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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令秋一聽,立刻問道:“你喜歡過誰?” “……”寧婉清清了下嗓子,“反正,就有那么個人。已經(jīng)過去了,不提也罷。” “什么叫不提也罷?”花令秋不干了,“你都知道崔蓁蓁了,我還不知道你在我前面那個是誰呢,快說!” 想到寧婉清這么個對感情謹(jǐn)慎小心的傲嬌居然以前也有過心上人,而且現(xiàn)在連提都不能提,這得曾經(jīng)喜歡到怎樣的地步才這么禁忌啊?莫非自己還真是占了和她成婚的便宜才有的機(jī)會么?他心里頭突然特不是滋味兒,說不出的郁悶,這種感受還是有生以來頭一遭。 難道她以前也像對自己這樣巴心巴肝地對待過那個人?而那個人不知道是腦子有坑還是沒有眼光,居然沒有看上她?想到最后,花令秋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氣寧婉清喜歡過別人,還是那個“別人”居然沒有對她一樣回報以喜歡了。 他只是越想越忍不住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想瞧瞧那小子是個什么德行的人,最好是他現(xiàn)在要啥啥不行,見了自己只能自慚形穢,也好讓清清徹底斷了當(dāng)年的美好念想。 他忍不住暗戳戳地想,回頭要想辦法多從清清嘴里套出來些線索,也好讓人去找一找才是。 這么想著,他忽然靈光一閃,當(dāng)即沖著寧婉清說道:“我把以前的事都告訴你,說完之后,你就告訴我你的。” 寧婉清一副隨你便的樣子:“別勉強(qiáng)。” “一點也不勉強(qiáng)。”花令秋鄭重而坐,凝眸看著她,“我特別想告訴你。” “那回家再說吧。”寧婉清準(zhǔn)備先好好吃頓飯,免得聽到那些嘔心的地方,就算已經(jīng)時過境遷,也會忍不住沒了胃口。 誰知花令秋聽了居然一把拉住她的手:“那我們回家去吃。” “誒?”寧婉清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牽著手給拉出了門,忙不迭喊,“……我點了八寶鴨呢!” 走道上傳來花令秋喊掌柜的聲音:“打包!”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 第49章 君心似我 寧婉清慢條斯理地喝完了最后一口湯,還沒將手里的碗放下,坐在對面的花令秋就立刻遞了張素帕過來。 她看了他一眼,含笑伸手接下用來擦了嘴,然后從容吩咐純光等人將碗碟撤了下去,末了,才重又看向他,靜笑道:“你想說什么?” 花令秋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目光漸漸變得越發(fā)古怪,正當(dāng)寧婉清心生疑惑準(zhǔn)備再問的時候,他忽然冷不丁開了口。 “清清,”他問,“你說的那個人,該不會是我大哥吧?” “……咳咳!”寧婉清差點把手里的茶杯給打翻,無奈又好笑地道,“你胡猜什么呢?!” 花令秋半信半疑地盯著她:“真不是?” “當(dāng)然不是了。”寧婉清很想笑,“我只拿他當(dāng)兄長,你別胡思亂想。” 他看她不像是撒謊,心里不禁松了口氣,隨即便又越發(fā)好奇地問道:“連聞花少主你也看不上眼,那在你心中這豐州城內(nèi)還有誰是可與你匹配,能讓你傾心的?” 以花令秋自己的想法而言,寧婉清堂堂一城少主,又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手底下都不知多少男人聽她指揮,她收拾過的男人也不在少數(shù),自然是不會輕易將某人看得上眼。所以他才會頭一個懷疑到與她同為少主之列,又有自小相識這份情誼打底的花宜春身上。 寧婉清心中暗罵了聲笨蛋,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邊喝了口茶,邊淡定地說道:“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么,怎么反倒盤問起我來了?” 花令秋見這招沒管用,笑了笑,說道:“不愧是寧少主,思路清晰得很啊,哈哈……我哪敢盤問你,這不是隨意聊聊么。” 她挑了眉一笑,沒搭腔。 花令秋默默嘆了口氣,沒辦法,媳婦兒太聰明也是個問題,蒙混不好過關(guān)啊。他如是想著,卻不由彎了彎唇角,認(rèn)命似地起身走到角落里的柜子前,打開柜門,從里面翻找出來了一個雕花匣子。 他拿著匣子走回來,重新在她面前落了座。 “我在花家的那些年,你也大概知道我是如何過的,”他說,“這些話我如今也都不瞞你了。那時我雖然表面過得平靜,其實心里并不怎么好受,飛雪和大哥雖然都待我很親善,但他們畢竟是姜夫人的親生子女,有些話我永遠(yuǎn)不可能對他們說,而且……為了彼此都好,我與他們之間也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后來,就是在那個時候,恰好崔蓁蓁出現(xiàn)了。”花令秋垂眸看著放在面前的木匣,默然片刻,神情間透著些許感嘆,“那年我生辰,突然收到了她送的禮物。” 他說到這兒,略略一頓,將木匣打開,伸手推到了寧婉清面前。 “我至今留著,不是因為思念送禮之人,只是這份禮物對當(dāng)時的我來說意義不同尋常。”花令秋緩緩說道,“所以,與其說我喜歡過她,倒不如說——我曾十分珍惜這份心意。” 匣子里靜靜躺著一方白玉鎮(zhèn)紙,玉質(zhì)并不見得多么上等,通體也沒什么花紋雕刻來裝飾,唯有朝上的這一面刻著筆法略顯青澀的四個字——自在隨心。 “所以你明白了吧?我那時盡己所能想要追求的,是這份心意。”他說著,淺淺笑了一笑,“或是因為心中想象的太過美好,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忽略了她的異樣,將她的若即若離當(dāng)做矜持守禮。直到她成親之后,我才漸漸冷靜下來,看明白了許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