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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說話的聲音,立刻警覺起來,懷著別樣心思往門縫里窺了窺,可惜門縫太小,看不清。 卻聽到里面對話聲,“破了么?” “沒有,還好。”她哥的聲音。 “那就不用了吧?”曾惜是指,就不用涂藥了吧。 “當然要,別亂動。”他命令說。 “嗯,那你輕點,真的好疼。” “好,忍一忍,馬上就好。”她哥這溫柔的聲音,聽得她心肝直顫。 她做賊心虛的躡手躡腳,去窗臺邊找自己的充電寶,同時又聽到她哥在說:“我幫你穿?”對方說:“不用,我自己可以。”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嘆,我哥真是找了個有個性的姑娘。她這么想著一分神,手里的鑰匙掉在地上, “呼喇”一聲。 “誰?”房里的人警覺地問著,說著打開了門。 “呃....哥!呵呵,忙著呢?”陳越尷尬的打著招呼,又不失時機的用力看了兩眼他哥身后的曾惜,喲!衣服穿得倒挺快啊!長得不錯,真不錯。 陳卓皺眉看著她,開囗問她:“這么鬼鬼祟崇的干什么?” “沒有,我這不是來拿東西么?昨天跟你說過的。”她趕緊澄清,還想說,我什么都沒聽見啊,想想還是先別說。 “不是叫你改天么?”她哥很不滿。 “這不就是改天嘛!”她聲調高起來,彎腰撿了鑰匙識趣的要走,一邊說:“我就先走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啊..” 陳卓皺眉打斷她:“繼續什么?別胡說!”“誰胡說了,繼續你們未盡的事業,我走了。”她一溜煙跨出大門去了,只聽見“砰”的一聲關門聲。 “繼續什么?”他一回頭,曾惜也問他這個問題。 他被問得..……“有什么?有什么我們就繼續什么!”他看著她說,語氣不善,讓曾惜覺得奇怪。 這好好的,怎么就不高興了。 “....你meimei和你長得不太一樣。”她開發著話題,想著千萬別觸在他的逆鱗上。 “男女有別。”他胡亂總結著,走回床邊去,收拾散在那兒的藥盒。 居然是因為男女有別才長得不像,這也太敷衍了,以為她沒一點生物學知識么,她好脾氣的湊過去逗他:“是因為異卵雙生的吧?” 她倒是對這個話題有興趣,他放下手里的東西,看著她別有深意的問說:“你倒是對生命科學很有研究?” 研究?談不上,常實罷了,呵呵。曾惜謙虛的搖著頭說:“哪有,沒有沒有。” 他面色高深的拍拍床沿,邀請她來坐,說:“要么我們討論一下生命科學?” 討論?怎么討論?她剛坐下又不好立刻站起來,隱隱覺得這個話題不善良。“呃,這個討論,就不用了吧,我對這個也沒什么造...” “沒關系,我教你!”他爽快又慷慨的說,眼角藏著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湊近前來問她:“你想聽哪一部分?” 哪一部分?她愣了愣神兒,下一秒悄無聲息的站起身來,“嗯?芳姐是不是打我電話了,你聽見了么?我手機放哪兒了?”她假模假式的往窗邊的書桌找東西去了.自愿退出了討論。 他看著她裝模作樣的傻樣子,忍不住在心里嘲笑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第二天一早,曾惜得提前到評審現場,還有許多事情要安排,陳卓為了遷就她,比平時提早一小時出發。進入廠區時整個辦公樓空無一人。 兩人一起上樓時,曾惜客氣的說:“真不好意思,害你這么早來,會把顧總的助理嚇一跳吧。” 以為他會說沒什么,小事一樁,不要緊的。 結果聽見他說:“可不是么?你記得好好感謝我!”“啊?”她沒反應過來。 “啊什么?千萬別忘了!”說著,他重重看她一眼,走過走廊轉角,去了營銷中心辦公區。 曾惜帶著友歡手下的小妹子晶晶,在會場緊張的準備評審工作,所有的候選人評審資料都要現場再復核;每個人的評審報告都要一一再播放一遍以確保不出意外;參評人員的電話都要確保通暢,評委都是整個集團各個領域的一把手,出了一點問題,HR的形象就掃地了。 曾惜在臨開場前最后一次檢查評委名牌和座次安排,一邊在心里抱怨友歡,這最難的一場評審你就請病假了,你是故意的吧,你這個豬一樣的隊友! 她又核對了一遍領導們的頭銜,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來,她趕緊叫晶晶過來:“你去再準備一把椅子在評委席,放在最右邊。” 晶晶不理解:“為什么要多一把椅子,待會兒會坐亂的。” “不會的,你側放就好,一會兒入坐時不會有人坐。但是要防著,萬一叢書記半中間來旁聽,不能讓書記站著等你搬椅子來。” 她考慮著,擺擺手讓晶晶快去準備。同時腦子縝密的運轉著,上海場畢竟不是她的主場,這里的大領導太多了,情況比廈門復雜,她不得不事無巨細反復考慮。 評委和旁聽人員陸續進場,行政的同事開始對接會場的服務,曾惜忙得馬不停蹄。芳姐進來時巡視了一遍會場,用她挑剔的眼光看過之后, 覺得還是比較滿意的,走到曾惜旁邊叫了她一聲。她正和晶晶交代預備話筒的事,叮囑她每個話筒都要檢查電池和電量,保證有聲音,她語速飛快。 芳姐叫她,她壓根沒聽見。芳姐索性上手拍了她左肩一下,這一下把她疼得靈魂出竅,她竭力忍著沒叫出聲,扭過頭來時眼角浮出一朵閃光的淚花,她想,水泡肯定是破了。然而還有五分鐘評審就正式開始,她咬咬牙沒說什么,準備了一下,開始試音并通知了第一位候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