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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白氏的輔君,他如何能喝醉?他想放縱,也是只能想一想罷了。 昊淵陪著他去了后山的那處絕壁,抱著他吹了一夜的冷風。 今日是他的生辰,也是昊淵第一次陪他過生辰,可他卻一點也快意不起來。 昊淵用斗篷將他遮的嚴嚴實實的,讓他靠在自己懷中,不讓冷風吹到他,可他的臉依舊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那一夜,昊淵陪著他看了月滿星疏,共同迎來了日出。而他也終于將自己的身世都告訴了昊淵。 他出生自白氏的旁支一脈,雖是旁支,卻是很重要的一脈。所以他爹娘對他們兩兄弟的期待都很重。 他兄長是真正的天之驕子,一生下來便什么都是最好的。他卻差點害的母親難產而死,出生后又經常病著,以至于終日活在兄長的光環下,處處被拿來對比。 但這些都可以忍,爹娘那時對他還是有寄望的。 只是在他六歲那年,靈力不純的問題終于被發現了。爹打他,娘怨他,兄長嫌他。幼小的他尚不知靈力不純會給他帶來怎樣的災難,就在一個雨夜被爹送下了祁連山,遠遠的丟棄了。 他爹沒有給他留下任何東西,不論是銀子還是果腹的食物,就這么將他扔在一間破廟中,為了防止他追上來,甚至把他弄暈了。 昊淵聽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控制不住體內暴戾的鬼氣了,白修寧握住他的手,將自己的鬼氣渡過去平息他的怒火。 昊淵的心痛的像是被人撕扯過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更用力的抱緊他,生怕一松手他就會不見了。 白修寧靠在昊淵懷中,臉上卻始終蕩漾著柔軟的笑意。那段日子對他來說分明是這輩子最痛苦的經歷,可他卻輕描淡寫。只說后來到處流浪,不足一年就到了昊淵他家所在的村子,然后被昊淵的娘撿回去了。 昊淵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聲音卻因為怒氣而沙啞了不少:“那后來你為何要離開?” 白修寧悠悠的看著遠方:“也許是命中注定吧。那時師父為了查異像路過了村子,碰巧我從后山回去,被他認出了。起先他怎么都不敢相信我爹娘的所為,后來回去問明白了就震怒了,無論如何都要帶我回去。” 昊淵:“可你當時靈力不純,他為何沒有介懷?” 白修寧:“師父測過我的根骨,他說我與尋常人不同,雖然靈力不純,但只要對癥下藥,便可壓制我體內的鬼氣,做到不被人發現。” 昊淵:“他給你吃藥了?什么藥?有什么副作用?” 白修寧見他一臉緊張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師父不會害我的,那藥只是在我幼年時候才服用。因為那時的我并不知該如何控制鬼氣不被人發覺。” 昊淵這才放心下來,道:“他待你倒是不錯,可你當初走了也該同我說一聲。” 見他還在怨念這件事,白修寧又在他懷中換了個姿勢,與他面對面道:“以后我去哪都告訴你,但你也是。” 昊淵親了他一口:“一言為定。” 白修寧又靠回昊淵懷中。四月的天已經沒那么冷了,可他卻從未像現在這樣怕冷,只想靠著昊淵,一點也不想離開。 昊淵將他肩上的斗篷又拉高了些,道:“那白修亭與你又是什么情況?” 白修寧:“他那樣優越的人,不待見我這個怪胎弟弟也是正常的。” 昊淵捏著他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你哪里怪了?我方才看遍你全身上下,明明哪里都很正常,只是那里比為夫小了點。” 雖然知道昊淵是想讓他開心,但白修寧的臉又紅了。他拍開昊淵的手,佯怒道:“你能不能正經些。” 昊淵搖頭:“不行,我對著你正經不起來。修寧,你答應我,不要再為了過去的事痛苦了。從今以后我陪著你,有疼愛你的相公,護著你的師父,聽話的徒弟,你說你還奢求其他人什么?” 白修寧看著昊淵認真的模樣,一時間陣陣暖意涌上了心頭。雖然那句‘相公’讓他覺得很荒唐,但他卻自動過濾了這個詞,只聽清了其他的。 他道:“當年若不是遇到了你娘,也許我就凍死了,也就沒有后來的這些。” 昊淵趕緊捂著他的嘴:“不準說死不死的,我沒死你都不準死。” 白修寧拉下他的手道:“其實我很想拜一拜你爹娘,但沒有機會了。” 昊淵:“我給爹和娘立了衣冠冢,你若想的話我隨時能帶你去拜。不過你得答應我,要以李家媳婦的身份去。” 見他越扯越荒唐了,白修寧終于直起身子,道:“出來了一夜,師父可能會擔心,先回去吧。” 昊淵伸了個懶腰,牽著他往回走。此時剛天明,正是弟子們做早課的時候,路上一個人都看不到。 白修寧讓昊淵留在房中睡一會,自己去找了白子監。 即空已經離開了,但托白子監轉交了一封信給他。 白修寧拆開一看,上面只有短短的兩句話:一念放下,萬般自在。 他將信收了起來,問白子監打算怎么處理白修亭一事。 白子監打量了他片刻,見他情緒確實好了些,便捋著花白的長須道:“你可知昨夜與昊淵在一起的事被謫兒瞧見了?” 白修寧頓時僵住了,他根本沒想到會這么快被師父發現,而師父還說謫兒也看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