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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學姐,我們最大的尺度,就是露露胳膊露露腿,目的是為了涼快,其他沒了....” 云舒一皺眉,怒其不爭,道:“你們快點醒悟吧,要知道小姑娘們露,露出的只是幼稚和慌張;你看我們露,露出的全是智慧和風情,不一樣的好么!當然我們露出來的更高級啦,快快快,跟我一起露出來。” 學姐一番真知灼見,把繁一和曾惜說得訕訕的。 “學姐,我簡直要被你智慧的光芒閃瞎眼睛了...”老余不遺余力的給學姐配戲。 說得云舒哈哈大笑:“哎呀,你這些恭維的話說得這么清新可人,我要是女皇一定納你為妃。” 哈哈哈。 不知情的人一定看不出,云舒學姐是為人師表的大學老師,她一路留校讀到博士,在考場上金光閃閃大殺四方,在象牙塔里放浪形骸縱情恣意。 曾惜是剛從辦公室出來,穿著襯衫短裙,中規中矩,簡直不配和學姐平起平坐,在靈魂深處比她矮了一大截。 然而今天聚餐,當然不是只談穿衣經,學姐是有事相求,她問大家是否有法律系同學或者校友的關系,她有個同系的同學,遇到點煩難事, 要打離婚官司,她勢單力薄恐怕斗不過前夫一家人,不能看著她被那幫市井小民圍著欺負。 所以他們在飯桌上討論了半天各自的朋友圈,最后還是繁一想起,有個頗有名氣的廈大校友,吳瑞律師,就是以打離婚關系聞名的,算下來和云舒學姐他們是同一屆的,如果可以找他出山自然是可以幫上忙的,只是大家都和大律師沒什么交集,而且聽說他收費非常貴,是富人圈子里的好伙伴。 “吳瑞...”曾惜想起來,這個人她好像有點印象,比她們高兩屆,那就是和景深哥哥同屆,她見過他們一起打籃球,那是個膚色黝黑的男生,散場時還和景深哥哥單獨玩了一會兒,看起來應當是關系不錯的。 所以她遲疑的和老余商量:“我不是太確定,但是景深哥哥好像是認識吳瑞的,你見過他么?” 老余并不知道這里面的事,他是靠家里的關系進了第一醫院的人事科的,醫生們的朋友圈他不了解,他搖搖頭,提議說:“你問問袁醫生,萬一他認識,這事就好辦了,讓他幫忙牽個線,比找十個人都有用。”老余深諳人情之道。 嗯,他說得有理。 第九十一章 讀書 于是曾惜聯系了景深,果然他和吳瑞是交情不錯的朋友,前段時間吳mama來醫院做白內障手術,還特地找過他。 所以那之后,他們順利約了吳律師出來吃飯,談一談離婚官司的事,大概律師的時間都是很有限的,約的時間很晚。因為大家都是校友,吳瑞幫忙分析了夫妻雙方的情況,直言不諱的說,想要爭取孩子和財產恐怕兩樣都很難,只取其一可能還有一線希望。 這聽了真是個讓人義憤填膺的消息,這位前夫實在是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人,在妻子剛生產完坐月子的時候更換房產,把資產變成了獨有性質;等孩子滿兩周歲后攤牌,讓女方沒法順利爭取孩子的撫養權。 這樣處心積慮的對付枕邊人,曾惜聽著,覺得后背陣陣發涼,就算是千年世仇殺父殺母也不至于要這樣趕盡殺絕。夫妻真是個可怕的新名詞,所有的情和愛在利益面前都化成不堪一擊的笑話。 他們談完出來時,景深和吳瑞熱絡的說著話,相互道別。曾惜和云舒跟在他們身后,心情沉重,真是赤裸裸的失望,沒有長出獠牙的善良就這樣被傷害了,誰也給不了的公道,連法律也不保護無聲付出的人;小人得了志還拿到了錢,也許還會跑來炫耀,世界在我手中。 因為太晚了,陳卓說好來接曾惜的。她在酒店門囗等他,問站在旁邊的景深他怎么走? 景深淡淡笑了笑,看著前面緩緩開來的一輛黑色沃爾沃,說:“接我的人比接你的人先來。” 曾惜好奇的偏過頭去看,景深向開車的女生招了招手,“青鹿,下來一下,我給你介紹。” 曾惜終于見到了那天在狐尾山看到的短發女孩,她叫許青鹿,是景深正經的學妹,跟著同一個導師的,比他低一屆。 曾惜客氣的叫她許jiejie。青鹿呵呵笑著,回頭對景深說:“你這個meimei是我見過的你同學和同鄉里最漂亮的。” 景深只是笑笑沒說話。 曾惜見青鹿笑起來時,只有左邊嘴角會泛起一個淺淺的酒窩,只有一個,真的很有趣,就也笑了。 青鹿詢問她在哪里工作的空檔,陳卓的車子也到了。于是他們站在路邊,匆匆的互相引見了一下就倉促道別。 回去的路上,曾惜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從前她和景深在路邊大榕樹下等回學校的公車,黃昏時的夕陽,總能把他們兩人的影子拉得無限瘦長,長得幾乎映到遙遠的山邊去;然而今天,路邊站著的,已經變成了四個人..... 時光確是一味獨特的良藥,也許真的能治好榕樹下那兩道長長的人影。 晉升季過后,曾惜跟著集團人資的節奏,組織內部完成年度晉升作業復盤工作。周五下班前,她收到小田姑娘一份三十頁的長報告.…真是個超預期的好姑娘。 不是不重視實習生的智慧成果,但憂國憂民恨不能靠一己之力拯救世界的腔調,實在還是太幼稚了點。想要指點江山是可貴的,可還不了解江山是個什么東西的時候,其實還是少說話多做事最明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