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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杜默音則根據許念深的意思去查了司葉死前那條微博的發送地址,發現用了代理IP,最后七拐八拐地查到,那條微博是在司葉家附近一個咖啡館發出來的。 許言也隨后帶人去調取了那家咖啡館的內部監控,并沒有發現司葉本人,也沒有其他可疑對象出沒。 簡藍聽到這里才猛然反應過來,頗為震驚地看了看許念深,又看了看許言:“你們懷疑司葉的死有問題?” 許言看了看他哥。 許念深坦然地看著簡藍:“本來沒有想得那么深,只是覺得司葉和蘇瑜以前是出名的好姐妹,但蘇瑜背后說的那些話卻好像另有隱情,所以覺得不失為一條線索。但是默默和阿言查到的這些線索確實讓我覺得司葉的死有些奇怪。” 他說:“寫遺書是件很私密的事,但那條微博卻是在咖啡館附近發出去的,那家咖啡館離她住的小區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開車連五分鐘都用不了,她有必要專門跑過去寫一條宣泄內心情感的私密微博,然后回到家坐了半小時就吃藥自殺嗎?還有,那條微博不是用的手機客戶端,而是電腦端。所以現在我們只需要看一看結論——她的位置能夠定位到咖啡館,可她人卻不在店里,用的電腦端,就必須有一個可以方便她用電腦的環境,你們覺得她當時在哪里?” “車里。”他話音剛落,簡藍和許言脫口便道。 許念深流露出贊同之色。 簡藍想了想,又說:“如果是我,不想被人看到,又要用電腦,就會把車停在路邊。” 許念深接道:“是不是覺得很麻煩?” 簡藍點頭:“誰會專門帶個電腦出去寫遺書?反正都要死在家里,就算在外面寫,用手機不是更符合常理嗎?我們這行又不是需要整天和電腦打交道的。” 許言立刻拿了手機出來給同事打電話:“查一查那條路上的監控,我要那天晚上九點到十點半停在那家咖啡館附近的車輛信息。” 收了電話,他又說:“明天鐘鳴就會回來,到時候我再找他談談,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鐘鳴就是司葉生前的丈夫。自從她出事之后,鐘鳴的事業一落千丈,曾經的名導,現在也只能轉行去和別人做生意。 案子討論完,飯也吃完了,許言起身拿了外套準備離開。 杜默音拉著簡藍的手:“藍jiejie,我今天陪你睡吧?” 正在說話的許言和許念深雙雙轉頭看了過來。 簡藍有點兒意外,但也很感謝地笑了笑,剛要說話,許言走過來拉了杜默音一把:“行了你,少當電燈泡。沒看你念深哥在這兒呢,還用得著你陪?走,我送你回去。” 杜默音甩開他的手,紅著臉撇開目光:“不要你送,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許言愣了愣,氣笑了:“普通朋友也能讓你坐個順風車吧?” “普通朋友,”杜默音神色淡淡地轉眸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頓道,“信不過。”然后又飛快地跟簡藍他們說了句,“藍姐念深哥我先走了。”說完轉身就往門口走。 許言抓著外套大步跟上去,一邊走一邊無語吐槽:“我堂堂人民公仆,你居然說信不過?杜默音你跑什么,電梯門給我留著……” 簡藍看著那兩個人一前一后逃似地出了門,愣了愣,看向許念深:“我怎么覺得他們兩有點兒不對勁?” 許念深笑了笑,走到桌邊去收拾碗碟:“你沒看出來默默喜歡阿言嗎?” “……”簡藍花了兩秒鐘消化了一下這個八卦,隨即興致勃勃地湊了上去,一邊幫著他收拾,一邊嘰嘰喳喳地問了一堆問題,“你怎么看出來的?阿言知不知道?他呢?他喜歡默默嗎?” 許念深停下手里的動作,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深深嘆了一口氣:“你對著我都這么遲鈍,怎么能看得出來?” 簡藍咬唇笑著在他胳膊上揪了一下:“討厭你,說不說?” 她沒用力,許念深也不覺得痛,只是照常笑了她一句:“真是個屬螃蟹的。” 兩個人說笑著收拾完了碗碟之后,又坐在沙發上說起了話,簡藍追著要許念深說說許言有沒有跟他透露過什么。 “他什么也沒說。”許念深道,“但從剛才來看,他們兩個現在正處于微妙期,你先當做不知道吧,除非默默自己來跟你說。” 簡藍旋即恍然:“難道那天默默約我去商場就是為了聊這件事?” 聽她忽然提到天倫商場,許念深倏地一頓,默然片刻,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還剩些許痕跡的傷處,緩緩伸出了手。 指尖小心輕觸著她的肌膚,他問:“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脖子本來并不是她的敏感點,但簡藍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被他這么輕輕碰了幾下就覺得陣陣酥麻從脊椎往上竄。 她連忙抓住他的手,目光一閃,笑道:“好啊,正好前兩天曉珍給我拿了好幾本雜志過來,我記得上面有旅游勝地推薦,你等等我去找找。” 說完就蹭蹭蹭地跑回了自己家,過了十分鐘左右,她抱著四五本雜志回來放在了茶幾上。 “你看看。”她隨手拿了一本放在他手上,然后自己又另外拿了一本來看。 許念深翻了一會兒,看了看她,說道:“這個沒什么參考價值,要不還是就近玩兒幾天吧?三個月之后電影就要開拍了,這兩天我要把劇本定下來,你也該準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