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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見狀,沒有再理會那只妖喊捉妖的奇葩黃鼠狼,直接化為豹型,龐大身軀撞翻了身前桌子,咆哮一聲就要沖向陳韞后背。 陳韞懷里的小土狗艱難地睜開眼睛,像是感應到什么,攀著陳韞的肩膀猛然一躍,與騰空的花豹相撞,整只狗呈大字型,正好糊了花豹一臉。 花豹仿佛挨了一個大逼兜,吃了一嘴毛不說,眼前一黑,根本看不清方向,側翻撞到了一只籠子。 被撞翻的正好是只藏獒,半小時前剛被雪貂身上的魔氣嚇得不輕,轉頭又跟一只兇殘的花豹肌膚相親,嗚咽一聲差點沒當場撅過去。 小土狗搖搖晃晃從地上站起來,意識還沒清醒,方才完全靠本能行動,抬眼就看見眼前肌rou健碩,大腿比自己身體都要粗的藏獒。 這只藏獒不是妖族,不在血脈壓制范圍內。 小土狗被嚇得往花豹頭上一跳,抱著它的腦袋慌不擇路開始撓。 小土狗因為總喜歡撓沙發,三天前剛剛被陳韞剪了指甲,這撓的幾下其實是不痛的,連皮都破不了。 但花豹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感覺到一股戰栗的恐懼,像是被比自己龐大數倍的猛獸按頭壓著打,被嚇得「嗷」一聲叫出聲。 藏獒瑟瑟發抖,開始在籠子里左沖右突,小土狗夾緊尾巴,撓得更加哆哆嗦嗦。 花豹恐懼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一旁魚缸里的魚目瞪口呆:“豹子!你入魔了?” 雪貂聽見「入魔」二字,驚疑睜眼,不顧手上被火焰灼燒的劇痛,將飛鏢一把拔出,閃電般伸手要去抓花豹臉上那只奇怪的狗。 黃鼠狼終于反應過來:“殿下!!” 情急之下,它用盡所有妖力,將體內臭氣放出,在場所有人猝不及防,同時被熏得一個踉蹌。 連陳韞都忍不住捂住鼻子,感覺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在場只有宿冬一只鬼幸免于難,一道雷訣劈過去,雪貂噴出黑血,濺到小土狗身上。 小土狗原本燒得渾渾噩噩,忽然一個激靈,暫時清明過來,轉過頭正好看到雪貂跪倒在地,已經化出完整的妖族形態。 它一半的身體都被魔氣腐蝕,與另半邊銀白色的身體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 小土狗:“……” 小土狗放開花豹,跳到在雪貂的背上,努力抵抗著發熱帶來的虛弱,張開嘴,毫不猶豫地咬在雪貂的后頸處。 花豹:“我的眼睛,我的鼻子——草,白哥!” 雪貂下意識要將小土狗掀下去,然而忽然感覺到一股溫暖無比的力量涌進自己的身體內,與體內翻涌的魔氣相互激蕩。 它被咬著后頸,悶哼一聲,竟然無法生起一絲反抗的力量。 不是因為恐懼,恐懼不能讓它屈服,而是因為它感覺到一股溫柔無比的安撫和感同身受的悲傷。 雪貂逐漸停止掙扎,身上的魔氣轟然退散。 陳韞凝視著空中涌動的魔氣,趁機默念:“收!” 魔氣如潮水般涌進陳韞體內,直至完全消散。 嘩啦一聲,水幕從天而降,將所有臭氣洗去。 陳韞加上一群妖怪終于可以開始大口呼吸,哼哧哼哧集體犬化。 水缸里的魚停下狂甩的尾巴,圓眼睛瞪著:“各……各位,能冷靜下來了嗎?” 雪貂化為人形,反手抓住小土狗,難以置信地看著它:“你是誰?” 鋒利飛鏢抵上雪貂的喉嚨,陳韞冷冷道:“把我侄子還回來。” 小土狗已經奄奄一息,還在不停咳嗽作嘔。 陳韞心頭一緊:“怎么回事?” 雪貂也面露凝重:“我身上的魔氣暫時消失了……難道是被吸進它的體內?” 陳韞知道魔氣去向,心知不太可能,但小土狗確實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充滿敵意道:“你的血有問題?” 雪貂還穿著那身醫生的白大褂,忽然伸手摸了摸小土狗的喉嚨,沉默片刻,終于道:“不是……它只是需要吃點化毛膏。” 掉毛這件事,對有毛的妖怪來說多少有些尷尬。 陳韞能夠感覺到銀發男人明顯收起了殺意,但他幾次對上魔化妖族的經驗讓他一時難以放下警惕,依舊握住飛鏢沒有動。 雪貂道:“豹子,拿化毛膏過來。” 花豹變回人形,頻頻回頭去看雪貂:“白哥……你身上的魔氣真的散了?” 雪貂看著小土狗:“嗯。” 黃鼠狼從桌子底下鉆出來,怔怔地盯著銀發男人:“你你你是雪貂?” 雪貂? 陳韞倏然想起九尾曾經說過,它是被一只雪貂斷了三條尾巴。 很顯然,如果它就是九尾口中的仇人,那就是現任妖王的反對派。 雪貂沒有回答,接過化毛膏,非常小心地喂進小土狗嘴里,用妖力幫助小土狗咽下去,神情柔和。 陳韞轉了半圈飛鏢,將它收了回去:“是你傷了九尾?” 花豹:“你們知道那只死狐貍?!” 小土狗在雪貂手上躺了一會兒,終于有了點精神,伸爪拍了拍雪貂的手腕,表示感謝。 它拍過的地方,泛起溫和的暖意。 雪貂沉默一會兒,干澀道:“殿下,不用謝。” 陳韞一頓。 這只妖一定是在被驅逐魔氣時感應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