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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師兄。江未霖低低地喚了一聲,沒有反應。 他摸了摸自己的儲物袋,從里面拿出幾瓶丹藥。 哪個是療傷的。他將沒有標記的丹藥推到白青藤面前。 白青藤的小爪子扶著下巴,嚴肅地盯了一會兒又扒開木塞子嗅了嗅,最后選中了一瓶。 江未霖從其中倒出幾顆丹藥喂進宋青口中。 又將膏藥抹在灼傷的地方。 胸口那塊兒的衣物已經被燒得焦黑,江未霖干脆將那兒撕開,給底下蔓延著猩紅紋路的傷口上藥。 他認真處理,旁邊兩小只也不鬧騰了。 白青藤把自己卷成一團趴地上,元杉則是坐在一邊安安靜靜地看著。 他看著傷勢不輕的宋青,想到對方保護哥哥的樣子,和此時哥哥關心的模樣。 心里沒來由得酸澀。 淚珠子滾啊滾,小手不動聲色地擦擦眼睛。 旁邊的白青藤睜了一只眼瞥了下,不知道這小魔修哪來的情緒,哭哭啼啼的。 魔修不都是殺人如麻的嗎?這小魔修怎么回事。 白青藤也懶得理會,默默移江未霖近了一些,充裕的靈氣圍繞周身讓他不禁舒出一口氣,這不比自己費心費力吸收靈氣來得輕松嗎? 而江未霖注意到白青藤的動作,不禁想起剛才對方也是接二連三的想貼近他,總不能是他身上的氣味好聞。 狐妖此時最缺的就是靈氣,難不成他身上有靈氣? 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江未霖俯身將宋青抱得更緊。 腳邊的白青藤看了直心疼。 江未霖懷里靈氣那么充裕的位置被一個不能吸收靈氣的臭小子占了去,他別提多難受了。 宋青此時昏迷,再多的靈氣圍繞在周圍也只會讓他舒服一點,卻并不能讓他吸收恢復,白青藤覺得這小子占著茅坑不拉屎。 感受到狐妖的目光,江未霖抬了抬頭。 總感覺對方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十來分鐘過去。 江未霖又是喂藥又是擦藥,他懷疑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東西,便摟著宋青不撒手,手都抱酸了。 幸好這室內還有魔物和狐妖打斗后殘留的威壓在,周圍其他魔物不敢靠近。 不過沒多久后,破碎的墻后還是傳來了動靜。 該死的,那魔物把我護甲都燒了壞了。 別說了,我武器也給融了。 這折騰了半天什么都沒得到,還把師父送的寶貝搭進去了。 這處遺跡到底有沒有東西啊。 輕小的抱怨聲由遠而近。 江未霖注意到其中有熟悉的聲音。 誒?這里好像有人? 堆砌在地上的碎石被推開,露出室內的景象。 是你?王文興一眼看到了江未霖,厭惡地皺眉。 兩個弟子從他身后擠了進來,看到他們時也愣了愣。 其中一個連忙驚呼道:宋師兄! 你們把宋師兄怎么了! 這里沒什么外人,江未霖懶得裝模做樣,壓根不想理會,但他們嘰嘰喳喳的厲害,便淡淡道:這里有魔物,宋師兄受傷了。 王文興看江未霖不痛快,冷笑一聲,要不是你這個凡人拖后腿,宋師兄還能受傷? 旁邊的弟子道:是啊,以宋師兄的能力,這個秘境里的魔物就算打不過也跑得過,定然是因為你。 江未霖瞥眉,側首看了他們一眼,噤聲,宋師兄需要休息。 他冷淡,不將王文興等人放在眼中的模樣徹底激怒了王文興。 說來,江未霖不過是個看來不足十歲的瘦巴巴的孩子,而王文興已經快十八了。 有人十二歲便筑基二段,而有人十八歲堪堪練氣六段。 在入門派前,王文興便是富甲一方的王家嫡子,從小受盡萬千寵愛,檢測出三靈根時,更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直到他十三歲拜入師門。 他周圍的人,不是單靈根便是雙靈根,三靈根屬于末尾寥寥無幾,還是家中塞了大量的銀錢才讓一個山頭的長老勉強收了他做記名弟子。 在一眾有天賦又努力的修者壓迫下,王文興這個從小玩到大,完全吃不了修煉之苦的弟子就顯得格外突出,也令人費解。 他的師父起初還耐心教導,后面也放任他墮落。 可即便修煉懈怠每日玩耍,王文興也開心不起來,數年的時間,他一直被其他弟子壓制著,哪怕家世遠不如他的,一旦修為超過了他也能得到比他好上許多的待遇。 王文興就這樣一直壓抑著。 直到今日,少見的在一眾修者里有了凡人,他心情不愉地刺上兩句,哪想到其他弟子竟會幫忙說話,這讓他更加憤怒。 他可是修者,區區一個凡人,憑什么敢忽視他! 現在這凡人見了他,不應該跪拜在他腳邊,乞求原諒嗎?居然敢命令他! 王文興大步上前,直接一把揪住了江未霖的衣領,冠冕堂皇道: 如果不是你,宋師兄早就安全離開了,你一個沒用的凡人不僅拖累了師兄,居然還敢對我出言頂撞! 什么頂撞? 江未霖只覺得這人莫名其妙就盯上他了,怪煩人的,我跟你沒見過兩面,何故刁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