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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來我往地接著招,寧婉清還要不時地應付兩下旁邊的小嘍啰,她借助手中長帶,沒幾下就已靈活地反手綁住了三個人,那人見狀,便想趁她一頭負重增加時揮刀偷襲,寧婉清卻像是早有預料,拽著帶子回身往他身側一繞,故意借他的刀鋒割斷了腰帶,將那三個被綁住的人給踢到了一邊。 那捆“人柴”還未滾停,阿云珠和布彥姐弟兩個已經跑上去,學著純光先前的樣子把人都給打暈了——當然,他們用的是手里的鐵鍬。 而寧婉清則已將纏在掌間的帶子迅速又松了一圈,朝那為首的馬賊甩了出去。 對方連退數步,索性伸出左手連帶臂膀用力絞纏住了已飛到自己面前的腰帶,然后也是飛起一腳踢了沙子起來,寧婉清忙抬袖擋住,他見狀,當即趁機借用自己的體格重量,想就勢把寧婉清拖到面前捅殺掉。 電光火石間,寧婉清確實被他一把拽到了身前,只是她也根本沒打算躲。 于是,當這為首的馬賊對準了她的腹部,一刀捅上來的時候,伴隨著阿云珠和布彥的驚叫聲,下一瞬,他臉上得意的笑容凝住了。 只見他手中這把不知沾過多少血的刀正緊緊抵在她的腹前,卻無論他如何用力,都不能再深入半分。 他驚愕抬眸,正對上寧婉清含著一絲輕笑的深邃眼眸。 然后,她忽然抬手一指用力戳在他臂下,酸麻的感覺瞬間從指間涌上了天靈,他還沒反應過來,手里的刀就已經被她打掉了,接著腕上傳來一陣劇痛,他的手也被她反綁起來,連同剛才用來絞纏腰帶的左手被她就勢綁在了一起。 她又在他膝蓋窩上踹了一腳,高壯大漢立刻毫無還擊之力地跪倒在了地上。 寧婉清半蹲下來,二話不說先啪啪左右開弓給了他兩耳光,打得對方嘴角滲出了血絲。 然后,她迎著他憤恨的目光,捏了捏自己的手,淡淡道:“我最討厭有人強搶民女。”她說,“你應該慶幸我不想在這對姐弟兩面前見血,不然,你現在已經被我閹了。” 說完,她也不再搭理他,站起身對純光吩咐道:“把他們串了,帶回去再說。” 所謂的串了,就是說要把他們像糖葫蘆一樣挨個串在一起綁著,然后掛在坐騎后頭,沿路押送走到目的地。 純光領了命,用從馬賊身上搜出來的繩子準備開始串人,布彥早已看得熱血沸騰,見狀立刻要主動要去幫忙,寧婉清也沒攔著,由他去了。 誰知有個馬賊是假裝昏迷,趁著布彥要去綁他的時候,他忽然醒過來一把推開布彥,飛快地跳上馬逃了。 純光正要去追,寧婉清卻叫住了她。 “算了,”她無甚表情地看了眼那瘋狂遠去的背影,說道,“窮寇莫追。” 先把這些人綁回去才是要緊事。 純光了然,加快了速度。 于是,他們四個人三匹馬,就這么在后頭綴著十來個狼狽的馬賊回到了烏達部駐地。 花令秋和隨波主仆跟族長父子兩出去了已有一會,不知什么時候回來。阿云珠姐弟兩的母親聽聞此事,后怕之余非常地感激寧婉清,但是對于這些馬賊,她雖然生氣卻也不知該怎么處置才好,只能等丈夫和公公回來再做決定。 寧婉清看得出烏達部的人果真是不擅長斗狠,這些馬賊也敢當著他們的面叫囂說只是想要她一個中原人的命,并不打算和烏達部為敵,還想讓烏達部的人要分清立場把她給交出去。 不過烏達部族人雖然性情柔善,但并不懦弱,對于這些人的話只當是沒有聽見,任由他們被綁在一旁,總之該給水給水,并不多搭理。 寧婉清想著既然把人交給了烏達部處置,自己也就不便越俎代庖,索性跑去看別人曬藥材去了。 她正站在旁邊頗有興致地認著這些關外的植物,阿云珠忽然來到她身邊,輕輕喚了她一聲。 “有事?”寧婉清微笑著問道。 阿云珠咬了咬嘴唇,問道:“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說完,她又補了句,“只要我有的,都可以。” 寧婉清看她一副要報恩的架勢,便笑道:“不必了,換作誰在當時的情況下都會忍不住出手的。” 誰知阿云珠卻有點著急地定定看著她,說道:“你想清楚,真的沒什么想要的嗎?雖然你要回去中原,我也不能丟下阿爹阿媽,但是、但是我還是可以給你的。” 寧婉清有點兒奇怪,還沒明白過來她什么意思,就聽見不遠處有族人在大聲喊著什么。 兩人對話被打斷,寧婉清看著遠處那個正在朝這邊狂奔的烏達族人,漸漸地,隨著聲音越來越近,許多人都聽清了他口中所喊的話。 而在聽清楚之后不過一刻,那成群結隊的人馬也已從那一頭奔馳而來。 “馬賊來了!”眾人大驚。 這個陣勢,很顯然是有備而來,集結尋仇的。 寧婉清凝眉看著對方眾人,對阿云珠道:“帶女人和小孩都躲起來。”言罷,伸手從來到身邊的純光那里接過了自己的劍。 “不行!”阿云珠堅定道,“這是我們整個部族的事,怎么能讓你一個人面對?如果讓他們得逞,就算躲起來也是難逃一死,不如拼了。”言罷,她自己也順手抄了根棍子緊緊抓在手里。 寧婉清看了眼她那張有些泛白的臉,頓了頓,說道:“去多拿幾壇酒出來,把那群俘虜身上全都澆透。”言罷,又轉頭給純光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轉身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