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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季秋其實沒醉,但元林替他引來那么多的目光,看的他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選擇裝醉。 眼見今天的目的無法達到,陶可自暴自棄,最后一盤國王游戲輪到他當國王,秉承了破罐子破摔的原則,他閉著眼睛說:“1號和2號親一個!” “臥槽!陶可瘋了!”柳浩才從許嘉平的眼風中緩過來,沒想到他的好朋友就拋出另一個重磅炸彈。 “就是就是,mama說要守男德,大男人之間親來親去多不像話啊?!痹秩硇目咕?。 反倒是陶可叫來的其他拼桌的朋友躍躍欲試。 他們平時玩得比一中這幾人開放多了,要不是礙于和陶可的塑料友情早就撂挑子走人。 “1號是誰?” “2號是誰?” “親一個!親一個!” 宋季秋捏緊手中的“1”的牌子,不知為何,卻第一時間看向了許嘉平。 吊燈的光從頭頂落下,他英挺的眉弓在臉上落下漆黑的陰影,手指蹭過牌子,丟到桌面:“我是1號?!?/br> 宋季秋說:“我是2號?!?/br> 明明賭贏了,陶可卻忽然不敢有什么起哄的動作。 許嘉平的目光很平靜。 陶可認識許嘉平很久,可他也猜不出許嘉平的對峙,究竟是朝著宋季秋,還是朝著他自己。 宋季秋笑了笑,打破凝滯的氛圍:“這個不作數,我自罰一杯,今天的酒水記我賬上?!?/br> 身邊人個個跟個人精一樣,笑著岔開到其他話題,三三兩兩散開聊天。 宋季秋打發走元林,窩到角落。 酒吧駐場是個很酷的小jiejie,挑染了銀發,打了耳釘眉釘,煙嗓低沉,坐在鋼琴前面安安靜靜地彈唱。 酒吧的所有燈光熄滅,所有人陷入片刻的恐慌之中,老板連忙安撫只是附近片區短暫的跳閘,宋季秋瞇起眼睛,無法在黑暗之中辨認出任何身影。 他感覺自己可能有點醉了,因為他有點想和許嘉平說話。 這場互相不理會的幼稚戰爭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認輸。 黑暗中壓下來一個身影,宋季秋嚇了一跳,很快反應過來是誰,剛剛想揚起微笑。 一雙微涼的手松松地捂住他的眼睛。 許嘉平身上獨有的草木辛香貼上來,宋季秋被迫揚起頭,纖細的脖頸,喉結的弧度,唇瓣泄出一聲喘息。 一個草率、輕而易舉又絕望的吻。 宋季秋不知道許嘉平那樣強烈的頹廢感究竟來源于哪里,他口腔里的氣息炙熱,仿佛要把他包裹著吞沒。 他們全身都是熱的,指尖貼近眼瞼的溫度冰涼,宋季秋能感覺到睫毛的尾端軟軟戳著掌心。 燈光遲遲不來,無人在意隱蔽角落的晦暗愛意,周圍人依舊在sao動。只有那位鋼琴旁的小jiejie旁若無人,沒有受任何影響,指尖不停。 宋季秋在暈暈乎乎中終于認出了這首曲子。 RiverFlowsInYou 在你身上流動的河。 “慢慢的,我心里的河在流淌 那等待的盡頭是否會有我” 河水流淌向你,永不回頭。 第37章 他的手克制不住顫抖,腦袋一片空白 許嘉平承認自己在趁人之危。 把一切歸咎于酒精的作用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在黑暗中讓那只內心的野獸橫沖直撞。 反正之前游戲輸了的懲罰也有這個,不是嗎? 啪嗒。 燈光再次亮起。 重回光明。 許嘉平退一步藏到人群后,他痛恨自己的卑劣,可當宋季秋茫然的眼神再度慢慢找到他聚焦在他身上,傻乎乎地朝他微笑的時候。 他想,他完蛋了。 人群差不多到了散去的時候,元林、陶可、柳浩三個人醉醺醺的,一個都靠不住,宋季秋分別替他們打電話叫來出租打包送回家。 至于到了許嘉平這兒。 宋季秋有些為難,明明也可以和之前一樣把人打包送走,但存了小私心,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許嘉平的臉頰:“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許嘉平眼睛閉著。 “你喝醉啦。”宋季秋了然,不然也不會突然就親上來。 他抿了下嘴唇,像偷了腥的小狐貍,又忍不住再戳了下對方: 喝醉了亂親人,親到別人怎么辦呢? 頭回感情開竅的宋季秋無法形容內心紛繁復雜的感覺,最后悠悠嘆了口氣: 唉,許嘉平真煩人。 他把煩人精的手臂架到肩膀上,呼吸間灼熱的酒氣噴灑到他頸間的皮膚,泛起小粒的雞皮疙瘩。 沒有等到出租車,于是他們倆慢慢悠悠地走在空曠的街道。 宋季秋告誡醉鬼,不然喝了酒又犯了上輩子得過的胃病還到處散發荷爾蒙。 許嘉平沒有回答,看上去真的喝醉了。 馬路上一輛車飛馳而來,來不及伸手便呼嘯而過,驚得月亮藏進了云里。 路燈照在他們的身上,拉出很長很長的影子。 容城已經進入秋天,也就年輕男孩兒時時刻刻散發著熱氣,扛得住凍,這會兒晝夜溫差大,夜風一吹,激得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宋季秋擔心許嘉平著涼,趕緊加快了步伐,舉目四望,終于攔到一輛車,把人搬了進去。 許嘉平的頭輕輕倚著他的肩膀,睡著的許嘉平剝去冷冰冰的刺,被微光打磨得溫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