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吧阿林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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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弛強裝鎮(zhèn)定,“你說什么呢,誰不知道我高中沒談過戀愛,和悅悅也是在大學(xué)的時候在一起。” 陳仰林悠悠地看向我,問:“你也不知道嗎?” 我搖頭。 陳仰林微微勾起嘴角,“程箏和我說的。” 莫弛反應(yīng)很大,“不可能!程箏怎么和你說這些!” 誰都知道程箏是最厭惡陳仰林的。 即使莫弛這般反駁,陳仰林卻依舊只是盯著我看,眼里還帶著笑。 他像是在說只有我們倆知道的秘密,因為只有我目睹過程箏在他面前那樣挫敗、卑微。 所以我知道程箏是可能跟他說這些的。 我問:“她和你說什么了?” 陳仰林聲音悠悠,“她說莫弛在追她,追了好幾年了。從小就喜歡她,即使她一個眼神都不分給他,他也像是條狗一樣,只跟在她的身后。” 擁有炸彈的威力,“狗”這個字輕易就讓這句話變得無比尖銳。 場上其他三人都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尤其是莫弛。 他呼吸加重,低聲怒吼:“你他媽胡說什么!” “我說的都是真的,全是程箏親口跟我說的,至于,她為什么這么說,你該去問問她,或者是……問問你自己。” 我站在一邊也插不進話。 說實話,比起莫弛,此刻的我更相信陳仰林。 而且,今晚若不是莫弛莫名對陳仰林展現(xiàn)出那樣的蔑意,陳仰林應(yīng)該是不會這樣反擊的。 但短短之間,我接受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 我有很多問題要問,卻也不知應(yīng)該從何問起,而且,如今秦阿姨在場,有些事也不好說。 莫弛瞪著他:“問什么問!誰不知道你被排擠,你在班級里抬過頭嗎?你說的話,有誰能信?” “好了好了,別吵了。”秦阿姨終于出來主持場面,“你們這些小年輕還真是的,有這種緣分碰上,怎么還在這里吵上了,過去的都過去了,別再說了。” 她如今出來說話,自然是在幫陳仰林,剛才陳仰林將莫弛這么羞辱一通,莫弛氣得臉都綠了,還沒怎么反擊,就被阿姨叫停了。 秦阿姨一直在狀況之外,雖然陳仰林說的這些人她都認識,卻不知他在說什么。但她也不想多管,左右只是些孩子們的故事,她不好插手。 只是陳仰林這樣讓莫弛吃癟發(fā)火,她是支持的—— 莫弛在給陳仰林難堪的時候就是在不給她面子了。 莫弛額頭上的青筋都迸出了,卻看在秦阿姨的面子上,還是忍了下來。 我拉起莫弛,俯在他肩上,低聲說:“別說了,我們走吧,鬧太難看了。” 我看向陳仰林,發(fā)現(xiàn)他也正在看著我。 莫弛回頭瞪了一眼陳仰林,然后對秦阿姨點點頭,“秦阿姨,我們先走了,抱歉,今天讓您看笑話了。” 秦阿姨說沒事,讓我們在路上注意 安全。 回到車里,我問莫弛的第一個問題是,“你不是說你和程箏沒關(guān)系嗎?” 問出口的那刻,我才發(fā)現(xiàn)我下意識真相信了陳仰林的話。 第7章 .女士煙 莫弛被我問蒙了,不過只一瞬他便反應(yīng)了過來,他找回精神,提高音量:“他說的你就信了?且不說他這個人人品到底怎么樣,你難道不記得高中那時候,程箏有多討厭他嗎?程箏告訴他的,你覺得能信嗎?” 我的確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知道程箏并不討厭他。 見我沒有給出他想要的反應(yīng),莫弛也氣得說不出話來。 “那你剛才為什么那么和他說話?”我問他。 “什么意思?” “你剛才差點讓秦阿姨下不來臺。” 莫弛扶著方向盤深呼吸兩下,“他那個身份,做那種勾當(dāng),你想讓我怎么和他說話,尊敬地叫他一聲‘陳先生’嗎?” 他這么一說,我又不知該說什么了。 的確,陳仰林和秦阿姨的關(guān)系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如今看來,我能接受,莫弛卻沒辦法接受。 我下意識為二人找補,“其實你可以把他們看作是情侶,只是……秦阿姨的年紀大一點而已。” 莫弛不可理喻地看向我,“你覺得誰會信他們是情侶?” 誰會信他們是情侶? 我在酒店里見到陳仰林的第一眼,便下意識將他認定是不正經(jīng)的人。 別說我了,就算是秦阿姨,她也從未說陳仰林是自己的男友,只是用“朋友”“職員”這樣的詞語來敷衍搪塞。 我不信,秦阿姨也從未說過兩人是情侶關(guān)系,陳仰林更是不曾提過。 我突然感到無力,甚至有些愧疚,對陳仰林。 停在我們斜對面的那輛賓利閃了閃燈,我抬眼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是秦阿姨的車。 對話中的兩位主人公正一前一后地朝那輛車走過去。 秦阿姨穿得高貴,高跟鞋一步步都踩得穩(wěn)當(dāng),跟在后面的陳仰林倒沒什么走相,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著白云上,歪歪扭扭,沒骨頭一樣。 秦阿姨率先坐進駕駛座,陳仰林卻沒立刻坐進車里。 他靠在車邊上的柱子,低頭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方盒子。 我盯著他看,見他挑出一支煙,然后又拿起火機,熟練地攏過火,將煙點燃。 然后便靠在柱子上,一口一口地吸著煙。 莫弛也發(fā)現(xiàn)他們了,他看著不遠處正低頭抽煙的陳仰林,嗤笑一聲,“你看那樣子,像是什么正經(jīng)人嗎?魂都吸沒了。” 我不做聲,只是定定看過去。 秦阿姨在車里,卻沒急著催他,放任他將那支煙抽完。 陳仰林抽煙的時候很安靜,動作不變,除了雙頰偶爾活動,連手指都沒怎么顫過。 是一次性抽完的風(fēng)格。 我注意到他正抽的煙和我平常見到的并不一樣,還沒說話,就聽見莫弛就在一旁笑。 “抽的還是女士煙,秦阿姨好這口啊?” 我側(cè)頭瞪他一眼,他說陳仰林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在調(diào)侃秦阿姨。 秦阿姨平時對我們很好,今晚的莫弛真是有些過火了。 但秦阿姨和陳仰林還沒走,我并不想和他吵架。 陳仰林一支煙快要抽完。 他指間的長度慢慢消短,猩紅處升起的裊裊煙霧,漂浮在空中,失去形狀和顏色,飄進他微卷的頭發(fā)里,鉆進他敞開的西裝領(lǐng)口里。 不知是不是看得過于入神了,我的身體微微發(fā)熱,竟也有一種自己被煙霧環(huán)繞的錯覺。 我的視線微微上移, 看向他的眼睛。 他正看著地面,像在發(fā)呆。 可即使他什么都不想,他的眼里也飽含著淡淡的厭。 他像是浮著的,就像剛才莫弛說的那樣——他的魂不知道去哪里了。 這是我和他相處后發(fā)現(xiàn)的。 他這人很隨便,看誰都可以風(fēng)情萬種,也能在一瞬間收起那輕飄飄的愛意。 你可以玩他可以罵他可以對他做任何事,但你抓不住他。 我覺得這樣的他很神秘。 卻也很可怕。 一支煙終于抽完。 他在原地緩了一會兒后才走到副駕駛座旁,剛想開車門的時候,他突然一頓,抬頭看過來。 我的呼吸也一下窒住,坐在一邊的莫弛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連腰背都挺了起來。 可對方什么都沒做,甚至對著我們這里笑了笑,然后開車門,坐進車里。 車輛很快就啟動了,揚長而去。 只留下我和莫弛。 莫弛聲音嘶啞,“他現(xiàn)在跟你在一個公司里?” 我點點頭,“一個部門,甚至就坐在我身邊。” “秦阿姨到底怎么想的?!她是想讓陳仰林進入我們這個圈子嗎?” 我一愣,“什么意思?” “她安排陳仰林和你做同事,不就是想讓你和他變熟嗎?還是……秦阿姨之后真要讓他進入公司高層,他們不會真是認真的吧?” “你想多了,她只是想給他安排個工作,擔(dān)心他不適應(yīng),讓我多照顧他而已。” 莫弛不相信,“真的只是這樣?” “秦阿姨連我們是高中同學(xué)都是今晚才知道的,而且秦阿姨真的很忙,沒那么多心思管我們之間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莫弛松了口氣。 我開玩笑說:“你不會是擔(dān)心自己要喊他叔叔吧?” 莫弛皺了眉頭,“單是聽你這么說,我都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