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區美人養娃日常[八零] 第268節
眾人咋舌,“那怎么可能!” 衛孟喜笑笑,拿最簡單的舉例,“現在一根老冰棍五分錢,奶油的一角,等二十年后,老冰棍就是一塊了,奶油的還更貴,基本很少能有一塊以下的,因為到那時候隨著技術的改進,老百姓需求的提高,奶油冰棍就不是簡單的冰棍了,還有很多口味、外形顏值、品牌、甚至文化的加成,這就是溢價……” 眾人雖然覺著難以想象,但心里就是莫名的信任她,老板怎么會騙人呢! 老板這不叫信口開河,這叫高瞻遠矚,是在現有事實基礎上作合理的預測。 但她們不知道的是,老板“預測”的冰棍能賣到幾十塊一支的年代,她們都能是親歷者。 “對了,侯阿姨,上次不是說你家那誰,盼盼他媽……”劉桂花的八卦之火按捺不住,但又怕提起侯愛琴的傷心事。 李懷恩和謝依然最終還是離婚了,在去年春節前夕,本來倆人性格差距也挺大,再加上自從炒股被騙傾家蕩產之后,夫妻矛盾越來越大,既要還賬又要應對夫妻矛盾,天天吵架,有時候半夜三更都能聽見小兩口干架的聲音。 有的說是互毆,有的說是李懷恩打謝依然,也有的說是謝依然打李懷恩,反正第二天有人看見男方的臉和脖子都是花的,但女的卻笑顏如花…… “剛開始我還發愁,咱們老李家在礦區生活了這么多年,臉都讓這倆不省心的丟光了,后來我都無所謂了,現在離了更好,懷恩我也給他攆出門了,眼不見心不煩,這家他最好別回來。” 侯愛琴說得輕松,但其實心里的難過只有衛孟喜知道,這段婚姻她一開始很反對,可無論是老頭還是兒子,沒有人把她的意見聽進去,后來孩子有了,她也妥協了,想著要給孩子一個健全的家庭,所以一直委屈自己努力維持他們的婚姻,可到最后……一切都白費了。 衛孟喜在桌下的手,輕輕握住侯阿姨,給她鼓勵。 侯愛琴爽朗的笑笑,“我跟老頭子帶著盼盼,這日子不知道多好過,他倆愛死哪兒死哪兒去。” 大家見她開懷了,膽子也更大,“那盼盼媽去哪兒啦?我怎么聽說她跟那誰,秋芳她媽走得近呢?”其實也是好意提醒,這可別被李秀珍給帶壞啊。 謝依然以前雖然茶里茶氣的討人厭,賺了錢后抖得很,大家都不喜歡她,但如果要在所有煤嫂們心目中選一個最討厭的人的話,那還是得李秀珍。 謝依然要跟了她,那以后還不知道要走什么路呢,“據說李秀珍前不久把杜礦長給甩了,又傍上另一個有錢老頭呢!” “嚯!” “好家伙!” “這杜礦長老得尿都快尿不出來了,她也不嫌……” 眼看著越說越不像話,衛孟喜輕咳兩聲,“都別說了,吃完就趕緊回家休息吧,大家也累好幾天了。” 可這個大八卦是誰能忍住不聊的嗎?這幾年隨著李秀珍后來生那兒子的樣貌逐漸長開,大家發現以前大錯特錯,完全就是冤枉死鬼杜林溪了! 以前吧,所有礦區男女老幼都以為,李秀珍那兒子是杜林溪的種,畢竟長得像嘛,可后來杜林溪死了,她明目張膽搬去杜礦長的小紅樓,眼看著他倆的言行舉止越來越不對勁,這哪里是正經老公公還兒媳婦啊? 這兩年孩子長開以后,那大鼻子跟杜礦長是如出一轍,壓根就不是杜林溪那種清俊,大家這才恍然大悟。 這叫啥,就是最狗血的鄉村倫理大劇也不敢這么演的啊,活生生的扒灰啊! 衛孟喜知道大家伙心里想啥,也阻止不了,她只是自己趕緊吃,吃完還得去接孩子呢。 自從衛東去上大學以后,崽崽們在車上好像也沒以前那么熱鬧了。以前覺著他煩人,每天都想揍他,可現在真不煩她了,衛孟喜又不習慣,那個臭屁又欠揍的老四真的去到了千里之外。 就是衛小陸也沒以前活潑了,不知道是課程緊張還是怎么著,衛孟喜問過幾個孩子,可他們都說不上原因。 這種感覺很奇妙,但大概就是血緣親情吧。 在全家眼巴巴的期盼下,終于盼到衛東放寒假了,但因為有一場比賽要去深市打,他還得集訓一個月,打完比賽才能回來。因為平臺不一樣了,同樣是省隊,在粵東就能經常出去,但在石蘭卻沒這樣的機會。 “我四哥又不回來,沒勁兒。”衛小陸雙手托著下巴,窩在沙發個墻角之間的帳篷里。 “mama,我們去看衛東吧?”別說,就是衛紅也有點想這個討厭的弟弟了。 根花根寶立馬點頭,“去吧mama,我們可以在那邊過年。” 在他們的記憶中,關于粵東省的羊城和深市,就是老街、燒鵝、沙灘、大海以及各種能吃到飽的海鮮,如果能去那邊過年的話,他們將十分樂意。 衛孟喜也有點心動,今年孟舅舅直接去美國跟露西一家團聚了,他們在哪里過年就成了問題。但要是能出去旅游過春節的話,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嗯,等問問你爸看。” 外頭冰天雪地,寒風呼嘯,屋里卻被老陸裝上了空調,暖融融的,大家都只穿著薄薄的綿柔的家居服,或是在看書,或是看電視,茶幾上是熱氣騰騰的蓬松松的大白饅頭,剛出鍋的,啥也不用配,就是一股子甜味。 幾人正邊吃邊聊,電話就響了。 衛小陸離電話機最近,叼著饅頭一把抓起來,“喂,你好。” “四哥?!”小姑娘高興得饅頭都掉了,“媽,是我四哥!” 所有人忙都坐直了身子,聽著他們說話。 小姑娘嘛,說來說去就是那些,其他幾個也是,橫豎就是問他習不習慣,比賽結束了嗎,啥時候回來,要是不回來的話,他們就去粵東過年了。 “可別,明兒一早的飛機我就回去,可想咱媽蒸的大白饅頭了,剛出鍋那種,軟乎乎甜絲絲的。” 眾人大笑,說他最想念的東西,此刻正在他們嘴里呢。 衛孟喜一直任由他們聊了半小時,“行了行了,衛東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說?” 知子莫若母,衛孟喜剛接過電話,衛東就神秘兮兮的問:“我們昨兒去深市打比賽,完了還去了港城一趟,媽你猜我看見啥了?” 衛孟喜并不中計,只是發自內心的替他高興,“好,無論任何時候都要好好表現,團結隊友,少說話多做事。” “知道知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想說啥?”衛孟喜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上,嘴里是三個閨女給她投喂的蘋果。 冬天的溏心蘋果,外頭皮子看著粗糙得很,但芯子卻有淺黃色的溏心,吃起來可甜可脆啦,關鍵還特便宜,一塊錢就能買老大一兜,夠全家吃三天的。 “我們喝的水,居然是咱們家的長壽山,就在港城的商店里買的,兩塊錢一瓶呢,也太貴了!”小伙子還保持著在家的淳樸,在老陸和衛老板手底下,他還沒喝過兩塊錢一瓶的水呢。 他的隊友們都還不知道,這么貴的礦泉水,他在家可是每天都喝的,喝還不算,就是他們家的菜都是拿這個水煮的。 衛孟喜暗笑,兩塊錢一瓶貴嗎?當然貴了點,比漲價后的都貴,但她的成本也很高啊,玻璃瓶包裝費、空運費,都是自己承擔的,不找補一下怎么行? 反正,既然是要走高端路線,那就只能一路走到底。 “少給我貧,在外面注意安全,不許逞兇斗勇。” “哎呀知道知道,我保準不會給你丟臉。” 臭小子的聲音,已經徹底變成了青年男子的低沉和穩重,不再是小時候那樣咋咋呼呼了,就是胡子和喉結,也長得跟老陸越來越像了。 衛孟喜忽然想到個事兒,“那個誰,沒人給你打電話寫信吧?” 衛東一臉嫌棄,“沒,放心吧,我可是五好青年,不抽煙不喝酒不談戀愛。”其實是有的,又高又帥還會打籃球的男生,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是受歡迎的,只是他一概不理。 “以后正經談戀愛我不反對,但成年之前不許。” 衛小陸一直豎著耳朵聽呢,當聽到不談戀愛什么的,鼻子嘴巴就皺起來。 “你想到啥了?” 衛小陸想了想,覺得還是單獨跟mama說比較好,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江懿又問我哥在哪個系呢,我可沒告訴她。”還想問電話號碼,她更不可能說。 衛孟喜點點頭,“行啊小丫頭,就你聰明。” 正說著,院里的紅燒rou懶洋洋的哼哼幾聲,就見兩個高個子的年輕人暢通無阻的走進來,齊聲叫,“衛阿姨。” 高高瘦瘦的,十分挺拔,倆人乍一看長得不大一樣,一個舒朗英挺,留著小平頭,身板停止,隨時像一名列隊的士兵;另一人則是雪白的皮膚,高挺的鼻子,一雙桃花眼格外吸引人,笑起來嘴角還會微微歪一點,帶點帥帥的痞氣。 這就是曾經的狗蛋和虎蛋了。 第141章 “嘿, 你倆,張川放寒假啦?”衛孟喜一高興,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 她也算看著倆小孩長大的, 他們跟自家這五個也是鐵哥們了。張川不是去京市念大學了嘛, 除了五個好哥們的,人還知道每次回來的時候給衛阿姨陸叔叔帶點禮物。 東西不一定要多么貴重, 但重要的是心意。 衛孟喜無意間跟蘇奶奶提過一嘴自己失眠,他就給買了安神的香囊寄回來,那一個星期可把三個女孩香壞了,吃飯睡覺都要掛著。 老陸畫圖用的工具老舊了, 他不知道打哪兒聽說, 給買了一套全新的直接郵寄到老宋辦公室,這家伙他還以為是妻子給買的呢,用了大半年某一天說起, 衛孟喜說自己沒買過,然后兩口子一排除, 覺著鐵定是張川。 他的細心和耐心, 是他這個年紀男孩里少有的。 就是自家最貼心的根花根寶, 衛孟喜也覺得沒有他的心細如發。 這樣的特質, 做刑偵真是一根好苗子, 難怪到了優秀的大學里依然優秀! 張川, 曾經的狗蛋, 也就是那個平頭正派男孩, 笑著點點頭,“衛阿姨, 你們最近都好嗎?” “好, 好得很, 就是你姥好點沒?” 蘇奶奶最近半個月感冒了,一直不見好,衛孟喜也去看過兩次,還直接把礦醫院那位很厲害的中醫大夫接去,給她看了一次,吃過三副中藥,現在看著倒是好了一點,但不知道她還會不會繼續吃藥。 畢竟,老太太的怪脾氣,誰都知道。 “放心,我死不了。”蘇奶奶氣勢十足的進來,臉色比上次好了不少,就是腳下走路都有勁兒了。 衛孟喜高興,看來那老中醫的藥是有用的。 “蘇奶奶!”衛小陸一個箭步沖過去,一把抱住蘇玉如,腦袋就在她懷里和肩膀上拱啊拱的。 她可是好久沒見到蘇奶奶了,自從他們搬回省城后,小姑娘倒是經常跟著mama進城的,但也不是每次都能看見,那幾年蘇奶奶忙著收拾負心漢,忙著打官司,滿世界的找他們家祖傳古董。 經常是她們去十次,能見到一兩次的頻率。 她可是蘇奶奶帶大的孩子,“以前啊,您最愛牽著我去村口啦,我還記著跟您去家屬區亂逛呢。” 那時候老太太為了找閨女,可不是一個稱職的好保姆,每天不做飯不搞衛生,就只提溜著小小的剛能走穩的小呦呦,叼著她的小奶瓶,把礦區的每一個旮旯角落都逛遍了。 老太太想起那幾年的事,也是動容不已,拍拍她脊背,“一轉眼你都長成大姑娘了。” 趁她們說起以前的事,張川悄無聲息來到衛孟喜身后,“衛阿姨。” 衛孟喜就知道,這孩子是有話要跟她說。 “張川你來幫我看看這燈泡是不是壞了。” 倆人來到二樓的過道上,他才說:“阿姨,我想找你問個事兒。” “什么事,你這孩子還跟我客氣啥。” “嚴明漢這人,阿姨還記得嗎?” “嚴明漢?”衛孟喜只用一秒鐘就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嚴彩霞的爸爸,曾經跟老陸和杜林溪被人稱為金水煤礦最有前途的三大工程師之一,后來又喪心病狂到把自己親閨女送去雞店里給他姘頭打工的人嗎? 不過那年都把他抓到了,誰知道他愣是給跑了,這么多年也杳無音訊。 “他又干壞事兒了?” 張川搖頭,“這次跟著師傅出任務,我發現有個人很眼熟,很像他,但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