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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珉收回腳,突然對保鏢說:“出去。” 保鏢猶豫不定,擔心他單打獨斗干不過李寄,李珉卻已經在做熱身準備了,他把襯衫從褲腰帶里抽出來,一邊擼起袖子一邊重復下令:“出去。” 保鏢緊了緊李寄被綁縛的手腕,檢查無誤后,離開了房間。 屋里頓時變回了空蕩的原樣,李寄匍匐在茶幾上,微微喘了幾口氣,松開了嘴里的信封。 李珉走上前來,把信封打開,當著李寄的面掏出錢來,一張一張數了一遍。 “三萬....”李珉吊著眼俯視他:“七千八。” “一晚上出臺幾次?”他把錢放回信封里,掏出打火機,按了兩下試火。 “我能去嗎?” 李寄眼睜睜看著他把打火機移到信封角,手指一按,火苗劈里啪啦地燃燒起來,一點點吞噬他所有的積蓄。 火光在黑暗中躍動,李珉的臉慘白無血色,那么漂亮的一副面孔,笑起來卻扭曲又猙獰。 毫無征兆的,李寄瘋了。 他猛地站起來,一頭撞向李珉,李珉猝不及防地連連后退,“砰”地被他抵在了門上,后腦勺遭到撞擊,李珉痛得仰起脖子。 “....你他媽的。” 他立馬薅住李寄頭發,把他反身抵在門上。 李寄掙扎著往門上撞了幾下,插銷緊緊卡住了他的去路。 李珉像堵墻一樣重重壓在他身上,把他兩只手舉高抵在頭頂,一巴掌甩在他屁股上,接著一把扯下了他的褲子。 “李珉!!”李寄爆發出一聲怒吼,“你他媽試試!!你他媽試試!!” 李珉猛地頂胯,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臀:“我他媽治不死你。” 李寄胸膛劇烈起伏,臉上的血已經流到了脖子,李珉抓住他的頭發,讓他被迫仰起臉,用嵌著冰冷鋼珠的舌尖嘗了一下他喉結上的血,下一刻,對準他最脆弱的部位,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李寄痛極慘叫,現實與夢境重疊,他大腦停止運轉,自己都分不清現在是夢是醒。 他大口大口喘息,疼得牙齒咯嘣亂顫。 李珉手背抹了把嘴角的血,順帶幫他抹去眼睛上的血漬,讓他看清壓在他身上的人是誰。 他拍拍李寄的臉,同樣喘著氣說:“臟成什么樣了,指望老子碰你?” “我就算今晚真在這兒把你cao了,你屁股也得往高了撅,少他媽跟我來硬碰硬這套,真把老子惹惱了,你試試我弄不弄你。” 第8章 日子如常過了一周,李寄的身影消失在KTV里。 他總是會隔三岔五地突然消失一段時間,這是梁鍍從所有人口中得到的新認知。 沒人知道他具體在做些什么,和什么人待在一起,也沒人知道他此刻住在哪里,他總是頻繁更換住址,在幾間出租房里來回遁隱,像在躲避一些不可見光的蚤虱,也像在躲避自己。 他把自己封閉起來,去消化某些東西。 他需要時間,可KTV的經營一分一秒不等人。 所以當經理急需業績而不得不主動尋找李寄時,梁鍍成了首選幫手。 梁鍍身手不一般,這也是所有人的共同認知。 但他擺明了倆字,不去。 “李寄這幾天電話就沒打通過,作為同事你不該關心他一下嗎?就算你跟他有過節,同樣是人,你就不能對這條人命關心一下嗎?” 保安室的門被反鎖,經理進不去,只能隔著玻璃沖梁鍍哭訴。 梁鍍用中指把煙灰缸勾過來,彈了彈,皺眉看著手機屏幕里的倆王四個二:“出不出啊。” “你也不想想李寄萬一被人綁架了怎么辦,被那些喝醉的客戶尾隨,拖進巷子里把腎偷了怎么辦,他才二十歲,他還有大把的人生.....” “三帶一,走了。” “梁鍍!”經理暴跳如雷,往窗戶上拄了一拳:“你去不去!” 梁鍍的注意力依然在斗地主上,偏頭吐了口煙:“不去。” “李寄腎要被噶了!你管不管!” 梁鍍懶懶抬眼:“他有倆。” “梁鍍!!” “別鬧騰,”梁鍍讓他嚷嚷煩了,手機正好卡頓了下,他果斷甩到一邊,說:“去,行,給我個理由。” “你幫他一次,你們的關系就能緩和一點,李寄這人有恩知道往心里記,以后大家還要在一起共事很久,你們......” 梁鍍打斷他:“我有什么好處。” 經理深吸一口氣:“你要什么好處。” “錢和假期,選一樣給我。” “假期。”經理想都沒想。 梁鍍沖他伸出三根指頭,經理一臉拉不出屎的憋屈表情,咬咬牙說:“兩天半。” “地址。”他言簡意賅。 “沒有。”經理掏出手機,翻了一遍通訊錄,剛準備給姜恩遇打過去,梁鍍抬手直接給他撂了。 “用不著,”他瞥了眼屏幕上的“姜哥”二字,沒什么情緒道:“把李寄電話號給我,我自個兒查。” ...... 重型機車一路飛馳,經理緊緊抱著梁鍍的腰,五官被風揍得眼歪嘴斜,梁鍍俯身一個急剎車,他腦門一下子磕在了頭盔上。 梁鍍單腿撐地,把玩著虛擰了兩下車把,用轟鳴聲提醒他:“下去。” 經理一骨碌從車上摔下來,跑向單元樓門口的垃圾桶,一通狂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