋越口不擇言,“而且就算我不幫他,他也沒吃什么苦啊,江璨火了,上了許凌云的戲,演了武平的將軍,現在真正的家里人也找回來了…” 嘲諷的表情漸漸收斂,江和在地上站不起來,索性掙扎著朝著宋越爬過來,“你說什么?還是江璨演的將軍?他家里人找回來了?” 宋越冷靜下來,煩躁地找補,“你還是管好自己吧,我才知道你腎臟是移植過來的。” 他之前在前臺查詢江和住院消息時還被江和的主治醫生叫住了,說一直聯系不到家屬,之前江老爺子給病人繳納的費用也全被病人父母提出去了,江和的護工費用還是醫院暫時墊付的。 顯然江成天和柳文冰忙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更不會管他。 宋越:“醫生說你再不定時吃藥就…嘶!” 江和動作間,吊針從那雙青白的手背上扯下來,涌出來的血很快就把床單打濕,大片大片的猩紅映在雪白的底色有種觸目驚心的恐怖。 更恐怖的是江和咬牙切齒的表情,近乎癲狂。 宋越一直都知道江和不是很喜歡江璨,但這時候才知道江和恨江璨,想把全世界所有的惡意都加注在江璨身上的恨。 病房里的場面實在嚇人,宋越再說不出什么挖苦的話,不由后退了一步,奪門而出。 他近乎逃跑地摔上門,倉促的腳步卻驟然停下。 隔壁病房的門沒有關緊。 從宋越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江璨躺在病床上。 烏黑的頭發軟軟地垂下,露出深刻的眉眼和挺拔的鼻梁。 說來,每次見面要么江璨說幾句話就離開,要么直接看都不看他,宋越已經很久沒這么仔細地看過江璨了。 記憶里挺拔的少年人如今肩寬腰窄得更像個真正的男人,但依舊英俊。 像是古老傳說里拔劍掃平天下事的游俠,又像是高中時睜開眼就看到沐浴在窗外陽光里,笑著問要不要去打籃球的大男孩。 忽地,誰蒼白瘦削的指尖輕輕地拂過那一縷頭發。 床上的人安安靜靜地閉著眼,渾然不知旁邊氣質像冰雪一樣冷漠的男人溫柔而隱痛地看著他,恨不得以身代之。 宋越看得很清楚,他伸出的手起初分明想要觸碰他的臉頰。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遙遠而懵懂,長久下墜著的心臟忽地摔到底,砸了個血rou模糊。 忽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言夫人:“你是來看江…” 話才出口,失魂落魄的年輕人就倉皇地跑開,像是身后有猛獸在追。 裴與墨聽到門外的聲響,抬眼看過去,言夫人提著一壺熱水進來,茫然地慫了慫肩。 到了夜里十點,江璨仍眼睫緊閉,呼吸綿長。 言家主就江璨要不要轉院到研究所治療的事情和言夫人商量了一通,先回家看顧言望。 他們并沒有把江璨進醫院的事情告訴言望,但拍攝代言的事言望是知道的。 夫妻二人久久不回去,言望的猜想已經由起初的“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偷偷拐哥哥去吃晚飯”變成“你們是不是和哥哥一起被外星人抓走當夜宵”,并且以每半個小時三十通電話的頻率,問外星人到底是十個眼睛九個鼻子八張嘴還是七個胳膊十二條腿。 中途醫生來了一次,很嚴謹的一番檢查過后,說病人只是在睡覺。 但言夫人還是坐不不安的,她害怕在房間里吵到江璨,就一直在走廊里來來去去地走。 裴與墨一直沒有離開。 偶爾站在窗邊,手里銜著一支先前言家主遞給他的煙。 夜風呼嘯,煙草的苦味放在鼻尖才能聞到。 他并沒有抽煙的習慣,但林絳有。 忘了從什么時候開始,林絳總是能抽很多煙,辦公室里總是煙熏火燎,江璨有次去錯樓層誤入其中,再出來時狂喝了三大杯水,還焉噠噠地扒在裴與墨肩膀說自己差點就變成熏魚干見不到他了。 俯拾皆是的,小到不能再小的事。 但在沒有江璨的時候,輕易被尋常的什么給牽動浮現。 高跟鞋的噠噠聲遠了又近,末了停在身后,言夫人撫了撫微亂的裙擺,“裴家主,聊聊嗎?” 保養得當的母親有著一雙和江璨同出一轍的琥珀眼眸,年近半百依舊明亮單純,裴與墨淡淡地看過去,應了。 裴與墨并不覺得在丈夫離家千里時,可以扛起一整個言家的鐵腕女人是個會輕易對陌生人說出什么真心話的傻白甜。 但確實說了。 說裴與墨很了解江璨,所以想問問他覺得她符不符合他想象中的母親形象。 說如果他醒過來病好了,她直接告訴他自己是他的母親會不會有些太快。 說如果他醒過來病沒有好,她又該怎么接近他,怎么和他說話。 言夫人聲音很小,語氣很溫柔,她有條有理地說著對對江璨醒過來恢復健康的期望和作為母親的擔憂。 而裴與墨古井無波地倚在窗前,像是在聽,又像沒有。 最后,她溫柔地開口,“好了,我跟你說過我擔心的事了,你要不要說一下你在擔心什么?醫生說過江璨不會有大礙的。” 言夫人起初真的很緊張,可她發現,裴與墨似乎比她還要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