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給靈府破碎的廢人 第19節
她覺得自己要先表現出一點誠意來,于是她抬手在自己身上一揮,什么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一片布都沒有剩下。 仗著霍玨看不見,她手中的衣物化為流動的靈力,直接飛到了屏風上輕輕落下。 連頭頂的發飾都被穆晴嵐幾下都薅下來,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瀑布一樣的長發轟然散落下來,遮蓋住少女美麗曼妙的身形。 穆晴嵐面上毫無羞赧,有的全是與心愛之人即將共赴極樂的喜悅。 她“輕裝”回到霍玨身邊,拉住霍玨的腰帶,直接蠻力扯出來,扔在地上。 霍玨被拉得向前一傾,抬手下意識想要攀附什么東西坐直,結果猝不及防,正按在一片溫熱滑膩的柔軟肌膚。 霍玨雖然眼睛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身影,卻根本看不見什么細節,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兩個呼吸,才猛地反應過來他按到的是什么,頓時渾身汗毛如同山崩海嘯一樣全都奓起來了。 “你!” 穆晴嵐手終于如霍玨所愿,按在他的肩膀,離他頸項之上的法器很近了,但是他攥著玉牌,卻根本不敢叫曲雙進來! 他竭力想要看清現在是什么情況,可惜的是他的眼睛能看到的東西真的有限。 霍玨顧不得什么法器不法器,縮回手靠回輪椅,穆晴嵐卻不讓,拉著他外袍扯下來,說道:“快點吧霍郎,我知道你害羞,你可以閉上眼睛,我們趕緊進去,一會兒洗澡水冷了。” “衣服脫了,我抱你,我力氣很大的。”穆晴嵐溫柔道。 “什……么?”霍玨根據穆晴嵐的話,總算是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也總算根據五感,在腦中勾勒出了現在到底是一副怎樣荒謬的畫面。 而這時候,穆晴嵐已經靈活勾下了他中衣的衣帶,霍玨胸前肌膚接觸到空氣的瞬間,他整個人都打了個抖。 然后胡亂伸手按住,連掌心扣著的玉牌都掉地上了。 崩潰道:“你……把衣服穿上!” 穆晴嵐:“啊?可是穿著衣服怎么洗……” “誰要和你一起洗,你是不是瘋了!”霍玨幾乎從不會這樣歇斯底里疾言厲色。 他向來穩重,就連當年被魔神萬俟修重創靈府破碎,他也沒有這樣崩潰地叫過一次。 “不是霍郎你同意的嗎?”穆晴嵐一臉莫名,手里還抓著他的中衣下擺,“你同意了我伺候你沐浴啊。” 霍玨簡直要先一步瘋了,他回想起剛才兩個人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和他縱容引誘她上套的態度,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要從何解釋。 他哆嗦著嘴唇,白紗覆蓋下的眼睛滿是慌亂,面上和脖頸上卻像是正在熟透的青蝦,漫上了令人心驚的潮紅。 他皮膚本來有些蒼白,這一紅連手指都沒有例外,加上屋子里雙人大浴桶還在不斷繚繞的水汽,他簡直像是上了蒸屜的包子。 “我沒答應。”霍玨一字一句道。 “可是……”穆晴嵐一見他反悔有點著急,她衣服都脫了霍玨跟她說這個? 這時候門外候著以曲雙為首的弟子們,聽到異響,曲雙聽到霍玨的聲音,以為他身體狀況不佳,弄不過穆晴嵐,怕他再被穆晴嵐給傷到。 一著急,就在門外喊道:“少掌門。” 霍玨第一反應是讓他們趕緊進來,把屋子里這個女人扔出去! 但是很快他想起了之前他傾身不小心碰到的滑膩,想來她已經……已經脫了衣服。 霍玨感覺空氣中都是巖漿烈火一樣讓人無法理智下來的東西,對著外面近乎是咆哮道:“不許進來,退下!” 然后霍玨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地將頭扭到穆晴嵐另一側,哪怕他看不見什么,他覺得自己也要再瞎一次眼睛。 他勉強壓著聲音道:“穿上衣服,出去。” 穆晴嵐不知道霍玨為什么突然反悔,男人為什么能這么善變? 見他始終抓著自己散開的領口,呼吸起伏迅猛,怕他擅動靈府。 還勸他道;“你別激動啊,不一起就不一起嘛,你說了算,我聽你的啊。” 穆晴嵐抬手在屏風上一扯,將衣服拉下來朝著身上一裹,所有衣物無需整理,迅速回歸原位。 隔了一會兒,穆晴嵐說:“好了,你別激動,你面色不太好。” “我幫你……” “你站住!”霍玨聽到穆晴嵐朝著他這邊走過來,無法控制地想起他之前不慎觸碰到的滑膩柔軟,感覺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厲聲道:“退到我三丈之外!” 穆晴嵐無奈站定,看了一眼雙人大浴桶,心里還納悶。 說好的鴛鴦浴,怎么就沒了? 詭異的寂靜在兩個人之間彌漫。 “霍郎……”穆晴嵐見他呼吸稍微平復了一些,嘗試著叫了他一聲。 她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什么誤會,是她太心急了?把他嚇著了?還是會錯了意? 霍玨他現在正在思考要不要自斷一臂,被她叫得一抖。 聽到穆晴嵐的聲音大腦都像是被灌了巖漿,轉頭太猛,松了一些的遮眼白紗就這么從臉上滑了下來,霍玨那灰蒙蒙的雙眸似乎清亮了一些,但眼圈通紅像是哭過,又像是被欺負狠了。 面紅耳赤惱羞成怒對著穆晴嵐吼道:“別叫我!” “來人,把她給我扔出去!” 第17章 離開 然后穆晴嵐就真的被沖進來的弟子們拉著扔出去了。 場面一度十分滑稽。 穆晴嵐很狼狽。 一直到站在雪松院的外面,穆晴嵐抬手攏了攏自己散落的長發,還是一臉懵,根本沒搞清楚霍玨出爾反爾又惱羞成怒的原因。 她憂愁地對著殘月嘆息了一聲。 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宿霜閣,好容易熬到半夜,估摸著霍玨情緒應該平穩下來了,這才又悄悄回去,給霍玨“加餐”。 實際上穆晴嵐還沒恢復好呢,她在這北松山恢復的實在不算快。但她太擔心霍玨了,硬著頭皮也得看看他如何了。 cao縱樹藤進去,穆晴嵐發現霍玨整個人都蒙在被子里面,床上拱出一個小包,人縮成了蝦子。 霍玨其實根本就沒有睡,也聽到了樹藤窸窣的聲音,他今天吃到飯的時候,就知道晚上樹藤肯定會出現。 他也算是受人恩惠,身體畢竟好了不少,連眼睛都復明有望,不應該不識好歹不理不睬。 可是霍玨今晚實在有點崩潰,縮在被子里面沒有動。 樹藤被穆晴嵐cao縱著,爬上了床鋪,感覺到霍玨沒有睡著,把被子勾下來一些,將樹藤送到他嘴邊,折斷。 為了防止漿液落在床上浪費,霍玨抓住樹藤,就這么躺著吮吸。 今晚沒等霍玨感覺到撐,穆晴嵐就收了樹藤,準備離開。 結果她cao縱樹藤下床的時候,發現有一截兒,被霍玨用手給抓住了。 穆晴嵐:“……” 我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霍玨也不是喝起來沒夠,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抓樹藤。 他腦中想著人妖殊途,想著對方既然始終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大抵就是不肯見他的。 但是自從靈府破碎以來,身邊環伺全都是意圖不明之人,除卻曲雙和一些追隨他的弟子,霍玨同各方周旋,疲于應付。 無論什么都要他來擔著,扛著、拿主意。霍玨性子堅韌,但他不是不會累的,他屢次心存死志,最后也因為肩上責任,不敢了斷殘軀。 說來可悲,只有突然出現在身邊的這個不明物種,是在最初的驚懼之后,不曾給霍玨任何壓力的存在。對方仿佛沒有企圖,甚至不欲和他見面,到如今,竟也是唯一能讓他放松舒適的。 霍玨今天有一點失控。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就只是抓著樹藤沒有放開,也沒嘗試和對方說話。 穆晴嵐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霍玨說“不夠還要”狠狠松了口氣。 她生怕霍玨真說了,那她就是砸骨也要讓霍玨吸髓的。 既然霍玨不放開樹藤,穆晴嵐也就沒有撤走,只是穆晴嵐心情十分復雜。 沒想到第一次名正言順睡在霍玨被窩,竟然是以這種形態。 心中還有一種中年老男人有心無力的悲傷,她覺得霍玨拉著樹藤不放,肯定是沒有喝飽。 她竟連自己的男人都喂不飽了! 直至天亮,穆晴嵐才在霍玨手中消散,回到自己屋子里。 霍玨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反正第二天起來,手中已然空蕩蕩。 穆晴嵐清早上聽聞葉洛同她說,她母親已經到了北松山腳下。 葉洛說:“穆家弟子路上接到百姓求助,正在山下降服邪祟,要晚一些上山。” 穆晴嵐聞言做出擔憂和歡喜的樣子,心里卻在想:一群王八蛋,還想騙我?霍郎早就告訴我,我那好“母親”是被你們弄丟了。 想必現在是根本找不到人,不知道怎么交代了吧? 穆晴嵐敷衍了葉洛幾句,就又早早去雪松院外面求見。 霍玨昨晚上抓著她不放,說不定是靈府實在難受,想要多喝一點,是她沒用! 但是沒什么意外的,霍玨不肯見她。 這反復無常的男人,怎么如此磨人? 不光不肯見她,穆晴嵐在雪松院外面還發現,他把院子里陣法的符文密令重新改過。 她被雪松院的弟子給無情地遣送回來,讓她老實待在宿霜閣不要亂走。 穆晴嵐本想著找個機會溜進去,這對她來說不難,或者再占據曲雙身體也成。 但是在她還沒等行動的時候,穆晴嵐發現葉洛帶著身邊所有伺候的婢女,從宿霜閣出去,朝著山里一個方向快速走去。 這些天穆晴嵐都知道她搗鬼,前兩天才幫霍玨拔了一個跟穆家通風報信的“釘子”。 但好歹葉洛白天還是裝裝樣子在修煉的,這次光天化日的連裝都不裝了不說,還把人都帶走了,事情肯定不簡單! 穆晴嵐沒急著去找霍玨,而是回自己屋子躺在床上,放下床幔,順著自己給葉洛下的印記,附身在葉洛身上,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