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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婉清一聽,立刻想起了先前他和瑟雅之間的那番對話。 見她不說話,花令秋便笑道:“你不會覺得我是故意的吧?” 她眉間微蹙,看了他半晌,忽而問道:“你和那位瑟雅姑娘,到底是什么關系?” 花令秋眉梢微挑,唇邊忽而漾出絲頗有興致的淺笑:“你在生什么氣?你我之間不是已一別兩寬了么?我不曾過問你和沈長禮的交情,寧少主倒管起我來了。” 寧婉清眉頭皺得越緊:“我和沈長禮不過普通朋友,倒是不及花城主,看來紅顏知己已是舊相識。” 他瞧著她,眸中笑意漸深,說道:“你除了會在意‘過去’的事,還會在意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有點忙不過來,狀態(tài)也不大跟得上,所以更新有點少,大家見諒哈~祝大家新年快樂! 第91章 咄咄逼人 寧婉清一怔,抬手便朝花令秋身上用力推了一把,冷著臉二話不說地往回走去。 花令秋被她這么“不顧體面”地一推,倒是頓時想起了當初兩人還未成婚時在落仙齋前被她踢的那一腳,他抑住唇邊還未泛開的笑意,立刻快走兩步上去隔袖抓住了她。 寧婉清一甩沒甩動,當即惱怒起來:“放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 “我與寧少主男女有別,自然該放開時就會放開。”花令秋話是這么說著,可抓著她的手卻如鐵鉗般令她掙脫不得,只聽他又悠悠續(xù)道,“但你還沒回答我,在生我哪門子氣?你不是一向最顧大局,最講體面么?難道寧少主將得授元印,所以脾氣也見長了?” 寧婉清只覺心里頭陣陣火星子被噼里啪啦燒地作響,她下意識想怒斥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卻又偏偏堵住。 花令秋見她瞪著自己不說話,凝著她的目光便又再深了些:“你不說,那就我來幫你說。你氣我太過拿得起放得下,就好像從來不曾真的在乎過你,是么?” “但是清清,”他說,“你早該想到的,當你決意轉身離去那一刻起,便沒有人有義務在原地等你。難道就因為我是男子,所以我這一顆心在你眼中便這般不值錢,你想要時就要,不要了也不許我輕易收回,否則我便是負心薄幸,只因它不配與你一樣也是rou做的,是么?” 他說這話時語氣平穩(wěn)而溫和,仿佛過往種種早已云淡風輕,也并沒有再喚她那聲疏遠至極的“寧少主”,只是這聲“清清”伴著這字字清晰的言語落在寧婉清耳中,卻令她愕然失神,旋即心尖便傳來了陣陣刺疼。 花令秋看著她陡然變得有些蒼白的面龐,終于慢慢松開了手:“雖然你我如今已走到這般地步,但該說的我還是會同你說清楚,我和瑟雅的確早就認識,不過我與她的關系并沒有需要我同你特別說明之處,我對你同樣于心無愧。當日在你所設宴席上我曾對崔蓁蓁說過一句話,如今同樣可以轉述于你,于我這個人而言,恨易隱,愛難藏。所以你其實根本不必懷疑我騙你,寧少主若真的還有心這樣東西,就該知道我花令秋曾對你是真情還是假意。” 寧婉清語塞半晌,想說什么,卻再不復片刻前的激昂沖動,心頭只剩一塊沉石壓地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她望著花令秋的眼睛,那樣溫柔,卻又那般疏淡。 她突然間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還不等她開口為自己解釋什么,他已又再平靜開了口。 “倘若你肯開口問我,我亦必不否認我現(xiàn)在依然還愛著你。但我有什么辦法呢?”他輕輕彎了彎唇角,“你不準啊。” 寧婉清心臟一緊,視線瞬間模糊起來。 “你想要的我都成全你了,但你不能只準自己沉湎過去,而不許我避開陰影吧?”他笑了笑,說,“你只知你經不起,卻不知我也再經不起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盡己所能地將你放下,在那之前,不要再試圖與我粉飾太平。我答應回花家,只是因為我實在不服氣到最后失去一切的人仍然是我,所以不想再讓往日里得罪我的那些人好過罷了,并不是為了同你做朋友的。” 他說完最后一個字,舉步便要徑自錯身離去。 “令秋!”寧婉清脫口而出地喚出了他的名字,在她還沒想好自己應該說什么的時候,這于心中百轉千回了日日夜夜的兩個字便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被她喊了出來。 花令秋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似乎在靜靜等著她往下說。 她隱約知道心底里在呼嘯著什么,可是良久,卻終究未能成言,又過了片刻,他的背影還是一動未動,她才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千言萬語匯成一句:“授印禮那日,我希望你能來。” 肯定而充滿了希冀的語氣,令他沉默了半晌。 “再說吧。”他的語氣比起先前亦略有松動,只是仍沒有回頭。 言罷,他便兀自當先而去。 *** 正坐在飯桌前跟瑟雅大眼對小眼的沈長禮已不知喝了第幾杯茶,眼見著那兩個一前一后出去的人還沒回來,他有些坐不住了。 “瑟雅姑娘,花城主這一去到現(xiàn)在還未歸,你就不擔心么?”他實在不想再說這個女子自顧自端了一碗飯就著盤菜就開吃的表現(xiàn)有多不講禮儀,反正說了也是白說。 人家說了,他們沒有餓著等人的規(guī)矩,只有不能怠慢客人的講究。所以什么入鄉(xiāng)隨俗之類的根本不存在,因為花令秋這個做東的從來都沒有拿這個約束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