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獄吧,于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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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屹去了k在那件匿名快遞里提到過的“老地方”。 這里早在沉枝遞交上證據后被查辦,原本熱鬧嘈雜的黑市商鋪失去了往日喧囂,還剩些倉皇逃竄后來不及攜帶的家伙事兒擺在鋪面上,利刃邊緣沾著點僵黏的rou渣滓,在夜色中閃著寒光。 穿堂風經過,飄來了空氣里隱約的血腥味兒。 這是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罪孽,腌透了地表,憑它雨季如何風吹水降,再難洗刷透徹。 他循著巷口往里走,直到目光撞上那個穩坐輪椅的背影后停下。 對方頓在工廠前,一大片焦黑的土地上—— 內羅畢當地政府,就是在這一處,就地焚燒了收繳上來的上百噸象牙。 火光沖天,映紅了半邊天。 “來這么早?” 對方控著輪椅轉過身:“好久不見,于屹。” k的臉瘦凹下去了一塊,眼下青黑,一頭金發隨意綁在腦后。 “我還記得你有提前踩點的習慣,想著來碰碰運氣。” 男人的目光下移,最后停頓在對方隨意擱置在輪椅踏板上的假肢上。 “我也記得你以前,沒有坐輪椅的習慣。” k最討厭弱者。 便是過去每遭雨季,潮濕的冷風直往傷腿骨頭縫兒里鉆的時候,他也沒動過坐輪椅的主意。 他憎惡自己低人一等、因為行動不便只能求人的殘廢樣子。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你以前,也沒有背叛過我。” 他本以為于屹只是被沉枝迷昏了頭,不忍心讓她葬身鬣狗之腹,但心底起得那點苗頭隨著手底下人一個接連著下一個倒下去之后瘋長。 直到動協的人來了,他們沖上去解救被鬣狗圍堵的于屹,語氣熟捻,甚至寬慰他“辛苦了”。 k耳邊都是腿rou被撕扯吞咬的聲音,那幾塊被嚼食的rou似乎還殘余著痛覺神經,他能清楚地勾勒出被欺壓的軌跡——少許rou屑卡在齒縫間,多數被吞下去,鉆進腥臭難聞的鬣狗腹腔。 一個是臥底的英雄,一個是人人喊打的盜獵者。 分明在今天前,他們還是一樣,掌心里沾滿鮮血的惡人。 “什么時候的事?” 于屹點了根煙,緩慢蹲下。 他很清楚工廠附近沒有別人,齒間吐出個不規則的煙圈:“從一開始。” “你把我從格魯梅蒂河救回來的時候。” 那雙湛藍色的眸子僵直:“…那是個陰謀?” 那個被追殺撕咬,傷重得只剩半條命的少年,居然是個接近他的圈套。 “我不做得像一點,你怎么會放心帶我回來。” 兩年,整整兩年。 于屹在他面前偽裝成一條搖尾乞憐、低眉順眼的狗。 他不是不知道男人在背后的那些手段。 但人不狠,不成事。 只要他不鬧翻天,逾越到自己頭上,他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多狠啊,為了騙取他的信任,手上沾了那么多血。 “為我做的那些事,你的主子知道嗎?” k諷刺地瞇起眼,嘴角的笑止也止不住。 “他們知道你跟我一樣,是個混蛋嗎?” 那只一直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抬起,捏著把銀色小手槍,槍管抵在了于屹額頭上。 男人不躲,冷靜地和他對視:“知道。” “你喜歡的沉枝,知道真相后,是欣喜多一點,還是厭惡多一點?” “我猜是后者。” “被喜歡的人討厭的滋味怎么樣?”k的指腹壓上扳機:“不好受吧?” “我的一切都被你們毀了。你也來嘗一嘗失去一切的滋味怎么樣?” 他逃出監獄,壓根不是為了東山再起。 又或者說,壓根沒想過活。 k猛地站起身,腿根和假肢相接處傳來一陣鈍痛—— 他時刻穿著它,時刻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 白皙的臉隱隱現出癲狂之色,扳機按下:“下地獄吧,于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