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主動把自己標上價格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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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級,是一把永遠束縛人生的枷鎖,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無法擺脫。 在校門口和一個公子哥熱吻,被趙青堯當場撞破之后,林小恬借機提出分手。 “對,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分手吧,煩了。” “別說這些,我們還是朋友。” “別再糾纏我了,你惡不惡心?很煩,你去隨便找個女人結婚行不行?” 說出最后一句話后,林小恬記得趙青堯轉身之前的臉色,淡而蒼白,極端痛苦的情緒自他眼底浮現,又被一點點埋葬掉。 林小恬不覺得自己有錯,她忠于自己的欲望,追求自己的渴望,放棄一段沒有價值的感情,她有什么錯? 后來,經歷過那些事后她恨不得抽死當初的自己,一步錯,步步錯。 若是趙青堯不要她,她的人生徹底絕了后路。 車內,林小恬深深看著駕駛座的男人,他單手擱在方向盤,藍色翻領開衫夾克,內搭著淺灰羊絨混紡針織衫,內斂溫柔干凈,像是即將到來的初冬第一場雪。 他對她溫柔了九年。 水汽模糊了視線,林小甜左臉抽動,又回憶起那些男人將她踩在腳下,用力在她的嘴和臉碾動的不堪情景。 “一個主動將自己標上價格的玩物,竟然幻想和買主談感情。” “你也配?” 李儔冷笑著對她說。 “青堯……” “有事就說。” 趙青堯語氣一鋒,瞥見林小恬楚楚可憐的情狀,心中到底一軟。 他不想接觸她,可也見不得她受苦,道:“林姨挺擔心你的,有空回一趟家。” 林小恬不說話,齒尖咬唇更緊。 扯出一張紙巾遞過去,見她不接,趙青堯塞進她手心,說:“你要沒事就下車,我該回家了。” 夏夏還在家等他吃晚飯。 “你幫幫我吧。”林小恬啞聲道:“李儔那個王八蛋不得好死,他騙我,他騙我簽了有問題的合同,按照合約,我要還他兩千萬。” “怎么辦?怎么辦青堯。” 她本能地,要撲進趙青堯的懷里尋求安慰,卻被他橫臂擋住。她不敢置信,眼神怔怔看過去,意識混亂。 在玫瑰莊園那晚之前,兩人見過一面。 那次見面時林小恬主動吻向他,趙青堯來不及反應,或者情緒太恍惚了,躲得不及時,頸側留下了一抹口紅印。 又被拒絕了,真的沒可能嗎?林小恬心想,忽然特別害怕。 “你……”她眼睛空洞,“你……為什么?” 眼角狠跳,趙青堯移開目光,他強比著自己狠下心。他的婚姻已經出現裂縫了,不能再添加瑕疵。 “下車。”趙青堯語氣發冷。 “我……” 林小恬張了張嘴,死寂的目光掠過他的臉龐,苦笑著,轉身推門下車。 引擎轟然鳴響,車身如一道流水流暢滑向前方,趙青堯手腕暴筋,死死掌住方向盤,整張臉繃得極緊。 “青堯……” “青堯……” 后面的一聲聲哭喊如浪追來。 后視鏡里,穿著單薄的女人奔跑得急促又孱弱,像是一跌就要碎掉,她失了光彩,不復往日的鮮艷明媚,只余可憐。 忽地,她的身子向前晃了下。 在后視鏡里瞥見的趙青堯猛踩剎車,車身極速后退,流暢嫻熟地cao作下,飛速退回到林小恬身邊。 推開車門,趙青堯彎腰扶起摔倒的林小恬。 他脫下外套,披在懷里的林小恬身上,心口說不出的懊惱煩躁。 明明清楚她是個什么貨色,也懷疑是她的一番表演作秀給他看,可他就是倒車回來,扶起她。 趙青堯推開懷中人,語氣愈發冷硬: “回去吧,我會替你想辦法解決那份合同。這件事之后,我們別見面了。” 拉緊身上的外套,林小恬輕輕一笑,嬌媚的臉蛋重新有了光,囑咐道: “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掛擋起步,黑色奧迪一鳴而出,趙青堯望著前方路燈與大廈交相輝映的城市夜景,長長地吐了口氣。 駛入沙灣區,他去之前和時夏一起購物的商場,重新買了件一模一樣的外套,扯掉吊牌。 一出電梯,過道里傳來轟轟的電鉆聲,趙青堯掃了眼腕表,走向鄰居家敞開的門口。 好幾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工人蹲在客廳里施工,趙青堯擰眉不悅,這么晚了還擾民裝修,對面有孕婦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這邊馬上收工。” 領頭的裝修工人誠懇道歉,趙青堯不好多說,他轉身朝自家走去,開門換鞋,走到客廳里見沙發上空蕩蕩的。 “小趙,洗洗手可以吃飯了,今晚煲了蓮藕排骨湯,小夏吃了兩碗。” 圍著圍裙的唐嬸走出廚房,熱情招呼。 “夏夏呢?”趙青堯問,語氣泛酸,她今晚沒有像之前的數個往日一樣,乖乖窩在沙發上等他回家。 “在畫室呢。”唐嬸左右看了看,小心湊過來:“她今天情緒有點不對勁,你安慰安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