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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臨:“……”又白白浪費了一個大好機會! *** 翌日清晨,謝蘊先在從窗外傳來的翠鳥低吟聲中睜開了眼睛。 他轉過臉看了良久此刻正側身面向著自己睡得安穩的宋月臨,唇邊緩緩漫開溫淺笑意,然后起身掀開被子下了床。 走到外間時,侍者已經推門進來準備伺候他梳洗。 梳理發髻時,侍者看著他額際上那一小綹顯眼的灰白發絲,開了口:“少卿,頭發……” 謝蘊抬起手指觸到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透過紗幔遙遙看了眼內室。末了,才低聲道:“不必了。” 侍者了然,很快又拿出一只瓷瓶,將里面褐色的汁液倒在了帕子上,接著將那一綹頭發挑出來,慢慢擦拭著。 “待會兒去天御司把白露春梅圖和我的九霄曲譜都拿了給青鳳大人送去。”他唇角淡淡揚起,“就說,是我以示謝意。” 宋月臨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當她自然醒來時,只看見枕邊已沒了人。自打眠蠱不再發作后,她也不再格外戀睡,于是心里掛著自家夫君的她便很快也起了床。一掀開紗幔,她就看見有人正坐在門檻上打盹兒。 “其嫣?”她有些意外地喊了一聲。 其嫣背影一震,連忙轉頭倏地站起身來。“公主!”她高興地跑過去,說道,“您起來啦!” “你怎么在這兒?”她問。 “是少卿讓人叫我過來伺候您的。”其嫣眼睛紅紅的,“昨夜也沒能見著您,您還好么?” 宋月臨也有點兒感動,拍了拍她的肩,笑道:“放心放心,我很好。”又問她,“流芳呢?” 其嫣揉了揉眼睛:“少卿說去安排些事,待會就回來。” 話音剛落,宋月臨就看見謝蘊從門外走了進來。 “你去哪兒了?”她剛問了一句,忽然注意到什么,怔了怔,跑到他面前仰頭望著,“流芳,你的頭發……”不同的是,這一回她問得頗為欣喜。 謝蘊溫然一笑:“我也是今早起床才發現的。” 宋月臨覺得很有些神奇,也有些激動:“看來咱們只要一直相親相愛,你的容顏就不會受損啊!” 他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我想是的。所以你要是舍不得,就不要讓我難過。” 她忙搖了搖頭:“我決不讓你難過!” 謝蘊心滿意足地勾了勾唇角。 “對了,你剛才去安排什么事了?”她想起來這茬,又重新問道。 謝蘊道:“你的身子還需要好生休養,但都中人事繁雜,我打算帶你一起外出靜心地住些日子。” 幸福來得太突然。宋月臨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攏,于是立刻嘿嘿笑著點頭:“好啊,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我都跟著你。” 謝蘊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乖。” *** 結果,宋月臨正在謝家前廳里和大家一起吃早飯的時候,宋懷璟居然找來了。一見了她也是立刻就紅了眼眶,哽咽著站在面前,良久沒能吐出一句話來。 謝蘊與她對視一眼,便起身離開,把地方留給了他們兩人敘話。 “小皇姑,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宋懷璟居然哭了鼻子。 “哎呀,咱們還能見著面這是好事啊,哭什么鼻子呢。”她連忙拍拍他,摸出一方錦帕遞到他手里,“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宋懷璟也沒接她的帕子,到底是個男子漢,雖然流了點兒眼淚,但被她這么一說還是很快就抬手抹掉了。“你們和好了?”他問。 宋月臨知道他說的是謝蘊,便特開心地笑道:“嗯,和好了!” “他和柳明賢的事,你都問清楚了?”雖然說是謝蘊親自布局帶人把那女的給坑進了死牢,可是宋懷璟總還是疑心他當時到底是在氣恨柳明賢害了宋月臨,還是在氣恨柳明賢辜負了他的期許。 “他們兩一直就沒什么事,謝蘊心里的人從頭到尾都是我,不過是有些人自作多情又被人慫恿所以才在那兒找存在感。”提到這茬,宋月臨還是有點兒郁悶,“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我這趟回來還沒去見過姓柳的。你等等,送我去趟京畿司。” 跟著宋懷璟離開的時候,宋月臨還是去了謝蘊面前想跟他打個招呼。 “流芳,我和懷璟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不會耽誤出發的。”她如是說道。她想,怎么說柳明賢也是他花過心思栽培的學生,這天下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做老師的愿意見到自己的學生墮落至廝。 謝蘊也沒問她去哪里,只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宋懷璟,說道:“公主的身子還未恢復,有勞郡王代我多多照看著她。” 宋懷璟點點頭:“放心吧。” *** 和外面世界的晴空萬里不同,京畿司的大牢里,是陰暗而潮濕的。宋月臨甫一走進里面,便聞到了一股像是混雜了什么難聞味道的霉味,有些嗆鼻。 衙役走在前頭引路,拐了個彎后又走了一截,最后終于在一間牢房外停了下來。開鎖的聲音過后,鏈條被抽落,牢門隨即也被打開。 宋月臨看見了形容狼狽,正站在氣窗下呆呆望著那一方天空的柳明賢。她的頭發很凌亂,而她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一般,根本沒有伸手去撥弄的打算。 衙役喊了她一聲:“柳明賢!” 她渾身一震,轉頭便喚:“老師……”然后,整個人都呆住,臉色瞬白,哆嗦地捂著耳朵背過了身,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