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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么智障的話竟然是先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的。 看來江驍還是太善良了。 換作是他,有人敢這么跟他說話,一定會被他無情懟回去。 畢竟說這種話的人,聽起來腦子有坑。 謝嘉川不太想讓江驍覺得自己腦子有坑。 細細回憶了一番當日的情形,謝嘉川準確無誤找到了一位完美的背鍋俠。 他目光堅定道:不瞞你說 江驍靜靜等他繼續把話說下去。 謝嘉川正色道:是陸宴這么教我的。 陸宴? 江驍輕輕咂摸了須臾這個名字,抬了抬眉:是嗎? 謝嘉川完全不虛:對,他就是個騙子! 江驍笑容放大:嗯。 謝嘉川: 江驍溫聲道:所以哥哥還想在這里,繼續跟我討論陸宴那些騙人的伎倆嗎? 謝嘉川抿了下唇:那倒也不是 江驍:嗯。 謝嘉川試圖改變策略:這湯還是放涼些再 江驍驀地截住他的話:我問過了,哥哥腿上那點擦傷,喝點姜湯沒關系的。 謝嘉川:? 江驍:不會留疤。 有熱氣一直從脖頸燒到臉上,謝嘉川頓時察覺發燒原來是真的會燒壞腦子。 不然他為什么一句話都接不上來。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但是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 就他大腿根和屁股上那點摩擦傷口,留不留疤有什么關系?! 自己像是會在意那點傷疤的人嗎? 謝嘉川試圖掰回一局:那怎么能叫疤? 江驍沒接話,等他說完。 謝嘉川:是男人的勛章。 江驍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饒是方才聽見「陸宴」兩個字時那點微妙的不快,也可以姑且不予理會。 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攀上眼角眉梢間,江驍開口的瞬間,不知不覺也帶上了哄人的口吻:我辛辛苦苦熬的,哥哥是嫌棄嗎? 謝嘉川一愣:怎么會! 江驍頷首,天真純良的臉上寫著「不嫌棄就喝」幾個大字。 謝嘉川也覺得自己再推脫下去著實矯情了些。 他朝前湊了湊,就著江驍的動作,抿了小口姜湯。 溫度正好,味道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辛辣,對他來說還算可以接受。 一碗湯下肚,全身都暖乎乎的。 謝嘉川舔舔嘴角,打了個淺嗝,作勢又要再次鉆回被子里,把自己裹成個包子。 忽然聽見江驍道:哥哥還沒吃藥呢。 謝嘉川后背一僵,對方話音落下的剎那,嘴里已經泛起一股苦味。 連剛下肚的姜湯都不香了。 等江驍走遠的身影折返,謝嘉川才發現對方說的并不是那碗苦澀湯藥。 不過是兩顆小小的藥丸。 謝嘉川一愣:和平時的不太一樣? 江驍平靜看過來。 謝嘉川打趣:該不會是你偷偷換的吧? 莫非是江驍上回熬藥時替家里老師傅反映了那藥難以下咽,改了配方? 結果江驍也沒急,就這樣似笑非笑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江驍點頭:嗯,我偷偷換的。 謝嘉川不以為然,朝江驍伸過手去。 指腹觸及對方掌心的時候,江驍突然攏了下手指,虛虛抓住他的手。 江驍眼里帶著幾分狡黠:哥哥就這么相信我嗎? 謝嘉川迎上江驍的視線。 江驍語氣調侃:不怕我換成了什么別的毒藥? 謝嘉川沒理對方,捻起那幾粒小小的藥丸,幽幽道:毒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說著示意江驍拿杯子來,就著溫水服下去。 江驍看著謝嘉川略微仰頭,對方本就生得清瘦,脖頸線條也在吞咽的同時隨之繃緊,現出分明的骨骼輪廓。 他的眸光微轉,眨也不眨地落在謝嘉川微微滾動的喉結上。 江驍笑了下:如果哥哥出了什么事,那我也不活了。 謝嘉川把杯子遞還回去,聞言神情有些古怪。 江驍稍作思考:有個詞叫什么來著? 謝嘉川漠然片刻,擰了下眉:同歸于盡? 江驍輕輕挑了一邊的眉,沒接話。 謝嘉川將還掛著點滴的那只手小心翼翼放在膝蓋上,也再沒看江驍。 俗話說得好。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就跟夢里一樣,等江驍認識攻一、攻二、攻三白月光就只是偶爾落在墻角的那抹皎潔,存在感很強,甚至偶爾還能拉出來秀一秀感傷。 只是屋內終究還會有更亮的光。 比月光更亮,也比月光更暖。 況且他連白月光都算不上。 充其量 就是個倒霉的爸爸。 爸爸突然有點感傷,心情不是很美妙。 所以謝嘉川輕輕一睨杵在床邊的江驍,撇嘴道:你之前熬夜寫的那張數學試卷做完了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