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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措辭標準地回答道:“自然是的,但請問‘任何人’里也包括和您一起的先生嗎?” “是。”時尋肯定道。 在得到前臺的確認后,時尋拖著疲累的身子上了電梯。 “滴——” 長聲之后,時尋進入新房間,踏進屋子的一剎那,那點勉強維持的精氣神徹底丟失。 他不管不顧地撲進床鋪,柔軟的被褥重新包裹住酸乏的肌rou。 手機反扣在床上,跟隨主人一同進入沉睡。 意識被夢境吞沒前,時尋最后的想法依然倔強。 上次丟下他不知道哪去了,這次就算一報還一報,扯平了…… 蒙頭大睡了良久,門口傳來門鈴按動的聲音。 他不想理會,可對方卻沒打算停手。 在和大腦爭斗了八百回合后,時尋還是掙扎著起了床,可他的覺簡直和白睡沒區別,狀態完全不見任何好轉。 他昏沉地倚在門板上,開口道:“誰啊,走錯了吧?” 門口的人停止按動門鈴,定聲道:“先生您好,酒店檢測到您名下的入住積分達到SVIP,這是為您提供的午餐。” “啊……?” 時尋迷迷糊糊地疑惑著,酒店積分現在都不用會員卡,直接改實名制了嗎?要是這樣的話,他之前在這里住了三個月,積分確實足夠高。 門鈴聲再次響動:“先生?” 時尋默默向門旁的墻邊倚靠,打開房門。 工作人員把餐食送到他手里,便靜默離開,沒有再多嘴。 時尋還是累得厲害,把東西隨手一放就又睡死過去。 不知又過了多久,手機的連聲振動才吵醒了他。 他隨便抓起手機,貼近耳畔,遲鈍的聽覺終于迎來清明的聲音。 段頌飛問:“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 電話那頭驚訝地“嚯”了一聲:“你這聲音,昨晚是叫了多久啊?” 時尋徹底睜開眼。 如果眼刀可以順著電話線傳過去,段頌飛現在估計已經萬刀穿心而亡了。 沒人理他,段頌飛照樣能自說自話:“聽見你這個聲音我就知道成了,有空把‘一日男友’的錢給我結了,這得算你們倆的戀愛經費好嗎?” 經段頌飛這么一提醒,時尋才又想起他干得好事,惱火道:“結你個大頭鬼。” 段頌飛不樂意了:“嘿你這是過河拆橋,卸磨殺——” 話說到一半,他覺得不對,便收回話頭,轉而道:“問你件正事,你是不是和一個叫鄭路的人有恩怨啊?我記得你好像是有一次喝多了,和我說過。” 時尋的聲音驟然冷下來:“提這個干什么?” 段頌飛:“這兩天總聽同事提起這個名,聽多了就想順嘴問問你。” 時尋頓了頓:“北池和津松相隔千里,或許只是重名。” “也是。” 段頌飛不再問,語氣欠欠地提醒他要養好身體。 通話結束,時尋默默垂下眼睫。 過往的恩怨過去那么多年,早已塵封不解,想來除了重名,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回憶勾起的不悅很快從腦海里抽空,時尋看向手機,發現自己居然睡了一整天。 手機里柏沉故的消息還停留在早上,先是問他去哪了,后來是問他失聯的原因。 時尋癟癟嘴,失聯都怪誰啊? 他嘗試翻身,只是動了一下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也太疼了!! 他暗暗啐了一口罪魁禍首。 這回算是給老王八開了葷,之后怕是只會沒完沒了,真是要了命了,事情怎么會這樣啊! 時尋心如死灰地望向天花板,誰也怨不了。 不過昨天的事倒也是奇怪,他以前也赤.裸地勾過柏沉故,但當時明明就是怎么撩都沒反應,這次怎么就痛快應了呢? 時尋努起嘴,認真思索著。 難道真是怕自己胡來給他家里抹黑,決定犧牲自己?還是說他之前的策略是錯的,柏沉故就不喜歡黏人的另一半? 時尋想起他看過的一句話,大致意思是說多數人都喜歡自己靠努力獲得的事物,對唾手可得的往往不屑一顧,對人也是如此。 這句話現在拿出來講,還蠻符合狀況的。 雖說男人在床上的話不可信,但看昨天那樣,柏沉故總該是對他有好感的,要是吊著他追追自己,這婚不就不用離了嗎? 讓柏沉故追他,聽起來就公平。 他剛下定好決心,門口突然傳來刷卡進門的聲響。 時尋周身一震,他還沒起身,視線便落在迎面而來的柏沉故身上。 柏沉故平靜地緩聲道:“醒了?” 時尋呼吸停頓,眼中的疑惑濃重:“你怎么找到我的?又是怎么進來的?” 柏沉故放下手里提的東西,堆疊在中午那份未動過的餐盒上。 “用了點不該用的權利。” “怎么說?”時尋問。 柏沉故注視著時尋,記憶回溯到今早。 他醒來時發現身邊空無一人,慌張地找遍了整個房間,確認人是真的離開了才趕去前臺。 酒店前臺對時尋的行蹤緘口不言,他只能要求對方聯系經理。 經由授權后,他調取了時尋走出房間的監控,得知人只是換了房間睡覺,才稍稍放下心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