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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甜筒遞給安昭明和沈櫻,安星也不擠著要進遮陽傘了,亦步亦趨跟在兩人身后吃甜筒,有點心不在焉。 這種慌亂的感覺,就仿佛知道自己考試沒有考好,也打算要坦白了,但是因為mama說要出去玩,于是決定押后說。誰知道正在公園開心玩著呢,嗨呀!碰見老師了! 嗚嗚嗚老師是不是知道我沒有坦白,過來監督我了! 少年委屈地小卷毛都塌了,雜七雜八想了一大堆,才慢慢回神。不對,他們今天要來公園可沒人知道。就算寧榮知道了真相,直接找上門不就好了,何必穿個玩偶服跑來偶遇呢。 不過是巧合而已,是他想太多。 安星吃掉甜筒,沒注意到安昭明停下腳步,一頭撞在男人的背上。 還走啥,你想跳進湖里畫畫啊? 安昭明嫌棄地看著走路都能走神的兒子,把背上沈櫻的包拿下來。 這里是從岸邊延伸到湖里的一處觀賞涼亭,湖中盛開著大片荷花,美不勝收。因為他們來得早,公園里人少,涼亭內壓根沒人,安星和沈櫻可以挑最合適的位置畫畫。 安星鼓了鼓腮幫子,也把自己的小包袱拿下來,朝外掏工具。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管寧榮為啥會出現呢,先好好玩吧。 反正今晚他肯定坦白。 安星甩了甩腦袋,和沈櫻各自掏出支架開始組裝,又拿出蒙好了畫布的木框,最后將畫筆與水彩分別擺放好,各自沉思構圖。 媳婦和兒子沉浸在藝術中的時候,壓根就不理會外界,安昭明把兩人的包和手機收好放到手邊,也找了個不會曬到太陽的位置打盹。 根據以往經驗,他們得畫至少倆小時,那會兒也接近午餐時間,畫完正好吃飯。 時間流逝,太陽逐漸毒辣起來,涼亭里的人也慢慢變多。安星與沈櫻心無旁騖,進入涼亭的人也都很禮貌,好奇地探頭看幾眼這母子二人的畫,再拍幾張照片,并不上前打擾,休息夠了便離開。 游客已經更換幾輪,安星和沈櫻才終于畫完。兩人探頭去看對方的畫,欣賞完便開始互相吹捧。 mama調的顏色好漂亮呀!荷花在陽光下美得像是在發光一樣! 星星的空間構圖也進步了很多,這條紅色的鯉魚很有點睛的效果! 哎呀還是mama畫的好! 我們星星也很棒! 安昭明抱著兩個人的包,等兩人商業互吹夠了,才開口: 餓不餓?去吃飯了? 雖然一直坐著沒動,但畫畫也是很消耗的,安星和沈櫻欣然答應。一家人收拾好東西離開涼亭,對照著地圖朝餐飲區走。 三人先各自去衛生間解決生理問題和洗手,安星從衛生間出來,抬頭隨意四處看了看,正好與遠處摘下頭套透氣的寧榮對上視線。 這一次,寧榮在一個面人攤子旁邊。 安星: 這可能就是命運的安排,安星想著,慢吞吞走過去,站到寧榮跟前。 男生個頭很高,上次被小混混追打留下的痕跡已經淡到幾乎看不出來,眼眸垂下,看向少年。 你還記不記得我呀?上一次安星吞吞吐吐地問。 我記得你。男生頓了頓,又自我介紹,我叫寧榮。 安星一愣,連忙也交換姓名:我叫安星,星辰的星。 上次你說你們家那些人,還有那些混混你現在怎么樣了呀? 寧榮沒想到,這位小少爺是真的不僅記得他,還記得他遇到的事情,心情莫名有些好。他微微挑了下嘴角,淡淡道: 我最近沒有住在那里,他們找不到我。 他家在市中心,那里有一片老小區是二十多年前蓋的,因為地價連年上漲,最近幾年才終于準備拆遷,會有一大筆拆遷款。他的大伯與大伯母,就看上了他家的老房子,想要那筆拆遷款。 老房子從前是爺爺的,去世時留給了他的父親。誰知道命運弄人,他竟然不是寧家的孩子。大伯與大伯母在知道這件事后,瞬間變了副嘴臉,說他不配繼承老房子。他們不僅天天上門爭吵,竟然還找了小混混想教訓他。 不過是一群游手好閑的小混混,就算是報警,抓進去拘留不了幾天就會被放出來,寧榮又不能拉低自己的檔次去對付他們。他干脆把家里房子一鎖,手機卡換掉,直接住進朋友家里。 安星放心了。這幾天他除了擔心安皓突然上門放出真相,另外擔心的就是寧榮的處境了。自從上次見到寧榮被混混追打,他就懷疑上輩子的寧榮也許遇到過更糟糕的事情,后來真相曝光時,才變得那么冷漠偏激。 如今他沒有事,真的太好了。 少年的眼睛和表情藏不住心事,寧榮一眼就看出少年在為他開心。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被人關心寧榮的心情也更好了。 安星!走了,吃飯! 安昭明遠遠地看見兒子在和人說話,叫了一聲,招招手。他的目光對上遠處那個穿玩偶服的男生,稍微一頓,莫名覺得有些眼熟。還不等他探究,就見安星揮手與那人告別,匆匆跑了過來。 那是誰呀星星,你認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