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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辰?” 昔年解釋道:“就是上次告訴我們街主回來消息的那個人。原來他還有名字啊……我以為……” 昔年還想再說些什么, 隨即便被金可鏤用眼色制止了。 “阿昔已經回答你的問題了。那么現在你可以回答他的問題了嗎?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金可鏤擺明不像昔年那么好糊弄, 他極有可能已經懷疑了自己的身份。他若是答不好這一句,極有可能再也跨不出這扇門。 顧泓只低頭沉轉了一瞬,再抬起時目光直直掃向墨辰。昔年也不由得跟著他的目光看向身后的阿辰。只有金可鏤的目光還依舊牢牢盯在顧泓身上。 “我當時正向街主匯報落雨街發生大小事宜, 待要離去之時, 卻看到這個人鬼鬼祟祟進了街主的屋子。現在街主有傷在身,我怕會發生什么意外, 便也跟著進了那間屋子。可誰知等我進了那間屋了……” “卻發現里面沒有任何人。” “街主?您怎么過來了?”昔年不顧自己的身上有傷, 連忙去扶柳橋風, 卻被柳橋風一巴掌給拍開爪子。他身上穿著一件松松垮垮的月白色錦鍛中衣, 頭發也只用一根木簪挽著, 長發披在身后, 但臉像是比之前更差了。 沈笙不由得多看他兩眼。 顧泓身子不自覺往后撤了撤,手按住乾坤袋的地方。 “正是。等我再打開屋子門的時候, 就突然來到這里了。”顧泓把目光移到墨辰身上,向他揚了揚眉毛, 聲音不由自主得加重。 “他上次說全身都有可怖難看疤痕, 所以才會用兜帽遮臉。可是他無意間露出的手臂, 上全卻是光滑無比,哪里什么疤痕。因此,我便懷疑此人是玄門中人假份偷偷潛入我落雨街的密探。” 昔年一聽到顧泓如此說,當真就轉過頭去,想看看阿辰的手臂上是不是真的如二哥說的一樣。 柳橋風道:“那間屋子只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柳橋風對那墨辰勾了手指,“易安所說的,你如何解釋?你當真是進了我那間院子?” 墨辰嘆了一口,挺直腰桿經過昔年的身旁邊時,昔年才發覺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比自己還要高半個頭。 墨塵走到顧帆跪著的尸體旁,先是拔出了釘在他雙膝的兩根封魂釘,徐帆原本毫無生氣的臉上立即有一絲痛苦的扭曲。 “街主,事實就擺在我們面前了,還要陪這個人演戲到什么時候?” 顧泓身子一僵,柳橋風和金可鏤俱是無言,顯然是默認了他的所在所為。只有昔年還被蒙在鼓里。跪在這兒的幾個人,是街主的仇人,街主要讓他們永遠地跪在柳惜夫婦的棺材前。可眼前這個叫墨辰的人,卻敢當著街主的面將他仇人的封魂釘取出來,可街主卻沒有任何反應。 昔年雖然聽不懂他們現在打的啞謎,但是卻能看到二哥和街主雙雙對視的目光中快要擊出火花來了。二哥以前可從來不敢這樣看街主的,他這是怎么了? “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話也聽懂……”昔年剛想上前,卻又被金可鏤攔在身后。 “他不是你二哥。” “什么?”昔年的聲音里全是不可思議的顫抖。 “你二哥早就死了!” 昔年仍舊不肯相信,喃喃道:“怎么可能,他要不是二哥,為什么他還會在那種危機的情況下救我。” 這時,徐帆雙腕上的追魂釘也被墨辰取出來了。墨辰道:“人啊,就是不能太過于好心。你費盡辛苦幫助別人,說不定別人早就把你賣了。” 徐帆臉上扭曲的表情漸漸消失,魂魄歸位,立即活動了僵硬的腦袋,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側的顧泓。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和尷尬。 顧泓面色倒還算平靜:“你為什么要騙我?他們給了你什么好處?” 墨辰輕笑,“所謂的好處嘛,就是拔了他身上的追魂釘。” “拔釘子這種事情我也是可以做的。” 墨辰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民間一個故事,一個農夫在一頭驢很小的時候,就將它到拴到木樁上。那時候小驢費盡了力氣,仍然無法將木樁子撞開。等到它長大了,身上有了足夠的力氣,卻再也沒有想撞開那個木樁子。你當然可以做到,只是他不相信你真的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你當時如果不去管他,而是選擇直接無視離開這里,我們根本就懷疑不上你。所以,也不要怪徐帆。” “我沒怪他。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學誰不好,偏偏跟著沈笙做了一會爛好人,救回一條毒蛇,咬了自己一口。” “你是顧泓?”柳橋風的語氣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顧泓向他挑釁得揚了揚眉,喊了聲:“阿橋。” 這一聲阿橋喊得柳橋風一怔,仿佛他又回到去通向永寧城調查嬰靈的那條小道上。顧泓一邊在前面趕著不大聽話的牛車,一邊彎腰哈哈大笑著嘲笑沈笙的女裝。他和沈笙并排坐在牛車后,不停地安慰要換回男裝的沈笙。 就是趁著柳橋風這一愣神的空檔,顧泓找了突圍的角度,從昔年面年掠了出去,等他反應過來,跟著金可鏤追出去時,顧泓已經離他有數丈之遠了。 不過眨眼之間,這間墓室里,里留下柳橋風和墨辰兩個人。 墨辰摸了摸鼻子,試探著問道:“他已經走了,你不去追嗎?” 柳橋風道:“那你為何不去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