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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沈笙眼前突然出現在一塊礁石,沈笙立時止住動作,手臂環著礁石轉了一圈,以緩沖自己滑水的速度,正面對上那兩名定天宗的弟子。 那兩名定天宗的弟子,似是沒料沈笙敢正面硬扛自己,立即叫停腳下的玄龜,想要看看對方在搞什么名堂。 沈笙展開折扇用力一揮,一股粗壯的水龍卷立時出現在面前,那兩名弟子頓時覺得大事不妙,驅策腳下玄龜向后退時,又紛紛拿袖子遮擋眼前的泥沙。沈笙趁機又多扇了幾把。 霎時整個水底地動山搖,澤底許多石頭泥沙都被水龍卷了進去,再狠狠砸向那兩名定天宗弟子。 那兩名弟子怕沈笙會趁亂偷襲他們,也不敢硬上,只得一邊防著他的偷襲,一邊謹慎往后退去。 待水中泥沙稍止時,哪里還有沈笙的影子。 一名弟子從玄龜背上跳下來,繞著那處礁石轉了幾圈。 “郁師兄,你剛才可看清那個人長什么模樣?” 郁良搖了搖頭。 “方才那個人的實力不俗,又刻意隱藏了自己的面容。” “那會不是會和前兩天私闖到這的人是同伙?” 郁良目光在礁石旁繞了一圈之后,不同聲色收回視線。 “依我猜是極有可能的,可能是他見同伙久久不歸,所以特意尋了過來。” 隨即他一轉身,面向一個方向。 “只不過,那人現在正被困在老死陣中,除非是有十分堅定的意志,否則這個陣法永遠破不了。即便是他的同伙想要去救他,怕也是晚了。” 待那兩名定天宗的弟子一走,沈笙立馬便從礁石中的一個洞孔中鉆出。他手里頭還緊緊得捏著那把折扇,剛才有一瞬間,他就已經做好了萬一被他們發現的準備。 待沈笙從水里冒出頭換氣時,四周雖然沒看見那兩名定天宗的弟子,可他依舊不敢大意,又潛回水中。在水里走了一段時間之后,沈笙腦海里突然又蹦出剛才那名弟子的話語,隨即腳步便是一滯。 那個郁師兄他說怎么會莫明覺得眼熟,原來他在柳橋風的塵中見過。就是那個說要將柳橋風上報給長老會,到最后卻沒有絲毫消息的那個少年。雖然已經過了一百多年,可他的臉上除了眼角又幾道深深的皺紋之外,樣貌幾乎沒怎么變過。 沈笙隨即轉了一方向,朝那方向那人所指的方向奔去了。 沈笙來過定天宗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第一次來的時候,他是跟在大哥的后面。當時郁澤夫婦的棺材就擺在靈堂里,棺材周圍都貼了聚焦靈氣的符篆,才不致使他們夫婦的原身曝露在眾人面前。 那時候沈笙年齡很小,很多事情的細節他都記不清了。當時他只記得那段時間沈柏川的心情很不好,總是一個人在空桑山的院子里坐了大半夜,沈笙喊他休息他也不聽,問他為什么不去睡覺,他也只是搖了搖頭。 次日,他也只是用清水擦了一把臉,接著便處理長老會的事務。那時候,郁澤剛剛去世,長老會很多瑣事,都要他親自處理,一連幾個月他都沒有合上過一次眼。 他跟沈柏川來到定天宗設立的靈堂里時,就看到一個一身青衣的小男孩跪在郁澤夫婦的棺材前,兩粒豆大的淚珠滴在地上。沈柏川祭奠完郁澤夫婦正要離去的時候,衣角就被一雙小手給攥住。 沈柏川一低頭,看到正是郁楠哭得通紅的眼晴。 “叔叔,我爹是不是回不來了?” 沈柏川心下一軟,順勢便將他抱進懷里。 第二次,便是仙盟會試那次。來的次數雖少,但這里的地形卻大差不差都記到他的腦海里。 沈笙約摸走了半柱香的時間,確定不會再被定天宗的弟子發現之后,又重新將那一葉小舟又召了出來。行了約摸半個時辰,澤內漸漸升騰起一陣簿霧,沈笙心中漸漸升起一絲警惕。好在這陣簿霧很快就散了開去,沈笙才看清,簿霧后面居然有一面直插入大澤的陡壁。一個碩大黑黢黢的洞口出現在沈笙面前。沈笙向洞口扔了一道探路用的火符,那火符就沿著幽深的通道往前飄去,洞中不知道何是從哪里吹過的微風,有好幾次差點都將這些顫巍巍的火苗吹熄。 沈笙心中稍定,有空氣流動,說明這個洞應該是與外面的某處連通的。 沈笙就在收回小舟時,方才那根顫巍巍的火苗在經過一個拐角的時候,突然照到了一個人的面孔。隨即,那條火苗像是被人硬生生給掐滅了。像是一個獵人,正在等著獵物踏進他早就布置好的陷阱中來。 等沈笙雙腳踏進這個洞口的時候,方才那根火苗早就熄滅不見了。 沈笙也沒在意,又從乾坤袋中掏出一枚夜明珠。就著夜明珠的光亮,沈笙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越往前走,身后大澤翻起的浪花拍崖壁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得他只能聽到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下一刻,沈笙的步伐一滯。這里的呼吸聲不只有他一個人的。 隨著沈笙屏住了呼吸,那人也下意識地跟著沈笙屏住呼吸,可到底還是慢了一步被沈笙探清楚了方位。 “潘淵是你嗎?”沈笙小聲沖著那人隱藏的位置叫道。 如果躲在暗處那個是潘淵的話,他見到自己肯定會情不自禁地跳了出來,絕對不會是這種冷淡的態度。 沈笙心中一驚,決定還是先下手為強,然而下一刻附在他脖子上的那根藤條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一樣,從沈笙的領口中探出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