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主冒領身份后我重生了 第86節
“大族老,洲主請蘭生公子過去一趟。” 聽見這話,崔蘭生頓時臉色煞白,他結結巴巴道:“父親,是不是崔辛夷已經回來了,洲主……洲主定然是知道此事了吧。” 放妖獸的時候他還自得,可眼下他卻有些恐慌了。只有他一個人動手,那洲主縱是為了崔辛夷,也絕對不會放過他。他壞了大事,其他族老和世家之人也不一定會保下他。 大族老沉默了一下,崔辛夷悄無聲息那么早回來,卻是他們都沒有意料到的事。 他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有點少了,明天多更些。 第106章 北洲府 等到大族老與崔蘭生到的時候, 正見崔韜坐在書房的圈椅上,崔辛夷也坐在一邊。 她看著許久未見的大族老一進門,便按著傷痕累累的崔蘭生跪了下來。 不等崔韜問話, 大族老便痛心疾首道:“洲主, 是我教導無方,這個逆子貪生怕死, 竟然在青城獸潮剛開始便逃了回來。我已經將這逆子帶到,逆子任洲主發落。” 他這一番話,全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崔蘭生的過錯上,全然不提他們隱瞞崔韜青城獸潮的事。 崔蘭生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道:“洲主, 此事委實是蘭生的不對,那獸潮實在兇險,蘭生不過是筑基的修為, 一心想要救下青城散修,卻不想被妖獸傷成了重傷, 實在無法繼續救那些散修。” “若為城捐軀也不是不可, 只是父親只有我一個獨子, 我才棄城而逃……” 他這番話說得誠懇萬分, 身上的傷也實打實沒有做一點兒假。 可崔韜見了他這副模樣, 臉上的怒氣卻一點兒都未曾消下去, 他道:“獸潮突發, 為何我全不知情, 大族老,除獸潮本就是一洲之主的職責, 你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長了吧。” 他的聲音透著寒意, 化神期修士的威亞, 一時間令大族老都不免打了一個寒戰。可想起往日崔韜自己正直不說,對他們這些族老也恭敬有加。 縱然他們以前有過真的惹到了他的事,也從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被輕輕揭過去了。 也正是因為崔韜的這種性子,才讓他底下這些族老世家漸漸不把他放在了眼里,竟然連獸潮的事都敢隱瞞他。 前世崔辛夷也聽說過崔韜這個洲主是個活菩薩,其他洲主有時候為了世家利益都會放棄散修,可他卻絕不會如此。她倒是沒想到他不光是對散修仁慈,竟對自己手底下的人也這般優柔寡斷。 此刻大族老道:“洲主,我等也不是刻意要隱瞞獸潮這事的,只是前些日子洲主除了鬼門森附近的一個大妖,身上受了傷,我等不愿洲主這般cao勞,才出此下策。” 崔蘭生伏在地上,臉上都帶著細小的傷痕,衣服上都浸了一些血,看上去頗為狼狽。趁大族老與洲主說話,無暇顧及他的時候,他悄悄抬眼看了好幾次。 崔辛夷手上端著一個精巧的白瓷杯,北洲的天氣冷,杯中霧氣裊裊,她一直沒有喝,只是垂眸定定看著杯中的茶水。 待崔蘭生再抬眼看的時候,崔辛夷手上忽然一松,白瓷茶杯從她手中滑落,直直摔在了地上,碎片和茶水迸濺到不遠處崔蘭生的身上,令他陡然尖叫著起身。 他不斷跳起來,往自己身上撓,動作姿勢都頗為滑稽,嘴里還道:“癢,好癢……” 這話剛落,他竟然開始脫掉身上的衣服,原來看似“傷痕累累”的外衣下,他渾身其實并沒有幾處傷口。 一時間大族老和崔韜的談話都停止,往崔蘭生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時候,崔辛夷起身,直直按住了不斷抓撓的崔蘭生,過了好一會兒,崔蘭生的動作才停了下來。 他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額頭上俱是冷汗。 想起方才那股突如其來的難受滋味,渾身的皮膚好似碰到一點兒外物都癢得難受,這會兒的他像是一瞬間從地獄回到了天堂。 方緩過神,才覺察出自己身上涼颼颼的,他目光下移,注意到自己上身竟光溜溜的。 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他面露驚恐,抬頭看去,正對上崔韜和大族老的目光。 他想要解釋,可不待解釋,自己后背便受到了一擊重壓,他微微側目,便看到方才那似漫不經心的少女一腳踩在了他的背上。 少女低垂著眸子,靜靜看了他一會兒,目光向下,像是在睥睨著一個無關緊要的螻蟻,令崔蘭生心里生出不少羞惱。 她是金丹期的修為,崔蘭生動不了分毫,只能咬牙問道:“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崔辛夷卻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反問道:“我是什么意思?” 她說著,腳上的力道更重了,狠狠碾了幾下。 崔蘭生一時間被這力道壓得竟然嘔出了一口血來,大族老本來眼見著事情敗露,尚不敢求情,眼見著自己親生兒子被如此對待,已然是坐不住了。 他道:“不管犬子是犯了什么錯,也該交由洲主處置,小姐此舉是什么意思?” 說罷,他看向崔韜,崔韜卻只是默默看著,一言不發。 崔辛夷接著道:“崔蘭生說是自己被妖獸傷成了重傷,可我還從未見過,說是被妖獸傷得很重后還能蹦蹦跳跳的,不妨我讓在座的各位看看,被妖獸傷得嚴重了是個什么情形。” 說罷,她拿出一件靈器,那靈器幻化成一個一人高的水鏡,水鏡里現出的,竟然是獸潮的情形,城門上寫著兩字,正是“青城”。 崔韜和大族老在一旁看著,正看見不少散修被妖獸所傷,四肢分解,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慘不忍睹。 崔蘭生年齡不大,其實也是第一回 做這樣的事,哪里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崔辛夷躬身,向腳下的崔蘭生道:“你瞧清了沒?被妖獸所傷,一般應當是如失去了護城陣法的散修那般,支離破碎,死無全尸,哪里還會像你這樣輕輕松松,還能跳起來。” 說這話時,她聲音壓得有些低,明明嗓音柔和,崔蘭生卻偏偏能從她的聲音里聽出一股惡意來。 崔辛夷踩著他的腳沒動,又拿出了驚蟄,抵在了冒著冷汗的崔蘭生脖頸上。 此刻大族來已經大驚失色,他叫道:“崔辛夷,你要干什么?” 說著,便要掐訣阻攔,卻被一旁的崔韜攔了下來,大族老的動作頓住,意識到崔韜的不阻攔是在暗暗縱容著崔辛夷。 崔辛夷沒理睬大族老,只將手里的驚蟄壓得更重了些,靈劍與主人心意相通,已經在崔蘭生的脖頸上壓出了一道血線。 她道:“說,陳城主在哪里?你私自拿走城主玉牌,放出青城的妖獸,是受和人指使?” 崔蘭生這時候知道事情的利害了,愣是梗著脖子,一言不發。 崔辛夷見他這副模樣,笑了一聲,道:“你若是不說,那活著也沒什么用了,我便是當著你父親的面把你殺了,你又能如何?” 崔蘭生聽見她這番話,目露駭然,求救的目光向崔韜和大族老投去。他本想著,自己也算是崔韜看著長大了,崔韜仁慈,怎么會放任崔辛夷殺了他。 但一抬頭,他的心便涼了半截,自己的父親大族老正被崔韜壓制著,根本無法動手救他,而崔韜也只是靜靜看著,無聲地縱容著崔辛夷。 他這個時候才認清自己的身份,崔辛夷貴為一洲洲主的女兒,她才是崔韜的親生女兒,他不過是她家中族老的兒子,即便她今日真的殺了他,幾乎也不會受什么責罰。 崔辛夷本來抵著他脖頸的驚蟄抬起,她劃出一道劍氣,崔蘭生手臂一痛,身上頓時多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崔辛夷劃過這一道口子,劍身便貼著他的脖子緩緩移動,似在等著他的答復。 崔蘭生再也支撐不住,供出了陳鋒被關押的地方,便昏了過去。 他一昏,崔辛夷便收回了劍,看向了崔韜。 大族老見崔蘭生昏了過去,竟然還松了一口氣,只是對上一旁崔韜的目光,心里又沉了下來。 崔韜沉聲道:“來人,還不快將大族老壓下去。” 他吩咐完侍從將陳鋒救出來,又吩咐下去,讓各位長老和北洲世家代表來正廳,說是有急事商議。 吩咐完這一切,他又看向崔辛夷,道:“辛夷,北洲遭此大難,都是為父的錯,你做得很對。” 崔辛夷卻道:“女兒受到您身為一洲之主的蔭蔽,理應為北洲的修士們做些什么。只是……父親,這世子玉牌,女兒身無功績,卻不該拿。” 崔韜眸光閃了一下,卻笑道:“你先收著,邊疆幾城,為父暫時無暇抽身,身邊信得過的人也不多,還勞煩辛夷拿著世子玉牌過去一趟,再有類似青城之事,也好處理。” 這時候,崔辛夷才看懂了崔韜的意思。 她鄭重行了一禮,道:“辛夷理應為父親分憂。” 這番事了,崔辛夷又匆匆御劍離開了洲主府,帶著崔韜給她的幾個元嬰期侍衛,前往邊疆其他的城池。 之前審問崔蘭生的時候,她確實是刻意那般逼問的,除了情況緊急,確實沒有什么時間讓她問崔蘭生,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她想要試探試探崔韜對她的容忍度。 顯然,在另一件事上,她也沒有會錯崔韜的意思。 此時也有妖獸群攻旁的城池,崔辛夷帶著那幾個元嬰期修士,按照應對青城獸潮的法子,很輕松地除掉了妖獸。 本來沒有辦認親宴,邊疆幾城的人都不大認識崔辛夷,可經此一事,崔辛夷的名聲卻日漸凸顯了。 作者有話說: 第107章 北洲府 處理完所有的獸潮, 崔辛夷惦記著在青城的張闌清,便給他發了一個靈信,又給崔韜發靈信報告完這里的情況后, 崔辛夷才帶著幾位侍從回到了北洲。 這回, 早早有人等在了北洲洲主府前,崔辛夷剛到門口, 便有人主動牽走了她的靈馬。 有一個侍從正等著她,一見到她,便道:“小姐,洲主正等著您呢。” 她問道:“我父親在何處?” 說罷, 那侍從領著崔辛夷到了正廳, 崔辛夷一進正廳,便見除了崔韜,崔夫人、崔仙客和崔寒櫻竟然都在。 見到許久未見的崔夫人, 她腳步頓了一下,才上前行禮。 “辛夷見過父親, 見過母親。” 崔韜見崔辛夷回來, 忙道:“辛夷快快起身, 都是一家人, 不用行這些虛禮。” 崔夫人卻始終沒有說話, 目光淡淡, 崔韜正想招呼崔辛夷坐在她的身邊, 卻見到崔夫人身邊已經坐著崔寒櫻了。 他立即道:“辛夷坐為父身邊, 辛夷此行可立了大功,為父正有話想問你。” 崔辛夷只道是“不過湊巧, 當不得這番夸獎”, 坐在了離崔韜最近的一個位子。 坐下后, 崔韜便開始問崔辛夷邊疆幾城的事了,他臉上帶著欣慰的神色,見到崔辛夷,他這幾天才真的放松了一些。 崔韜問了些邊疆幾城的情況,崔辛夷一一認真回答崔韜的話,崔韜連連點頭,看上去分外和睦。 崔夫人瞧了他們幾眼,卻也只同崔寒櫻小聲說話。 只有一旁的崔仙客,見崔韜主動招呼崔辛夷坐在了他往日都不敢坐的地方,一時間心頭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又聽見崔韜與崔辛夷討論邊疆獸潮的事,這才意識到,他眼巴巴地早早回到府中,崔辛夷慢悠悠回府,崔韜還是瞞著他偷偷將重要任務分派給了崔辛夷。 見那樣一副稱得上父慈子孝的場景,他心中又嫉又恨。 過往便是崔辛夷不在的時候,崔韜也從未對他如此和善上心。 很快,有侍女進來,行了個禮,向崔韜道:“大人,族老和各家家主都來齊了,正在議事廳等您。” 崔韜道:“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