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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一下緊張得一只手不自覺的攥緊了他襯衫的門襟。 耳邊聽到木門被推開“吱扭”一聲,眼前卻是他貼過來的眼睛,他微微偏頭吻在她唇上,她不知道是為了什么慌張,一顆心隆隆跳著什么也聽不清。他氣息涌來像是滅頂之災,只那一刻她對周圍的世界突然沒了感知。 他卻異常冷靜的,拿著手機的手藏到她身后去順勢抱住她。吻著她的同時,能聽到那兩個人走過玄關,走到吧臺去結賬的聲音。 明明危險已經過去,他微微松開她一些,看到她看他的眼神里還是一片惶惑,他忽然上前又親了她一下,眼中含著暖暖笑意。 曾惜后來也不記得是怎么出來的,她覺得腦子在反復重啟,卻一直沒成功。陳卓一路牽著她走回萬象城的底下停車場。 直到坐回車里,她才有一點緩過來。他看她低頭盯著手機,提醒她說:“你還是約周繁一見個面吧,這件事不太好說,你們當面談比較好。” 她無聲的點了點頭。 他見她始終沒說話,索性轉過身來看著她,說:“還沒緩過來?余新超沒帶你們見識過么?” 曾惜腦子尚未恢復,順著他的話搖搖頭說:“我們不太參與老余私生活的。”說完了一回神才想起來,轉頭問他:“你知道啊!” 第五十八章 得治 他笑了,說:“我干嘛不知道。”潛臺詞似乎是:我見多識廣啊。 曾惜忽然覺得也應該替自己的好朋友遮掩一下,所以她說:“那個,其實我們都是很寬容的對吧,取向不同罷了,也沒什么。” “那你還嚇成那樣!” “我是,其實突然看見也還是挺驚悚的是不是,畢竟是兩個..…”她自己沒法往下說,但努力替自己解釋著。 “那我親你呢?”他傾身過來,著意看著她眼睛,直言不諱。 “嗯?”她像是沒反應過來。 他追問她:“那我們呢?” 她以為他們有默契,此事不過權宜,過后彼此不提,結果并不是。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被他盯著也不能回避,用剩余不多的內存費力運轉著,提醒他:“老韓說,領導要莊重,不能隨便開玩笑。” 他沒想到她會說這個,被逗笑了,點頭附和她:“老韓說的很對,我沒有開玩笑。”他也不打算同她繞彎子,“曾惜,我喜歡你。” 許多時候,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她其實也有一點知道,在心里猜測過又推翻過,未知數太多了,求不出正解。況且她一直以為好的愛情都是互相篤定的,我非你不嫁你非我不娶,不該這樣似是而非。然而她不知道愛情真的只是一種感覺,有時不知前情不問來路。 她顧慮得太多! 她聽到他說“我喜歡你”時,驀然清明。想起昨晚那團鞭炮的煙火氣息里他身上的味道;也想起那年對繁一說過,不覺得特別孤單,因為知道那個人就是景深那樣的,他太具體了,具體到沒有人能替代。 她此時覺得倉促,要愛上一個人真的很難。 “我們,互相并不太了解。”她想了許久,回復他說。 聽起來他說得很輕松,然而她不知道,其實他也是心懷惴惴的等著她的答復,她考慮的那一瞬對他是一段煎熬。 相愛總是從一開始就彼此折磨。 他眼中笑意漸退,露出鄭重的神情來。聽她接著在說:“如果互相不是很了解的兩個人,就會.....言之尚早,就是,交淺言深。”她說著說著有點語無倫次,她一向是個邏輯清晰的人。 最后她自己嘆了囗氣,她今天有點混亂,沒法正常思考,向他低頭說:“我沒有想好....” 他卻像是松了囗氣,退一步說:“那我們再互相了解一下,你也再想一想。” 她點了點頭。 他又看看她,抬手發動了車子。 一路沉默。送她到門囗,停了車,她轉頭來看他,在她開車門下車前,他叫住她說:“曾惜,這不算拒絕,對吧?” 她想了一會兒,轉頭回復他:“不算。” 她見他笑了,轉身拉開車門下車,沒有回頭,但向他擺了擺手。 她一邊在揣度自己,是真的喜歡他吧,不然怎么沒有拒絕呢,也應該要試一試,我就,試一試吧。老余說的沒錯,單身是一種病,得治。 她得治! 她抬頭看漫天昏昏的夜色,不知是幾何,半空寥落沒有明月。她在心里長長嘆了囗氣,何處是歸程?長亭接短亭。 第五十九章 出差 她以為再見面也許會局促,其實并沒有。周一HR牽頭召開年度績效數據分析會議,曾惜代表老韓主持大會,請了各中心各部門的一把手來參加。 這些總結會議每年大大小小也召開很多次,曾惜習慣了,有條不紊。她分別介紹廈門產業基地和其他各基地的對比情況,又展開呈現了廈門各部門的數據情況,看歷年大數據的走向,做分析和預測。HR越來越像一個數據中心,總結和預警功能日趨明顯。 她會議開始時,陳卓和制造中心的姜總姍娜來遲,他們都同時向她點頭致歉,她也向他們笑了笑,一來一回沒想起別的什么來。 全芯的會議室使用時間要求嚴格,曾惜鍛煉得語速如大風過境,速戰速決。老韓坐在旁邊,最后總結了兩句,順便暗戳戳的夸獎了一下HR數據的有效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