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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他跪在地上,抬眸遠遠看著那張掛著明黃紗帳的龍床,不輕不重地先試探著喚了一聲。 周遭依然安靜地能聽清楚呼吸聲。 “君上,”他便又揚高了一些聲音,說道,“常祿有要事稟奏。” 半晌靜謐后,宋胤珝的聲音終于從紗帳后傳來。 “說。”話音中帶了些將將醒來的沙啞和懶散。 “君上,”常祿連忙抓緊時間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昌邑小侯爺酒后調戲永章公主,誤令公主受傷,謝少卿讓人綁了他送去宗正寺了。現在……” 紗帳被人忽地一把用力撩開。 “傷得怎么樣?”宋胤珝坐在那里,目光冷冽地緊緊盯著他。 “聽說碰傷了頭,青鳳大人已經親自去了少卿府守著……” “給朕更衣,”他已經站了起來,“擺駕少卿府!” *** 百里青鳳正撐著額角坐在一邊看著謝蘊給宋月臨頭上的傷口上藥,其嫣站在一旁,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嘶……”宋月臨吃痛,倒吸了一口涼氣,“流芳你下手輕些。” 謝蘊冷冷看著她:“下次再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我會在藥里加鹽。” “……”宋月臨對于自家夫君這種特殊的表達關懷的方式有些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他居然看中的是我啊,我當時想反正他既然上鉤了,那我也不能白白浪費這個機會。” 沒錯,當時施明倫那餓虎撲食的動作她自然是可以輕輕松松避開的,但若真是避開了還倒打了他一頓,效果肯定就會大打折扣。于是她索性硬摔了一跤,當然了,碰傷頭這事是個意外,因為天黑她也沒注意到地上有塊比較尖利的石子,但好在她當時本就是做了些保護自己的準備,所以受傷并不嚴重。 但這戲卻必須要演的嚴重不可。 “我看段明揚受驚也不小,”百里青鳳忽然道,“那藥畢竟是他放在施明倫的酒里,又是他引導著來尋你們的。誰知那人最后不是沖著你,而是沖著公主去的。” “哈哈,我當時哭得連我自己都受驚了,”宋月臨笑著沖謝蘊一挑眉,“你也受驚了吧?” 謝蘊垂著眸輕輕給她上著藥,靜默了須臾,說道:“以后不要再這樣。” 她便自己揪著耳朵:“遵命。” 謝蘊看了她片刻,輕輕握過了她的手,說道:“是我大意了。我早該想到,他那種好勝又自傲的人,若想要覺得自己贏過我,其實你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別這么說,”宋月臨渾然未覺他這話意味著什么,忙著安慰道,“他是個變態,變態的心思哪里是你我這種正常的聰明人能猜度的?其實也沒什么,咱們都沒吃虧。反正他無論是輕辱天御司少卿,還是意圖輕薄永章公主,這回肯定都跑不了了。” “但昌邑小侯爺的母親是太后的表妹,”百里青鳳提醒道,“他若是輕辱了天御司少卿,太后恐怕也沒法保他。不過他現在是意圖輕薄公主,那可能隨時都會變成家事來處置吧?也許最后也就是教訓他一個喝酒鬧事言行不端,閉門思過什么的。” 宋月臨撇了撇嘴:“所以我才要鬧啊。今夜先當場鬧了一回,回頭太后真要是想連同君上放他一馬,我還得去宮里鬧鬧。” “別去了。”謝蘊卻打斷她,“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嗯?”宋月臨有些不解。 “你如今君恩在身,最忌的就是不聽圣諭。”他說,“三派聯盟的局面,在長公主府倒下時就已經結束了。” 見她似乎想說什么,他便又輕聲道:“君上以前有兩個姑姑,那時的你可以制衡,但現在他的姑姑只剩下你一人了。你明白么?” 她自然是明白的。在朝政這件事上,謝蘊的眼光總是比她看得更深,看得更遠。比起他的理性,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的感性其實挺拖后腿。近來生活過得□□逸,她幾乎忘了這朝上雖沒了宋云霓,但斗爭卻并不意味著就停止了。她雖不像宋云霓對權力有什么大的野心,但別人卻未必沒有,也未必會對她沒有芥蒂。 就好像她覺得自己只是以國君姑姑,堂堂公主的身份,因為被輕薄了所以不甘心對方只是被輕輕罰了個閉門思過或是杖責。但也許太后就會認為她這是居功自傲,仗著天御司的后臺不肯賣壽安殿的面子。 還有宋胤珝……他會不會也這么想? 胡管家忽然從門外匆匆而入。 “公主,少卿。”他說,“君上來了。” ? ☆、君臨 ? 宋胤珝走進來,一眼就看見了靠坐在床上的宋月臨,還有站在床邊的謝蘊。 他來時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終于在看到她之后落了回去,但似乎……又沉落地稍稍過了界。 “公主的傷勢如何?”他撇眸,問的是百里青鳳。 “回君上,”百里青鳳低頭施禮,目光悄悄往宋月臨那邊瞥了一眼,說道,“暫時看來公主的傷并未傷到根本,觀察兩日若無嘔吐暈眩等癥狀發作那便應是沒有大礙了。” 真不愧是和謝蘊混的大夫。宋月臨默默在心里贊許道。 宋胤珝默然聽完,轉過視線看著她,一時也沒有說話。 “君上,”謝蘊忽然開了口,“公主方才正饞嘴想吃紅豆雪蓮羹,臣正要去小廚幫她照看,勞煩您在此陪她敘敘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