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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她不禁又想起花令秋,也不知他到時會不會親自來。 飛天樓的老板將店里新打制的首飾幾乎都拿了出來,寧婉清收起思緒,仔細看了一圈,最后挑中了一支松梅映鶴的發釵和成配的耳飾。 她一眼看中了這套首飾,覺得既不失隆重又不會太浮夸,便道:“就這個吧。” 老板立刻道:“少主真是好眼光,這套首飾整個豐州也不會再有第二個同樣的款式了?!?/br> 寧婉清一愣,沒有接話。 結完賬從店里出來,她和抱著首飾盒的純光一前一后坐上了馬車,家仆剛趕著車駛出了巷子,轉過彎就要直行,卻突然冷不丁被從后面趕上來的一輛馬車給別住了路線。 雙方俱是急停。 寧婉清在車廂里晃了一下后隨即坐定,并未太將這小插曲當回事,正要讓純光吩咐車夫讓別人先走便罷,卻忽聽窗簾外傳來一個微微含笑的男子聲音道:“車里坐的可是寧少主本尊?” 她聽得這聲音很有些熟悉,不由一頓,目光示意純光看看是怎么回事,后者便立刻側身抬手撩起了窗簾,隨即亦是一怔,反應過來后立刻回眸對寧婉清道:“小姐,是沈公子?!?/br> 寧婉清微感愕然,起身坐過去抬眸往窗外看了一眼,果然見到沈長禮正坐在另一輛車內撩簾看著她,見到她出現在窗前的時候,他眸中霎時笑意更深。 “許久不見了?!彼f著,神情溫和,語氣熟稔,如經年老友久別重逢。 寧婉清看見他時亦想起過往種種,首先浮現于腦海中的,便是當初在臨城初見發生的事,憶及那時情景,不由便是一笑:“你怎么回來了?” 沈長禮便道:“我外放了,離上任還有些時間,途徑豐州回來看看?!?/br> 寧婉清就笑道:“請你吃飯?” 沈長禮毫不客氣地就答應了:“你原本就欠著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br> “好,”寧婉清下巴一揚,“那你們跟著我走。” 說完她就把簾子放了,沈長禮都沒來得及回應,見她的馬車走得倒是利落,他不由笑笑,隨后也吩咐車夫跟了上去。 寧婉清熟門熟路地選了家之前來共城時經常去的酒樓,沈長禮到的時候她已經站在大門外等著了,他下了車朝她走過去,走得卻并不快,不過區區數步,他看著她,便已將她徹底與記憶中的模樣重疊起來。 寧婉清和他打了招呼,轉身領著他往酒樓里走,還未走到門口,正碰到先一步進去訂座的純光出來,后者一見到他們便道:“正是飯點,樓上雅間都滿了,只有大廳還有空桌,我看了位置靠窗腳那邊,倒也算安靜?!?/br> 寧婉清自己倒是無所謂這些,見沈長禮也表示不介意坐外頭,兩人便一道走了進去。 戲臺上賣藝的伶人還在唱曲兒,純光落后兩步張望著先前還在招呼客人的店小二。 寧婉清和沈長禮邊走還邊說著話,也沒注意到酒樓里人來人往,誰又從另一頭先一步走向了他們要去的那桌。 直到快要走近時,她乍然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帶著訝意喊了自己一聲:“寧少主?” 寧婉清聞聲下意識抬眸,赫然正見逐流站在面前幾步之遙,她猛然回過神,騙過視線一看,果然看見花令秋正坐在窗腳下的那張桌子旁邊,神色淡淡地看著他們,她心頭毫無準備地便是陡然一跳。 而下一瞬,她又已瞥見在花令秋身旁正坐著一個陌生女子,她看上去眼睛微微有些泛藍,長發略帶著些曲卷,整個打扮雖然不是很典型,但從衣飾的細節還是能一眼看出她是個異族人。 而且是個很美麗的異族女子,尤其從她身上透出的如冰刃般銳利的氣質,更顯得她是個與眾不同的美女。 “這么巧?!?/br> 寧婉清聽見花令秋用仿佛略帶笑意,其實又毫無波瀾的語氣如是說道。 她“嗯”了一聲:“正好遇到沈大人,請他來用頓便飯?!?/br> 那女子聽了,不等花令秋說話便已先道:“相請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好了。” 很是標準的中原官話。 說完,她又碰了碰花令秋的手臂,笑道:“你和寧少主好歹也是一起共事的,又何必見外?” 花令秋淡淡一笑:“我倒無所謂,只怕寧少主會覺得我們妨礙她?!?/br> 沈長禮一直沉默地站在寧婉清身邊,此時轉頭看她一眼,忽而一撩衣擺,徑自用腳勾開花令秋左手邊的凳子,坐了下來。 寧婉清:“……”大哥你能不那么利索嗎? “坐啊?!鄙蜷L禮還招呼起她來了。 花令秋容色未動地兀自拿了茶杯慢慢喝著。 寧婉清只得在沈長禮和那女子中間坐了下來,正面對著花令秋。 “吃什么?”沈長禮忽然問。 話音落下,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五色羹。” 桌上的氣氛霎時安靜了須臾。 寧婉清在桌子底下捏了捏自己有些發燙的掌心,盡量用若無其事的表情抬眸看向了剛剛和自己異口同聲點了同一道菜的花令秋:“要不,你們先點?” “不用,”花令秋好整以暇地笑了一笑,“你們點就是。反正我的口味你應該都知道?!?/br> 作者有話要說: 還好趕上了,為自己的效率痛心一秒 = = 被催睡ING,上章評論來不及回復了,么么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