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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頭發也是為了你留長的,你不稀罕我,干脆燒了算了!” 她作勢真的要按下打火機,李寄一巴掌給她拍掉,忍著火氣沉聲道:“別特么作了。” “你給不給!我問你給,還是不給!!!” 李寄蹭地站起來,忍無可忍地指著她:“我就慣著你這一回,簽名到手之后咱倆一刀兩斷,我不欠你的,你也別再來sao擾我。” “....一刀兩斷,”女人紅著眼笑了一聲,猙獰怒吼:“行啊!狗男人!老子不稀罕你!就當我瞎了眼付出那么多!一個陪酒的臭男模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最好說到做到!簽名給我我也不稀罕,我他媽馬上燒給你看,還有你那......” 她說到一半便被砸門聲打斷,李寄大步離開了包間,臨走前還踹了一腳門口的酒箱。 女人的哭吼聲在身后炸裂,李寄讓她吵得耳膜直出血,步子邁得又快又急,直到撞上一個男人的后背,梁鍍感受到一記沖擊,叼著煙回過頭,看見李寄怒氣沖沖,仿佛一頭憤怒的狗熊。 “怎么。”他拿下煙問。 李寄沒理他,掏出手機從黑名單里拉出李珉,面無表情撥了過去,他胸膛喘伏得有些劇烈,梁鍍發覺了,但沒說什么,只在看到聯系人后淡淡提醒了句:“免提。” 李寄打開免提的同時,李珉也接通了電話。 李珉那邊靜悄悄的,他剛拍完片子出來,所幸脖子沒有骨折,但今晚肯定是躺不下了,只能一個人靠在病床上,擺弄從鄰床小朋友那里搶來的玩具。 他沒有說話,面部的掙動會牽扯喉管神經,連帶著脖子肌rou也會跟著一起疼。 李寄張口就是一句惡言惡語:“你死了沒。” 李珉疲憊地閉上眼:“沒。” “醫院定位。” “干什么。” 李寄有點難以啟齒,但還是咬著牙快速說出口道:“給我張簽名。” “....” 梁鍍晃了一下嘴里的煙,挑眉。 “什么簽名,”李珉折疊了一下手里的玩具,明知故問:“誰的。” “你。” 李珉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又問:“我的什么。” “你他媽有病?”李寄煩了:“不給拉倒。” 他將要掛斷電話,李珉忍著劇痛掙動了一下脖子,盡量語氣平靜道:“明天上午十點,我去接你。” “我不去。” “陪我參加退圈發布會,就給你。” 李寄直接掛斷了電話,梁鍍在旁邊偏頭呼出一口煙,對他此番行為不作評價,只說:“我送你去。” 他甚至連李寄為什么要簽名都不問,不好奇起因,也不追問經過,反正只要李寄想,那就做。 ...... 第二天上午十點,李珉的一輛黑色賓利準時停在了地下室門口,他脖子無法動彈,所以沒有轉頭看李寄,但他聽得到梁鍍在窗外按下打火機的聲音。 他的余光可以看到一抹熟悉的黑藍,春風T,他給李寄買過的同款機車,此刻李寄寧愿屈就于一個男人的后座,也不肯騎上他為他購置的專屬。 李珉閉了閉眼,活動了一下脖子,忽然很想笑。 他降下車窗點了根煙,用兩根手指松松夾住煙身,梁鍍從頭到尾沒有看過他一眼,注意力全放在李寄身上,李寄坐穩后,兩人當李珉不存在一般,一聲招呼沒打便躥了出去。 李珉抬腿,用皮鞋尖懶懶踹了踹司機的椅背,示意他跟上。 初晨的風有些涼,梁鍍降低了車速,讓李寄乖乖戴好頭盔,李寄趴在他背上犯困,早晨出門急,穿的衣服也不多,一件短袖外套著黑色牛仔褂,很薄,風吹起來時露出他一截腰線。 李珉透過車窗看到了李寄手肘處凍得微微泛紅,他不緊不慢地輕輕叩擊著車門,這是一種命令的暗語,示意司機加快車速。 油門轟隆,李珉的車很快追到了機車前方,既堵住了去路,也擋住了來風。 李寄聽到聲音,在頭盔里瞇起困倦的眼,梁鍍突然剎車踩到底,一聲不吭地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甩給李寄說:“穿上。” 李寄茫然,道:“我不冷啊。” “穿上。”梁鍍重復。 李寄很想問“你怎么回事”,但梁鍍此刻臉上的表情很麻木,是心情不好的預兆,所以他憋了回去,老老實實穿上外套,再次環住了梁鍍的腰。 機車“唰”地從車窗外面飛馳出去時,李珉看到了李寄身上那件厚實的黑色外套。 他臉色頃刻間化為同樣的麻木,拳頭漸漸握起,什么都沒說。 到達發布會現場時,正好上午十二點。 李珉被保鏢簇擁著從大門進了會場,李寄因為戴著頭盔沒有露臉,暫時沒被媒體認出來,有人帶著他們來到了后臺的休息室里,說一會兒輪到告別環節時,李寄可以去領取親筆簽名。 李寄嫌麻煩,尋思李珉搞這么迂回一出干什么,直接簽不就行了,純粹浪費自己時間,他忍不住吐槽了兩句,工作人員一臉尷尬地說是,倒退著走出了休息室。 屋內墻上掛著一面電視,同時直播發布會的現場情況,李珉昨晚已經背熟發言稿,沒過多久便穿著西裝獨自上臺,一邊脫稿演講,一邊接受臺下閃光燈的注目禮。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精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