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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那年春暖 花開向陽在線閱讀 - 終了(下)

終了(下)

    傍晚時分,天空被夕陽照得又暖又亮。

    莫冬已經在床上睡著了,梁小臻悄悄從上層床鋪下來,問:「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我姊跟南宮耀好像怪怪的。」

    唐娜聳聳肩,「沒怎么樣吧,看起來挺正常的啊?!?/br>
    梁小臻搖搖頭,嘖了聲:「我覺得有貓膩?!?/br>
    見書桌前的瑪莉沒有參與話題,梁小臻上前一探對方竟然在看書,有些驚訝:「唷,難得見你看這樣的書。」

    瑪莉語氣有些淡然:「跟人借的,意思意思看一看?!?/br>
    「里頭講什么?」

    「好奇的話就自己翻翻看?!?/br>
    說完,瑪莉朝陽臺走,一邊走一邊從口袋掏出煙盒。

    梁小臻坐在椅子上,翻開夾著書籤的那一頁,輕聲唸道──

    小王子的心像是被人用卡賓槍擊中的小鳥奄奄一息。他說:「我很高興你找到了缺少的機器零件。你可以回到你的家去了......」

    飛行員一驚:「你怎么知道的?」

    小王子沒有回答,而是說:「我今天也要回家了......」他的表情很憂鬱:「去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這個更加更加困難……」

    飛行員深深地覺得有些不尋常的事將要發生。他把小王子當作嬰兒一樣緊緊抱在懷里。然而,小王子卻像是要墜入一個無底深淵般悲傷,而他一點也沒辦法來挽留他──

    ......

    逼不得已,南宮耀拿出沉芯之前給他的備用鑰匙,轉開門鎖。

    「沉芯,你怎么不幫我開門啊?晚上我訂了一間很有名的餐廳了──」

    安靜。

    南宮耀:「沉芯──?」

    沒有任何回應。

    南宮耀覺得疑惑,他將花束放在客廳的桌上。他隱約聽見了嘩啦嘩啦的聲音。

    外頭,下雨了。

    南宮耀慢慢靠近陽臺,落地窗敞開一半,稀稀落落的雨聲更大了。

    關好窗,他轉而走到沉芯的臥室,緩緩推開了門──

    瑪莉站在長廊喝著咖啡。風一吹,雨絲和熱氣一同散去。

    她右手抱在胸前,墊著夾菸的手。

    夜很黑,室外下著雨。她看著底下來來回回的汽車,喇叭聲此起彼落。由于天降暴雨,整座城市顯得更為急切而焦躁。

    瑪莉很快的適應了陽臺黑暗的環境,開始一點一點的辨認周遭的一切。從角落的盆栽,到屋內溫馨的燈光,床上熟睡的女孩,又再回到面前斑剝的墻面。

    她盯著墻上的脫漆,不知怎么地,忽然想起一個人。

    她還記得那一天是一個早上,田徑社剛結束晨練,天氣逐漸回暖的春日清晨。

    瑪莉好久沒有跑這么多圈,一雙腿痛得不得了,跑到社團盥洗室洗了個熱水澡,放松肌群。當她從盥洗室出來的時候,不禁愣在原地。

    她的目光剛好正對著一間教室。

    教室的門大大的敞開,一個人背對門口的方向,他身材高大,一身黑衣黑褲。單肩背著行李袋,也是黑的,整個人和昏暗的教室融為一色。

    男子敏感地發現了瑪莉,但他沒說什么,手指頭比在唇邊,輕輕地發出一個「噓」的聲音。

    他站在一個少女身邊,少女還伏在桌上熟睡,可他沒有吵醒她,而是低頭在她的書桌上刻著什么。

    等少年離開后,瑪莉悄聲走進教室。她好奇地往桌上瞄,木頭桌子上有著用美工刀割出來的淺色凹痕。

    很小,小到要是沒有細看,都不會發現的字。

    寫著「我愛你」。

    那些彷彿很久遠以前的記憶,卻在此時此刻又浮現在腦海,歷歷在目。

    指尖的煙滅了。

    屋內的讀書聲還在朗誦著。

    「今晚......你知道......不要來?!恍⊥踝诱f。

    聞言,飛行員一臉痛苦:「我不想離開你?!?/br>
    「我的樣子會......有點像要死掉的樣子。就這樣。不要來看我那個樣子,沒必要......」

    「我不會離開你。」飛行員仍然保證。

    可他還是很擔心。

    「我告訴你這個,也是因為那條蛇。千萬別讓它咬到你......蛇都挺壞的。它隨意咬人......」

    「我不會離開你。」小王子露出純真的微笑,語氣有些輕松:「它們咬第二口的時候就沒有毒液了......」

    ......

    一個瘦弱的女子躺在月色下,百葉窗的陰影像一把一把利刃,將她的身軀切割成片片段段。

    她的頭枕在他的腿上,頭發在月光中散亂開來,溫柔如絲,漆黑如墨。

    救護人員在一旁看著南宮耀的樣子,安慰話語不停。

    玻璃窗外,一痕痕的雨水滑落,替街道的霓虹燈上了濾鏡,朦朧璀璨。

    他痛哭失聲,緊緊抱著懷中的她,渾身顫抖,什么話都聽不進去。

    小王子朝沙漠里一步步邁進,而飛行員卻動彈不得。

    什么也沒有,除了一道黃色閃光出現在小王子的腳踝旁邊。

    他一動不動。

    他幾乎沒有一點兒的聲響。

    他緩緩地倒下,就像一棵樹一樣的倒下。甚至沒有一點兒的聲響,因為是在沙地上的緣故。

    沉芯在三十歲那年春天,死于心臟衰竭。

    沒有人知道,大學那場心臟手術后,她的身體早已不堪負荷。外表看起來沒事,實則元氣大傷。

    幾個禮拜后的告別式,來的人沒有很多,唐娜深知沉芯不喜歡吵鬧,因此只告知幾個重要的親友這則噩耗。

    南宮耀慢慢走進去,在房內靠窗的地方,放著一個白色棺材,里頭躺著一個人,周圍擺滿紅色玫瑰。

    梁小臻倚靠在墻邊,幾乎沒有力氣能支撐她,臉深深埋在掌心,不斷的啜泣。

    在昏暗的燈光下,唐娜依偎在白川懷里,哭到近乎昏厥。幾個曾經和沉芯共識過的同事也站在門外流淚。

    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襄儀走過來,異口同聲說:「請和往生者做最后的告別?!?/br>
    南宮耀看著手中的花,靜了一會兒,聲音輕輕的:「我能近一點看看她嗎?」

    兩個人愣了愣,似乎被對方從容態度嚇到,前面說話的女襄儀張了張嘴,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好的?!?/br>
    南宮耀靠近那個棺材,跪下來的瞬間,一道強光打進來。

    連日幾天的大雨忽然轉晴,窗簾給人拉了開來,微風從窗外吹了進來,整間潔白的屋內被陽光照得橙黃黃的。窗臺的盆栽,是沉芯跟老奶奶買來的種子種的,現在竟也開出了紅花,那蝶就停在上頭。

    好像所有的好事,都趕在今天不怎么好的日子發生。

    老主任和護理長也跟著進來了,護理長走近他身邊,輕聲說:「在急救的時候,沉芯手里握著這個?!?/br>
    南宮耀拿著戒指,靜了一會兒,輕聲說了謝謝。

    「南同學......」老主任在一旁喚。

    南宮耀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我沒事?!?/br>
    他緩緩的從跪姿,改坐在地上。他帶來兩件東西,一束花和一件白色襯衫。

    那是司徒宇當年怕沉芯著涼,蓋在她身上的襯衫。

    衣服折得很規整,他在前一晚從沉芯家的衣柜找出來重新洗過、烘乾后又燙了一遍。

    南宮耀將制服攤在她身上,好好看著她。

    她真的死了。

    他把手上的花束放在她左手臂旁的空位,將白襯衫攤開,替她披上。

    「我想你需要這個?!鼓蠈m耀看著女子的長睫毛、小巧的鼻子、輕輕抿上的薄唇。

    他看著,禮儀師替她的臉上畫了妝,紅潤的面容不像是已經停止呼吸的人。

    「我一直以為陪伴在你身旁,時間久了,總會答應的?!鼓蠈m耀垂下頭,淡淡地說:「可你還是這樣?!?/br>
    南宮耀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么,最后卻又無疾而終。每當他看著她的時候,總有千言萬語想要道盡,但心里在一番掙扎后,那些洶涌而來的思緒終歸為平靜。

    男子沒有再說話,整間房只剩空虛的沉默。

    家屬好友在蓋棺前最后一次見往生者的面容。

    她的神態很安詳,南宮耀覺得,他哭不出來的原因,就是因為看到她這樣的表情。

    沉芯躺在棺木里,周圍的聲音來來去去,緩慢而輕柔,深怕驚動了她。

    所有人看到女子的時候,都不覺得她是死了,只是睡著了。

    她就像是征戰好多年的勇士,閉著眼睛。

    深深的、漫長的,積了幾千個夜沒有入睡般的疲憊。

    齒輪停下來了,迅速的向后倒轉。

    她回去了。

    回去那條原本的時間線,她回去了。

    回去了什么都還沒開始的那一年。

    沉芯過世后,南宮耀用沉芯的名義,在隔年的七月十七日替她辦了畫展。

    展場位在臺中山區的美術館。

    他把沉芯所有的作品裱框,親自挑選展場里合適它們的位置,一一掛上。

    七月十七日,是沉芯在手帳本特別寫下來的日期,也是和司徒宇第一次見到面的日子。

    展覽從策劃、場佈,都是南宮耀親力親為、一手包辦。

    這天,南宮耀帶莫冬來了。

    沉芯的照片實在很少,南宮耀覺得還是得設計一個作者簡介的墻面,便放了沉芯大學畢業前四人合照。

    今天是最后一天,臨走前,他想在那張照片前待久一點兒。

    莫冬坐在車子旁邊的長椅,百無聊賴地數著腳邊的花瓣時,一陣鈴鐺聲從遠方傳來。

    莫冬聞聲抬起頭,見老人緩步走來:「冬冬,最近過得怎么樣?」

    莫冬點點頭:「奶奶好。」

    莫冬今年剛升上大一,長大后的她開朗了、和正常的女孩一樣上、下學,讀書期間交了不少朋友。

    「喔,是冬冬呀?!估夏棠毯吞@地笑著,問:「你叔叔又去找阿芯說話了嗎?」

    「對啊?!鼓f:「叔叔說,因為今天是展覽最后一天,所以想跟芯姊姊多說一點話?!?/br>
    老奶奶輕笑,然后她轉過頭,望向展場中的那抹身影。

    離開展場后,南宮耀開著轎車緩緩地往山下駛離,慢慢消失在遠方的樹林里。

    直到前方遇到紅燈時,南宮耀忽然想起剛才的事,問:「剛才你在展場里,給奶奶看什么?」

    莫冬拿出一枚戒指和照片。

    陽光下,隱約能看出,照片相速不是很高,甚至還有些晃動。

    穿著學士服的兩男兩女對著鏡頭微笑。

    「你怎么會有這張照片?」

    「是瑪莉阿姨給我的?!鼓诟瘪{駛座上,看著照片里的幾個人:「叔叔你太過分了,都不告訴我你認識司徒叔叔!」

    聞言,正在專注注意車況的南宮耀忽然一頓。

    「你說什么?」南宮耀一瞬間看向她,并沒有注意到自己聲音里的顫抖:「什么瑪莉阿姨?」

    「瑪莉阿姨啊?!鼓问庪p腳,樣子看起來很開心:「阿姨自從芯芯阿姨走了之后,就忽然變得好老好老。」

    南宮耀一臉震驚。

    「瑪莉阿姨還跟我說,她也知道司徒叔叔喔。她知道每次芯芯阿姨來我家玩的時候,司徒叔叔都會在旁邊。芯芯阿姨唸故事書給我聽,司徒叔叔在旁邊彈吉他。」

    南宮耀聽著他的話,眼神恍惚地盯著小女孩從墓碑那里拿回來的照片,才發現照片背后的角落有一段娟秀的字跡,還貼上一張紙條。

    『小南,謝謝你。』

    那條紙上的字像是一道古老的低喃,令他陷入一種無限輪回,陷入執拗的循環,一字一句的反覆播送著──

    『小南,我見到他了?!?/br>
    『謝謝你,小南?!?/br>
    莫冬想要買冰來吃,讓南宮耀將車靠邊停。

    南宮耀坐在車里,把引擎熄火,他的手從剛才就一直在抖。

    他遠望站在柜臺前排在兩個人后面準備結帳的莫冬,腦海中想起了那年的事情。

    司徒宇死的那一年。

    當年他趕到事故現場,場面一陣狼藉。

    他包了一臺計程車到醫院。

    司徒宇躺在擔架上,旁邊是一個嚎啕大哭的莫冬。

    司徒宇渾身是血,胸前有一顆子彈貫穿的孔洞,神情有點渙散,可依舊動也不動的看著一個地方。

    就醫護人員的說法,司徒宇不可能在被子彈擊中后還能保持意識。

    理因來說,他應該直接當場死亡,卻在送醫急救后呈現腦死狀態,心臟還在跳動,就像是在依靠著某種力量在支持著他的生命。

    力量。

    一直到現在,他好像隱隱約約明白了什么。

    當年的女孩,就是莫冬。

    南宮耀垂下頭,瀏海也擋住了眼睛。

    如果──南宮耀想,如果是為了沉芯,司徒宇一定會撐到手術結束,也要給沉芯一顆完整的心臟。因為這么做,才可以阻止沉芯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決定。

    他聽說過一個說法,有些病患在換了心臟手術后,會看到捐贈者的魂魄。

    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是真實存在的。

    他也怎么都沒想到,沉芯的心臟捐贈者是司徒宇。

    「叔叔?!鼓掷锬弥鴥芍П较律碜涌催M車內的人,說:「你在哭嗎?」

    莫冬一直都知道,這個叔叔是如何的疼愛自己??伤偸遣辉敢馀c自己對視太久,每當兩人四目相交時,男子的眼神總像是在壓抑著什么。

    南宮耀沒有注意到,他握著方向盤的那雙手,一直在輕輕地顫。等莫冬問出這句話,他才發現自己的眼角真的濕了。

    「叔叔,不要哭?!鼓馗瘪{駛座,身體傾向對方,淡淡地笑了笑,「孟奶奶說,芯姊姊只是回去b612找司徒叔叔?!?/br>
    過了有一世紀這么長,南宮耀的手掌終于松了開來,緩慢地,緩慢地轉過頭看旁邊的女孩。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當年的司徒宇要奮不顧身地去救轎車里的女孩。

    其實一直以來都不敢正眼看向莫冬,因為她太像她了。

    尤其是隨著她越來越大,逐漸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的下巴、嘴唇、鼻子、眼角的淚痣......

    最后,他的視線來到女孩的眼睛。

    她實在太像她了。

    像她一樣,安安靜靜地。

    永遠都這樣安靜、從容,什么事情都知曉。

    小南謝謝你。

    謝謝你,我也很抱歉。

    我很抱歉,因為我的關係,讓你背負著這么多年的罪惡感。

    風吹過漫山芒草紛飛,如同靈魂在輕聲歌頌。

    唱著那一段青春的歲月,那一段殘破歲月里的記憶,那一個記憶深處的身影。

    吹過玻璃的隙縫,拂過南宮耀因時間歲月而蒼老臉龐。

    他順著風吹過的方向,抬起頭。

    南宮耀眨眨眼睛,眼淚順勢從他微瞇的眼眶一顆一顆滾落,胸口也開始隱隱作痛,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他頭靠在方向盤上,滿手滿臉都是鼻涕眼淚,完全沒有平時那股總是很自信的樣子。

    他忽然大哭出聲。

    一種排山倒海而來的悲痛將他給淹沒。

    他很后悔。

    如果他知道今天的結局會是這樣,他就不會讓沉芯去看精神科、他就不會讓沉芯再次回到這個傷心地?;蛟S她會在美國跟別人結婚生子、子孫環膝,或許她會孤老終生,但身邊有一群好朋友互相陪伴她。

    無論如何,她的結局都不會是這樣的。

    不該是這樣的......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br>
    南宮耀俯下身,將眼前小小的身子緊緊抱在懷里,他一直在道歉,一次又一次。

    今日藍天一片,一塊云朵都沒有。

    像這樣的晴朗天氣,在許多年前,也曾有過。

    教室里,一男一女坐在課桌椅上。少女正伏在桌前,輕輕嘆了口氣。

    少年抬起手,撫摸她的發絲:「怎么了?」

    少女抬起頭,看著他:「我想去后面那座山上看芒花?!?/br>
    少年搖搖頭,低聲說:「不行,現在還沒到秋天,你會中暑的?!?/br>
    「秋天啊......」少女的聲音有些輕松,「感覺還要好一段時間?!?/br>
    少年聽了只是笑笑:「都大學了還能像個孩子?!?/br>
    少女好像完全不在意,她笑著對少年說話:「因為是你,才獲得我撒嬌的權利?!?/br>
    然后少女從包里拿出一包煙花,里頭只剩下兩根。她把仙女棒拿在手里,看了好一會兒。

    她忽然問:「知道仙女棒的傳說嗎?」

    少年搖頭:「不知道?!?/br>
    少女笑了笑,輕輕地說:「聽說兩根仙女棒同時點著,并且專心的向仙女棒想著喜歡的對象。在火光消失的最后一刻,大聲說出1314這個數字,你就可以跟這個人永永遠遠在一起。」

    她點燃了兩根仙女棒,鐵棒在打火機的火光中,明亮了起來,這火光很紅,就像女孩脖子上的紅花,然后又再燒了一會兒后漸漸消隱,最后融成橘色的火星,消失在夜里。

    她到底,沒有道出1314。只讓兩根仙女棒燒完,就扔到垃圾桶。

    因為她相信不需要這些祈禱,他們倆個也會永遠在一起。

    靜默半晌,少女說:「我想聽你唱歌了。」

    少年說好。

    星星像一張漸層的薄紗,悄悄地撒落下來,籠罩了整個禮堂。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夕陽漸漸隱沒山頭后,今日正式落下閉幕式。

    禮堂之中央擺放一排排的塑膠椅。國父遺像正上方掛著第四十四屆畢業典禮的布條。

    少女坐在一片的星辰里,輕唱他們的畢業歌;少年在她身旁,低頭彈吉他伴奏。

    清風吹過禮堂,歌聲和他們的製服衣襬一同飛揚。

    這世界上有一個人──他的眼神有時很清醒,像是把你看得透徹,壓得人喘不過氣;有時又那么清澈,好像小孩子一樣單純。

    這世界上有一種離別,那樣絕望的吻──好像吻的不是情人,而是一個殘破的夢。

    這世界上有一種命運,早在一眼瞬間,就看見了結局。

    但當你看完這個故事、聽過這首歌時──

    請你成全這兩個人的愛情。

    因為那是一名女子,此生在紫藤花樹前許下的心愿。

    風,又吹起了。

    它吹動著老人的低喃,和駕駛座前方的照片,照片的背面只有短短兩行字──

    『那年春暖,花開向陽;若有來世,與君相伴。』

    那道低喃只說著一句話:今生今世結束后,我姊就不欠你們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