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平地起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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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回答我你剛才提到說『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的事情是指什么事情了嗎?」 「嗯…就三月的時候嘛,爹地不是跟我們約好學校放春假的時候要帶我們去露營嗎?但好不容易等到約定好的春假早上,爹地竟然臨時接到通知,說改次再帶我們去玩,就匆匆忙忙又趕去工作了——我猜可能是因為這樣的情況發生過好幾次了,你又太期待可以去露營,所以爹地又一次的食言,就讓你爆炸了——結果就是你氣到大暴走,不管媽咪怎么勸你,安撫你,你就是死不聽,一大早就衝去社區游泳池。 「我跟媽咪知道你很生氣,所以當你說你想去游泳,我們就沒有攔你,讓你去運動,發洩發洩情緒,可是我們不知道你是怎么游的,還是在游泳池又發生了什么事,總之快中午的時候我們接到帆哥教練的電話,他說他不知道你究竟躺在在泳池邊的休息區多久了,只知道要不是他發現你,你或許會一直躺在那邊,誰知道你之后會感冒什么之類的,反正帆哥教練說他基于安全考量,再加上他問你話,你都不回答,所以只好打電話請我們帶你回家。 「總之從那天之后開始,你偶爾就會像剛才那樣變得陰陽怪氣的,不是說不認識我們,就是一直纏著我們問『我是誰?我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會在這里?』之類的,一開始我和媽咪都以為你只是在嘔氣,故意裝出像是失憶的模樣,所以即將覺得你很無聊,也還是多少會附和你,但幾次下來,我們就算心情沒有變差,也都被你的搞得很心煩,尤其是媽咪——」 有這種事? 他越聽小希闡述,他越是茫然,即便用力回想,還是壓根想不起任何相關的印象,倘若不是他很清楚小希說的人是他的話,他真的不覺得自己是事件中的主角。 「你知不知道你一胡鬧,每問一個問題,就好比拿刀在劃媽咪的心啊?我曾經問過媽咪,為什么不再像之前一樣,耐心地陪你玩問答游戲了,她跟我說那是因為她累了,再也受不了你三不五時問這些讓人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的問題,但她又不敢對你說教,怕你又會像那一次一樣暴走、失控;媽咪也說她不懂你為什么會這么生爹地的氣,氣到像變個人似的,明明你是那么體貼溫柔的孩子,怎么如今會變成這樣不可理喻———說到這個!嘖!不是我想罵你,明明你就比我還要懂事,也比我更聰明,怎么一遇到爹地忙工作,沒辦法帶我們出去玩,你就會氣到像發瘋了一樣呢?我實在無法理解耶!我看你平時那么喜歡看課外讀物,好像就算有人規定你一整天只能看書,不可以出去玩,你應該也沒差不是嗎?你又不像我不愛看書,只喜歡玩不是嗎?可是連我都可以試著去體諒爹地工作上的無奈了,怎么你就辦不到呢?」 因為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是小希言之鑿鑿一再指控的那個人啊! 對他來說,他總覺得小希說的是某個人的故事,并不是他的故事。 既然連他自己都不認為那個「他」是他了,所以他是要怎么回答她啊?而且他才沒有那么不可理喻呢! 雖然爹地一再的食言,是挺讓人失望的,但沒有嚴重到讓他會想暴走的程度啊!至少現在、此時此刻、這個當下,以他完全可以感知、覺察到的理智和心態都明確的指出——他根本不在乎爹地有沒有一而再,再而三,食言而肥。 如果硬要強迫他回答的話,他倒是可以換位思考,試著體會那個莫名其妙的「他」可能會有的心境。 「我猜他會這樣的原因不是因為父親一再食言,或是能不能去露營,而且他在乎的是父親倒底有沒有心想要徹底實踐自己的承諾吧?」 「你干嘛用這種口吻講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而不是你自己啊?」 他就是在說別人沒錯,他本來就不覺得自己是那個傷媽咪的心,以及小希現在一心責怪的「他」嘛! 阿光很想這樣回答小希,卻很怕她會大作文章,岔開話題,亦或是她會更誤解他,以為他「瘋」得不輕,那豈不是弄巧成拙,因此他故意忽略不答,逕自說道:「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就好,況且不論是露營也好,還是只是待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也好,其實可以全家人聚在一起,不被任何人事物干擾破壞的這份期待的心才是真正核心的重點!」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因為這樣才抓狂?然后才會故意一直裝失憶,抓著我們玩問答游戲?為的是想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 「……」小希的解讀,令阿光愣了一下,「我會那樣并不是為了要這樣,我想要的是——」 小希嘖嘖地揮手制止,表情不悅。「你在繞什么口令?」 「我沒有——」 「不然我問你,你一直這樣『鬧』到底是想干嘛?如果你不是想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難不成是想看到爹地主動跟你道歉?」 「并沒有,我只是想搞清楚我到底是誰而——」 「對—!沒錯—!你只是想搞清楚你到底是誰而已—!我知道—!你已經表達的夠清楚了好嗎?問題是如果你不是想成為焦點,也不是想要爹地跟你道歉的話,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要跟我說你沒有喔!我才不相信你沒有!」 「剛剛我不是已經回答過了?我就只是想搞清楚我到底是誰而已!你是聽不懂嗎?」天吶! 「阿光,你到底要到什么時候才肯停止這個裝傻兼問答的游戲?」 小希難得咄咄逼人、疏離與冷漠,令他即便還有許多的話想說,也因為強烈感受到自己的不被理解的心寒而閉口不言。 然而他的沉默,卻讓小希更加露出不茍同于他的神情和態度。 「我不跟你廢話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小希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子跟我說話?」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會對已經對他抱持著成見的小希如此說,或許只是出于一種下意識的本能,想得到一點認同,或者是支持吧? 「不然你要我怎樣?」 「你以為我存心想胡鬧,然后讓大家都這么不開心嗎?我不是,也完全沒有這樣想——」 「如果你真的不想,那么你就快點恢復成我們大家所認識的那個『你』可以嗎?」 小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悻悻然地拋下這句重擊他心口的話后,便甩頭上樓,獨留他恍如隔世般呆怔在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的客廳里。 望著她身影消失的樓梯口,再望了一望走廊盡頭處的書房,頓時有一種幾乎是絕望般的情緒涌上來,衝擊感極強,令他好想哭,下一秒,他聽見自己發出嗚咽的聲音。 他抬手擦拭瞬間奪眶而出的眼淚,然而完全崩潰的眼淚已經完全止不住了。 快手一連抽了兩三張紙巾,覆蓋在臉上,想不到一下子就幾乎濕透了,于是丟棄濕透的,再連抽了兩三張……循環反覆了一兩回合,他索性拿起一整盒的紙巾,衝出家門,在沃夫平時睡覺休息的門廊露臺上的位置邊就地窩縮,這才敢放開懷宣洩滿腔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