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記不住,再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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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句倒也罷了,左右不過一條人命。但這后一句—— “這不合規矩吧?” 于屹重新鎖上了象籠,似笑非笑:“規矩?什么規矩?” “要不這樣,今天這事兒,我也不管了,你們自己看著辦,硬塞也好、強灌也罷,餓不死就行了。” 兩個傭兵對視一眼,腦子里反復咀嚼了兩下,忽然反應過來。 他們差點放走一只現成的替罪羊。 于屹要是把這事兒攬了,這畜生到頭來是死是活,可就和他們沒關系了。 最先想明白的那個臉色一變,動作比嘴都快,去角落里尋了根能有沉枝腕子粗的鐵鏈,另一手拿著支象鉤,一改之前態度,獻好似的往男人面前一擺。 “有這兩樣,不怕它不聽話。” 對方揉著眉心,顯得十分苦惱:“那要是遇著象群了…?” 那人一愣,自己的槍卸了遞過去—— “那正好豐收一波,月底又開張一回。” 他們笑得肆意,沉枝聽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不動聲色地往暗處挪了挪。 于屹沒看她,神色收斂,轉身走出了工廠。 “我去開車。” 在他背影消失在視線范圍內的瞬間,沉枝右腳輕墊。 那里藏著一小塊硬物,她佯裝彎下腰系鞋帶,兩根手指偷摸著向下探。 再起身時,指尖夾著一枚瑩亮的鑰匙,快速消失在袖中。 正是那天晚上,她丟掉的那一枚。 沉枝也是剛剛才發現,于屹后來居然一直沒有把它撿走。 是忘記了嗎? * 兩人一象,這次深入的是草原更腹地的區域。 也是那日于屹和丹尼交易時,對方提過的格魯梅蒂河流域。 六月大遷徙,五月底已經有角馬成群扎堆地做足了準備,相較于察沃,這里更加安靜,愈往深處走,連車轱轆印兒都少了些。無論是酒店還是游客都很稀少,除了被劃分的一小塊私人特許保護區外,沉枝偶爾能在樹叢中捕捉到一對嗜血的眼——它們往往來自獅子、獵豹、花豹、鬣狗,以大型貓科動物居多。 天地間都是一片黃綠色,人身處其中,眼一暈便找不到方向。 沉枝不知道于屹怎么認得這么復雜的路,她只覺得重復的景色令人疲倦,在探頭確認了幾次cites的情況后,她有些不受控制地瞇起了眼。 … 叫醒她的,是一聲急剎。 男人嘴角噙著危險的笑:“睡醒了?” 沉枝把著安全帶,往車門邊上團了團。 “認得路了?” 路? 女孩有些懵懂地看了看窗外。 什么路? 回答她的是唇上一痛,于屹陰沉的臉陡然放大,右手掌托住女孩的后腦勺,香津濃滑在唇舌纏繞間纏綿,瘋狂啃噬,分開時銀絲扯斷—— 身處燎原,沉緬在無人之境。 “睡覺?” “看好了,我再開一遍。” “再記不住,再罰一次。” 這一天,直到余暉復西斜,沉枝眼淚汪汪地捂住腫得有些嚇人的嘴,終于記住了格魯梅蒂河流域附近的路該怎么走。 她不清楚于屹這樣做的用意,但她聽見車后傳來一聲響亮的“嘔——” cites,暈車吐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