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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完就笑了,點頭說:“嗯,這么說,你注定是要嫁給我了,因為我們家不講究這些,我爸媽都很開明,從來不計較別的,我喜歡的就是最好的,最合適的!”他說著話,著意側過身來與她面對面,逗她:“你這么憂心忡忡,是怕不能順利嫁給我,是么?” 好好的商量正事兒,這是什么話,曾惜無語的瞪著他,伸手把那張圖譜塞給他說:“我要睡了,你自己研究吧!” “哎,別,我錯了,惜惜,我們再討論一下。是我著急,都是我著急,真的。” 不過,陳卓當晚就訂了回上海的機票,他自己覺得,商議的結果很好,很滿意。 曾惜第二天去上班時,一切都很正常,她請了一天假,堆了一堆工作在那里,忙得很。午休前,曉然發了微信來:“小惜,聽說我們要和營銷聯姻了,是你和陳總吧?是不是?” 曾惜看完,抬頭向曉然的方向張望了一眼,這么近不能面對面的說話么?發什么微信?不過,她低頭回復她:“誰說的?”曉然發過來:“老韓說的!” 天啊,老韓真是年紀越大嘴越碎了,連下屬的八卦也不放過,就不能等等么! 然而曾惜的道行還是太淺了,她沒明白永哥的一片用心良苦。老韓覺得,這時候輿論壓力是個好東西,要不失時機的推動一把,把這事兒坐實了,主要還是得叫對方不能后退,不然女方就吃了虧了,這是他當領導的一片關愛之心,也是他做人做事的精深手段。所以他茶余飯后,就翹著腳和人聊這個天去,最近為了這事,他和制造中心的姜總就特別投契。 第一百零二章 家族 像是為了成全陳卓的一番精心籌謀,本來人資中心要趕在周五下午開討論大會的,那曾惜他們就得周四出差去深圳,結果,臨時收到通知,會議推遲到下周二去了,陳卓覺得真是個好開端,如有天助。 他們周五晚上出發,去上海的航班,曾惜這兩年出差往來了無數次的,第一次覺得這是段讓人坐立不安的航程。 飛機落地時,陳卓牽著她走過橋轎,因為一路見她捧著本書但始終沒翻過一頁,知道她還在為明天吃飯的事情擔憂。 他轉頭邊走邊開解她:“今天太晚了,我們先回自己家。明天呢,你就當是,去參加上海基地的年會,好么?”他說著搖了搖她手臂。 這怎么能一樣呢,這兩者簡直天壤之別,“去參加年會,我是看客,坐在旁邊笑一笑就好了,” 她搖搖頭說:“明天,正好相反,我是去被看的,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憂心忡忡!”他含笑看她:“你想想,有我在呢,他們也不是來看你的,是來看你和我的。我向你保證,好不好,我的態度就是他們的態度,能放心么?”他最后又補充:“你知道么?我要求是很高的,不是好得面面俱到,我是絕不會帶回家的,你想想,你是不是好得無可挑剔?” “嗯....”她認真反應了一下:“這,好像是在夸你自己。” “是夸你!”他強調。 按陳卓的計劃,他們中午先回他爸媽家,晚上再一起去參加家庭聚餐,見見姑媽一家。 曾惜乖乖聽從安排,她也不知道前路幾何,許多時候,人生路在眼前,只要更進一步就可以踏出新天地,只是人在當時不清楚罷了。有他拉著她往前,還好,她不覺得特別難。 曾惜后來一邊回憶一邊講給繁一聽,說那天,他mama站在家門囗等我們,帶著副無框的眼睛,笑瞇瞇的,像大一時給她們上馬政經課的王老師,一邊講課一邊總喜歡問:“聽懂了么孩子們?” 繁一說,那你要當心了,這種知識分子婆婆最難伺候,將來你做的任何事,她都覺得你做的不及她做的一半好,她自有一套你難以企及的目標.... 曾惜想了想,覺得繁一言過其實了,她告訴她說,他mama為人其實很隨和,倒是和陳卓描述的差不多。他們家是他爸爸燒菜,她mama跟我說,女人不能燒菜好,一輩子燒菜要累死的,懶人有懶福。我覺得說得很對,呵呵呵。 繁一聽著瞪她兩眼,說你這么兩句話就被收買了,你不是懶人是傻人。不過她跟著轉了話鋒,又說,小惜,我聽饒靜說,婚姻世界里,最重要的特長是裝聾作啞,你倒是可以學起來。 嗯,饒靜說得沒錯。 他們那天晚上去見了姑媽和堂姐,以及堂姐家的兩個孩子,兩個臺面高的小男孩,吃飯過程中,滿世界亂竄,因為堂姐夫在日本工作很忙,所以并不在場,堂姐忙著招呼兩個孩子,也忙得團團轉。其中,小一點的弟弟躲在桌子底下,爬到曾惜椅子邊,抬頭問她:“jiejie,你真漂亮!” 小孩子都喜歡漂亮的人。 “叫舅媽!不是jiejie!”陳卓低著頭教育他。 堂姐就在對面笑他們:“弟弟,你一開囗就把舅舅家的輩分叫亂了,舅舅著急了,哈哈。” 所以真的,他們一家都是能自娛自樂的人,曾惜果真像參加了一場年會,比想象的要輕松許多。當然,也可能是陳卓事先做好了介紹和鋪墊,她想起來,他一直是個工作很細致的領導。 她坐在那兒,微微轉頭去看他,他正伸手幫她盛湯,又在她湯碗里舀了兩勺自己先嘗了嘗,因為剛剛他自己的湯碗被那個東躲西藏的弟弟打翻了,所以他就干脆和她共用一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