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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這是他自己給自己造的一個夢境。 但季青臨一句又一句的別怕,,一遍又遍的安撫,讓他逐漸冷靜下來。 他望著漆黑的窗外,黎明初至,從那里破出一點點天光。 他終于開口。 你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季青臨以為他方才沒聽清楚,輕笑一聲,再次清晰地在他耳邊重復: 我喜歡你。 僅僅一句,整個幻境如同碎片一般破碎,逐漸化為粉末。 季青臨一呆,他都準備好失身了,結果這就完了? 這算不算意外之喜? 還以為這人有多難蠱惑呢,還不是一樣好糊弄。 所以他這是相信自己愛而不得痛苦多年,所以心理平衡了? 果然不能以正常人都思維來衡量一個瘋子。 回到了原來進去的那片林子,旁邊還躺著睡著的墨松,幻境消失,他也跟著一同出來了。 看了看身下,司若塵已恢復原本的模樣,只是和墨松一樣昏睡過去,那條胳膊依舊和進去時一樣,慘不忍睹。 嘆了一口氣,替他處理完傷口,然后從自己衣服上撕了布條給他包扎好。 對于司若塵,也許是出于這具身體的原因,他有著揮之不去的愧疚。 也有可能是憐憫。 再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以一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去對待了。 等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問了系統。 【他醒來后會記得幻境里發生的事嗎?】 系統一幅你是不是傻的語氣。 【你都記得,你覺得他會不記得?】 季青臨忍不住皺起了眉,糾結道: 【那他知道是我和他一起掉進去的,醒過來萬一懷疑我的身份怎么辦?】 系統也突然想起這個致命的問題,要是身份被發現,司若塵可不會乖乖讓他們跟著,保不齊跑得比兔子還快。 季青臨想了想,沒有吃幻顏丹,而是讓系統替他換回了以往的玄衣,先從司若塵身上拿走了自己被他偷了的腰牌,然后坐在那里等著人醒過來。 半炷香后,地上的兩個人悠悠轉醒,看到他的一瞬間,同時驚得呆住了。 墨松是以為他忘了換回之前的模樣。 而司若塵是純粹嚇的。 師師父?! 季青臨冷哼一聲,瞇著眼看著他。 你還知道我是你師父?不是挺能跑嗎?怎么不繼續跑了? 司若塵低著頭。 對不起。 突然又想起什么,驟然抬起頭,慌亂地看著他。 幻境里的人真的是師父? 季青臨站了起來。 不然呢?等著你死在里面嗎? 司若塵:那師父在里面說的話呢? 季青臨想了想。 哪句? 司若塵攥緊了拳頭。 半晌才道: 喜歡那句,可是真的? 緊張地等著季青臨的回答,他依稀記得當初在王府時,那夜后他曾問過相同的問題。 你喜歡我嗎?是想要同他共赴巫山云雨的那種喜歡。 當時他得到的回答卻是: 不喜歡。 如今在幻境里的溫存歷歷在目,他親口告訴自己,他喜歡自己,一直都喜歡,從來不喜歡楚淵。 他甚至愿意讓自己碰他,而且在夢境里,他們已經 假的。 季青臨毫不猶豫地開口。 他沒撒謊。 他終究不是原主,做得了一時,做不了一世,喜歡司若塵的那個原主不會回來了,也就不必再說出來。 有些遺憾還是不知道得好。 況且司若塵那么恨他,未必想要這份喜歡。 司若塵許久沒有出聲,只是藏在身后的手,在石頭上扣出了血痕。 徒兒知道了,師父只是想救我出來。 季青臨看他神色有異,想起還有夢境那段糟心事,料想他是在為那事別扭,因為幻境里走一遭,他更能確定,司若塵對于那些事的厭惡。 于是繼續道: 畢竟我就只有你這么一個徒弟,自然將你看得極重,期間發生的一些你我都不愿提及的事,既出了幻境,便都忘了吧,我不會記得,你也不該記得。 司若塵這下連呼吸都是痛的。 原來連想都不能想。 他自嘲一笑,終于抬起頭,任性地直視著季青臨的眼睛。 恕徒兒愚昧,師父所說的是什么事?徒兒聽不懂,還請直言! 第四十四章 王爺要掉了? 季青臨敢直言嗎? 不,他不敢! 尤其是后面還有一個張大了耳朵,明目張膽偷聽墻角的墨松,他敢說自己在里面被自己徒弟上了嗎? 他丟不起這個人。 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兩聲,既然不好回答,那就索性岔開話題,一本正經道: 你是要跟為師回去,還是繼續留在這里? 他當然知道司若塵不會跟自己走,而自己也不會走。 司若塵低頭沉默了一下,果不其然道: 徒兒還有要事在身,便不能同師父一起回去了,望師父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