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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脫靶在線閱讀 - 第22頁

第22頁

    這話一出,梁鍍直接大步一跨,抬腿給了他屁股一腳。

    “你他媽病昏了是不是。”

    李寄拍了拍屁股:“是,給我治治。”

    梁鍍不知道他哪來那么大臉,剛才還一副被人日了屁股要死要活的樣,這會兒自己給他點好臉色,張嘴就恢復成以前那副流里流氣,恨得人牙癢癢。

    他怕再對罵下去李寄能讓他揍死在這兒,果斷轉身騎上機車,一聲不吭地準備把李寄撂下。

    李寄反應迅速地跨上來,圈住他的腰,死死抓著不放。

    “滾下去。”梁鍍惱火。

    “這荒郊野嶺的,你把我一個人扔這兒?”李寄又拿頭盔磕了下他腦袋:“你他媽病昏了是不是。”

    梁鍍腿撐著地面,咬牙切齒:“滾。”

    “你走不走?”李寄作勢要摘下頭盔:“不走我往你臉上親了。”

    “你試試。”

    李寄真的摘下來,一口懟了在他臉頰上,十分解氣地拍了拍他的臉,然而下一秒,梁鍍掐住他下巴,也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口。

    “啵”一聲,李寄人都傻了。

    “你他媽給我拔罐呢。”

    他剛說完,梁鍍把他臉別過去,在另一邊也親了一口。

    “...”

    李寄頭回見梁鍍笑得這么明顯,他把頭盔又給李寄戴上,順便給他關上眼睛格擋,轉過身去說:“腰。”

    李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傻了吧唧地摟上去,梁鍍又不耐煩催他:“抓緊。”

    他沒再等李寄,抓住他胳膊往自己腰上一抱,俯身擰動車把,調頭開了出去。

    這次起步很快。

    李寄心情好起來,他就能放心大膽地開,李寄不開心,他就壓著速度帶他兜風。

    這或許是他退休后接到的第一項任務,允許一個比自己小八歲的臭小子坐上后座,戴著自己唯一的頭盔,摟著自己最脆弱的腹部。

    然后駛向不知名的終點,像一場私奔。

    李寄說自己喜歡他,梁鍍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更覺得沒必要去思考。

    他沒有給予的答案,都藏在了風里。

    李寄也不需要知道他的真實想法,就如同他此刻不需要知道,李寄在用人生中最后的二十分鐘自由,陪他兜了一圈又一圈。

    我不追問你發生了什么,你也不必追問我的心動與否。

    我們各自的答案和使命,無人知曉,那便都說給風聽去。

    第16章

    好像要超時了,李寄看一眼手機時間,心想。

    他剛才在加油站說困,想睡覺,所以梁鍍兜兜轉轉把他帶來了自己家。

    換成以往李寄說不定會高興一陣子,說些下流葷話調戲梁鍍幾句,但現在他沒了那個心思,他甚至連注意力都無法集中到梁鍍身上,滿腦子想的都是李珉電話會不會在下一秒響起。

    他對李珉的恐懼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李珉比他想象中要更極端,這是事實。

    但眼前還有另一件事實是,梁鍍的家在地下室。

    李寄沒想到他會住在這種地方。

    梁鍍沒表現出半點窘迫和一絲絲不自在,像個收租大爺一樣掏出鑰匙,捅進門鎖里轉了兩圈之后,又換另一把鑰匙重新擰進去,防盜工序層層疊加,一般小偷還真進不來。

    李寄剛想開口嘲他,有必要嗎,小偷來了你家都得捐倆褲衩,梁鍍下一秒推開門,呈現在眼前的場景瞬間讓李寄把話咽了回去。

    地下室面積不大,但頭頂是鏤空的,黑色管道橫縱穿插而過,拓寬了視野,也符合屋子低沉壓抑的裝修風格,壁紙、地板和家具統一深灰或全黑,沒有一件多余的物品。

    最顯眼的是墻壁上一副巨型相框,男人整片后背裸露,微微露出側臉一截下巴,刀鋒似雕刻,勾勒出背上的佛手紋身。

    觀音閉眼誦經,一條吐信黑蛇盤繞手指間,鱗片幽幽,襯映出旁邊一串梵文。

    蛇盤觀音,佛語禪心。

    極富蘊意的圖案,成為房間里唯一色彩點綴。

    框中男人不是梁鍍,但后背紋身的作者,是梁鍍。

    察覺到李寄一直在盯著男人看,梁鍍有種不妙的預感,果然,李寄很快不咸不淡地嘖了一聲,下定論:“前男友。”

    梁鍍接水的手很穩:“沒,朋友。”

    準確來說,應該算戰友,可惜分道揚鑣,不然還能讓他拿來練練手。

    李寄走了個神,恍惚間聽到一聲嗚咽,像某種動物發出來的聲音,他豎起耳朵仔細聽,房間空蕩又寂靜,很快捕捉到第二聲,喵。

    喵?

    梁鍍淡淡掠過他一眼,指了指床底。

    李寄走過去蹲下,往里一瞅,好家伙,籠子里藏著一窩小奶貓,最深處一只斷尾母貓跟他對上眼,瞳孔閃爍幽光,呲牙咧嘴沖他哈氣。

    李寄不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小東西,只看一眼就站了起來,忍不住嘴賤:“你生的?”

    “流浪。”梁鍍言簡意賅。

    他的邊界感和領地意識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從進屋后,身上那股距離感就沒減弱過,說話也是惜字如金地往外蹦,仿佛李寄每多觀察著走一步,他都要警惕那么一下。

    雖然他語氣冷,房間色調也冷,但抵不住地下室空氣不通,無法安裝空調,燥熱很快爬滿全身,李寄抖落了一下衣領,說:“我能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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