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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班一如既往的鬧騰,唯獨他們座位那一個角落,陶可和柳浩圍住元林一起對答案,時不時傳來“我對了”的歡呼和“我錯了”的哀嘆,比大**現場還刺激。 宋季秋走過去時,陶可已經放棄錯題,開始只算自己到底寫對了幾道題,加起來能有幾分。 柳浩尚不死心,見到宋季秋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學神你來了,我們來對答案吧。” 結果宋季秋給出了和他們三個人完全不同的第四版答案。 元林難以置信:“季秋,你是不是做錯了,我不可能一題都不對啊。” 不得不說讀書讀多了底氣就是足,學會質疑權威了。 宋季秋作為被質疑的人似笑非笑。 元林最后一絲希望破滅:“明白了,我回家收拾收拾行李去你家避難,我媽拿刀的時候你記得保護我。” 許嘉平向來不參與這類討論,等大家對答案的熱情消退過去都坐下來。 “宋季秋,你這次期末會考多少名?”許嘉平問,話語里不自覺繃緊幾分。 宋季秋思考片刻:“第一名吧。” 意料之中的答案,許嘉平說不上來心里的感覺,有了然也有遺憾。可是宋季秋眼睛在燈光下仿佛有星星,他的心似乎也掉落了一塊星星的碎片,特別皎潔。 “也好。” 回到一班也挺好。 “怎么?舍不得我?”宋季秋想開玩笑,順口就問了出來。 許嘉平說:“嗯。” 宋季秋詫異地轉過頭,疑心自己有沒有聽見,但許嘉平的眼神平靜深邃,像一片靜謐的海。 他先一步扛不住移開眼睛,睫毛快速眨了一下,笑起來:“學校就這么大,總能見到……” 他聽見許嘉平又“嗯”了一聲。 十三班的班主任滿頭大汗的夾著個破舊的公文包進來,班上的學生不怕他,自顧自的鬧著,他就在講臺上笑瞇瞇地等著。 班級總有那么一刻明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也會突然安靜下來,既然停下了,這群學生索性給面子地聽老師開口。 容城一中有個頭鐵的傳統(tǒng),每屆高一在學期期末會被學校一校車拉去荒郊野外野營,美其名曰親近自然,享受最后自由的空氣。 “同學們,學校決定明天帶你們去南山兩天一夜游。” 十三班不約而同爆發(fā)最熱烈的歡呼。 第26章 南山距離學校約莫二十幾公里,景色宜人,但不怎么出名,只有本地人才會去那兒散心。 不管去哪兒,校車上所有人眉飛色舞,仿佛剛從牢里剛放出來。 “我?guī)Я艘欢蚜闶常粫阂黄鸪浴!碧湛杀沉藗€碩大無比的包來,整個人快要被壓垮一樣。 “今晚大家都別睡,一起開黑啊。”柳浩興致勃勃地提議。 “好啊好啊。”元林積極響應,他沒有成功坐在宋季秋身邊,這會兒坐在后排艱難地伸頭跨區(qū)域聊天。 天知道他沖上校車的時候,宋季秋一臉乖巧抱著包,但分外無情告訴他身邊位子被許嘉平預定了的時候他能有多吐血。 管不住了,孩子真的管不住了。 山路顛簸,但司機大哥車技不錯,開得穩(wěn)而平。 宋季秋旁聽他們的討論,轉過頭才許嘉平不知不覺已經睡著了,陽光一照,他的眉眼柔和許多,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小點聲。”宋季秋用手勢示意他們噤聲。 陶可柳浩一瞧便自動消聲,元林不服氣哼哼幾聲以后被宋季秋一瞪,只能悲憤閉麥。 半個小時的車程,一下車摸出手機發(fā)現信號沒了。 “臥槽,沒信號!” “這哪兒是郊游,這分明是兩天強制戒斷網癮活動!” 眾人驚呼學校的陰謀。 宋季秋心里也一涼: 他還指望現場搜索菜譜,嚴格按照要求做菜,不然任他自由發(fā)揮,他怕不是能把全南山給燒了。 男生沒了游戲這個樂子,主動避開到一旁抽煙。 十三班男生大部分都碰過煙,陶可和柳浩的煙癮不重,但偶然興起會偷摸著來根煙解解饞,現在看到其他男生在抽,心里也有些癢癢,他倆翻遍全身只找到一根煙,愉快地決定合抽一根。 然后發(fā)現沒帶打火機。 “老大,你的打火機呢?”陶可問許嘉平,想趁機借個火。 “送人了。”許嘉平離抽煙的幾個人默默遠一點,怕沾上煙味回去惹得某人又打噴嚏過敏。 “啊?”陶可奇怪,“居然送人了。” 如果沒記錯,老大那個打火機挺貴,而且老大親手刻了圖案,看上去寶貝得很,他和柳浩平時碰都不敢碰。 人就是這樣,一旦一件物品被賦予獨特的印記,一下子變成無價之寶。 “送誰啦?”柳浩也驚訝,“老大你怎么不送我,我一定把它供起來,那可是寶貝啊。” 陶可拍他腦袋:“少白日做夢,老大送我也不會送你。” “那當然。”許嘉平一點不懷疑宋季秋的性格,平時誰送他一封情書他都礙于傷人自尊不好意思扔,專門拿了個盒子撞起來,妥帖保管別人的心意。 “那邊的男生,別躲懶了,快點過來幫忙生火!”不遠處忙碌的女生怒氣沖沖朝他們這兒吼。女生們自力更生把菜品洗得差不多,現在正為了生火發(fā)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