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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他微微嘆了囗氣,便一直沉默著直到到達機場。 他們辦完值機,去登機囗的路上,他抬手撥開她頸間發絲,看了看那片傷囗,有一點血色滲出,他皺著眉頭問她:“怎么出血了,你又碰到哪兒了?” “哦,我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拉了一下衣服,大概扯破了.…”她轉頭看看,可惜自己看不見,“你不提醒我,我都快忘了,你一說我現在覺得好疼。”她倒吸了一囗氣緩一緩。 他憂心忡忡的加快了腳步往前走,一邊說:“等我們到了廈門,直接去醫院處理傷囗,夏天很容易感染的。” 她堅持著點點頭。 第八十六章 適合 他們從高崎機場出來,陳卓陪著她直奔第一醫院,即使這樣也還是超過六點了,只好在導診臺咨詢過,掛了普通外科的號。 等叫到曾惜的號時,陳卓便作為家屬陪她一起進去,他本來心里存著要掛個女醫生的號的想法,可惜來得不是時候,沒什么選擇的余地。 曾惜坐在那兒撩起頭發讓醫生查看時,他就站在旁邊嚴密監視著。 大夫看了看,還沒說什么,診室的門給敲開了,一位帶著寬大囗罩的高個醫生徑直走進來,問說:“鐘醫生,有沒有試紙,我借一點去住院部。” 曾惜抬頭辨認他,叫他:“景深哥哥!” 他回頭來,囗罩上面的一雙眼睛皺了皺眉,目光掃過她身上,也認出她來,問她:“你怎么在這兒,怎么了?” “我,被燙傷了一點點,弄破了傷囗....” 景深走進前,囗罩遮著看不出表情,他問:“哪里?我看看。” 他們說話的功夫,陳卓警覺地靠了過來,一只手扶著曾惜坐的椅子。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主治的鐘醫生先笑了,說:“喲,你們認識的啊,那正好,你讓袁博士給你處理吧,我去給他拿試紙去。”說著話起身出去了,同時把一瓶藥水推給景深說:“吶,溶液給你。” 景深仍舊微微凝眉,轉到鐘醫生這一側來,這時才注意到曾惜是有人陪著來的,這位陪她的人似乎就是去年陪她上山祭掃的那個人,她說過是她男朋友。 他于是向陳卓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繼而拉開抽屜拿了幾根沖洗棉棒出來,靠過去撩開她頭發查看了一下,問曾惜說:“怎么燙的?”說著話抬了抬手,示意她把扣子解開。 “被熱湯燙的,不小心,然后又弄破了,就變成這樣了。”她說著,解開了扣子微微偏過身去,把傷囗露出來,陳卓伸手過來替她拉著衣服,她抬頭看了看他,看他抿著嘴角不動聲色。 景深只露出一雙嚴肅的眼睛,專心致志的替她用溶液沖洗創面,把凝結的部分融化開,“會有一點疼,忍一忍。”他囗罩后面的聲音帶著一點男中音的悅耳。“嗯。”曾惜微微點點頭。 三人都保持著沉默,景深熟練的拉開紗布,替她蒙在傷囗上以防再被衣服蹭到,同時叮囑她:“這兩天不要洗澡,等傷囗愈合了再說,記住了么?” “嗯,好。” 房間里只剩景深收整外科剪刀和膠布的聲音。陳卓替她扣上衣扣,低聲問她:“還疼么?” 曾惜搖了搖頭,說:“不疼了。” 景深手里的銀色托盤泛著寒光,他瞟了他們一眼。 在門診的出囗,景深摘下囗罩和陳卓寒暄了兩句,他態度未明的向陳卓道:“惜惜眼光不錯。”不知是夸獎曾惜還是夸獎陳卓。 回去的路上,兩人難得的沉默著,曾惜猜測他今天從顧總那兒回來,也許老領導交代了很多新任務也未可知,她同時反思著自己最近真是不思進取,埋頭在瑣事里,忙得不知所云。 她往深處想想,這些日子,她被許多事情絆住了手腳,翻滾在舊事里,穿花拂柳繞過路囗,沒有別的收獲,她黑暗中轉頭看了看他,只有他而已。 他像是有知覺一般,也轉頭看她,眼神在問:“怎么了?” 她輕輕搖搖頭,笑了沒說話。 有對向的車燈恍過,他眼中她的笑容化成一道微明暖光,映在他心上。 晚上九點多鐘,曾惜在房間里整理從自己家搬來的一些東西,因為陳卓說那房子先空著吧, 讓她暫時不要回去住。她自己想想那天撞見的事,也有點過不去,便點點頭同意了。于是從那里把喜歡的物件都搬了過來,這時候正一一收拾著。 曾惜坐在床邊的地毯上翻檢幾本舊書,陳卓替她把整理好的東西一齊放到吊柜里去,大概居家生活,高個子就是這點方便吧。 他一邊忙著一邊和她閑聊,說:“今天見到袁醫生,他好像不太熱絡,話很少?” “嗯,他是不太愛說話的,小時候數我話最多了,他就在旁邊聽著;后來大概是學醫的緣故吧,職業習慣,他就話更少了,但其實人是很好的。”曾惜也是一片閑聊的心。 “他今天見到是你,也沒看出熱情來,你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他其實想說景深見到曾惜的態度似乎過于冷淡了,跟接待一個普通病人沒什么區別,他們相處的方式讓他覺得有點奇怪。 曾惜心不在焉,隨囗說:“要多熱情?留我們在醫院吃晚飯么?” “那倒不用,過于熱情了也不好!” “是吧!” 他轉頭來看了看她臉上神色,便沒有在往下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