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你給我滾!”君意揚(yáng)冷著聲音,回過頭便一針飛了出去。 “我去,”蕭隨堪堪一個閃身避開了這細(xì)如雨絲的暗器,隨即立刻喊了起來,“十五歲那年不是就說好了以后打架不能用落雨飛絮針嗎?!你用這么陰的招式還打個屁啊!” 君意揚(yáng)淡淡地看著他,淡淡地道:“我要回去告訴我爹你說他的絕招是陰……” “你當(dāng)我沒來過。”蕭隨轉(zhuǎn)身幾個起落便沒了人影。 君意揚(yáng)收回目光,轉(zhuǎn)向晏滄云,卻見她似乎有些出神地望著蕭隨離開的方向。心中不由一頓:難不成她喜歡蕭隨這口? 莫名有些不爽。 “你……”他剛要開口,便被她打斷。 “他剛才叫你什么?”晏滄云望著他,眼睛眨啊眨。 “……”君意揚(yáng)瞬間在心里罵了蕭隨一萬遍,卻端著面無表情的臉,說道:“沒什么。” “小花。”晏滄云已經(jīng)開始自言自語地重復(fù),“君小花……”她看著君意揚(yáng),嘴唇越抿越緊,眼睛越來越彎,一看就是要爆笑的前兆。 君意揚(yáng)無奈地嘆了口氣:“笑吧。” “哈哈哈哈哈……”她便立刻從善如流地笑了,連個客氣地停頓都沒有,“你,你的外號為什么這么娘炮啊!哈哈哈哈哈……” 他閉了閉眼。 “那你小時候是不是還會穿女裝啊?”晏滄云看著他,越想就越覺得好笑,連眼睛里都泛起了淚光,“你有這個外號你爹娘知道嗎?” 君意揚(yáng)攥緊了拳頭,突然轉(zhuǎn)過頭沖著她大喊:“你以為我喜歡這個外號嗎都是我爹娘干的好事你再這么叫小心我揍你!” 歷史如此驚人的相似。晏滄云被他一通吼,立刻愣住了。 君意揚(yáng)見她頓住了,自己也愣住了,清了清嗓子,有些別扭地道:“那個,我只是順口說說,因?yàn)槲乙恢边@樣威脅他們。我不是真的要揍你。”說完似乎是怕她不信,又盯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道,“真的,我不會揍你的。” 晏滄云其實(shí)還是想笑,但此時看著他的眼睛,不曉得為什么,心里便忽然泛起一抹柔軟。 這雙眸子清澈又無辜,讓她不忍心再戳他的痛處。 “我知道了,”晏滄云老老實(shí)實(shí)地點(diǎn)點(diǎn)頭,“我不笑你了。” 君意揚(yáng)見她唇邊仍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默了默,認(rèn)命地道:“自己笑就是了,不許告訴別人。” 晏滄云做了個封口的動作:“放心,都是江湖兒女,這點(diǎn)義氣我還是有的。” 君意揚(yáng)沒再說什么,把晏滄云從地上拉了起來,看著她低頭拍裙擺,問道:“明天就要走了吧?” “嗯。”晏滄云到了此時對他自覺總算有了認(rèn)知,一句話:孩子心性,貪玩。所以也沒有再對他多么抵抗,只是仍有些怨言,“還說呢,我今天特意去買的特產(chǎn)打算帶回去給寨子里的兄弟們嘗嘗的,就被你給搞破壞了,我還得去重新買。” 他微微一笑:“別買了,我給你準(zhǔn)備,這里我比你熟。” “你?”晏滄云想到確實(shí)這一切損失都是因他而起,也不客氣:“那行吧,這事兒就交給你了,早點(diǎn)準(zhǔn)備啊,我明天早上就走了。” 他點(diǎn)頭:“知道了。” *** 入夜,君意揚(yáng)剛剛走到焚月山莊的大門口,便遇上三個在管家的陪伴下從里面走出來的陌生人。 兩女一男,即便她們都女扮男裝,但他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其中一個女子看上去應(yīng)該是為首的,雖然相貌普通,但眼中倨傲,是一種基于身份而生的高高在上之感。 君意揚(yáng)只瞥了一眼,便準(zhǔn)備照舊徑自往里走,卻沒想到那個為首的女子卻主動叫住了他。 “你是燕莊主的朋友?”她眸中含著傲然的笑意,直直盯著他。 君意揚(yáng)連個正眼都懶得給,沒理她,走了。 他來到燕南還的房間,掃了一眼擺在桌上的細(xì)軟,沖著眼前的人便道:“客套話就不說了,我明天就要離開懷安城,向你提親的事就當(dāng)沒有過吧。我走了。” 燕南還頓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他,疑惑道:“你是……”默了默,恍然,“君意揚(yáng)?” 他淡淡一笑。 燕南還看著他,心中忽然有了絲不好的預(yù)感,于是試探道:“你是因?yàn)樽霾坏酱饝?yīng)我的事,所以知難而退了嗎?”她笑了笑,“也好。” 君意揚(yáng)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垂眸一笑,說道:“你無須對我用這種激將法,我那時不過是順著你的意思哄著你玩,你真以為我傻啊?”說完搖了搖頭,“你自己去找湛容玩兒吧,我如你所愿,不再來找你了。” 言罷,也沒有等她再說什么的意思,轉(zhuǎn)身離去。 燕南還神色低沉地看著他消失在夜色里,半晌沒有說話。 “郡主,”綠珠抱著剛收拾好的包袱走了過來,“您真的這就要回智月國啊?” 燕南還,不,在離開了這里之后,她便不再是燕南還,而是智月國英王郡主,白環(huán)。 她旋身坐下,眉梢淡淡一挑,笑得嘲諷:“公主殿下都親自來催我回去了,我還能留在這里么。再說我雖然用解藥向湛容表了忠心,但是他那種從小在皇室權(quán)斗下被軟禁著長大的人,是不會這么容易就相信我說的話的。也罷,眼下他們姓湛的要和薛家斗,我們倒也樂得旁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