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有的心意
翌日清晨,優瑪依舊起了個大早想要摸黑偷偷拿一些食物去給佐藤大佐,她躡手躡腳地在村子里走動,不想引起任何sao動,在這非常時期里戰士們每天打獵來的rou類,都被收藏好好的,女人們不會外出打獵的技能,所以她只好在一大清早偷一些食物,搭配一些可以採集的果實,以維持佐藤大佐的生命所需。 「好了、阿忠,我們繼續昨天的練習,往后你都要這么早起,知道嗎?」達悟依舊對年幼的阿忠實施斯巴達教育。 他也不想這樣,但只能讓阿忠在戰爭中有多一點活下來的機會,要他扮多黑的黑臉他都能扮得下去。 見阿忠一直在看什么地方,心不在焉,這令達悟有一絲絲不悅問道:「你在看哪里,我說的話有沒有聽到?」 「優瑪jiejie從那邊走過去了。」阿忠用手指指向一個熟悉的身影。 「優瑪?」達悟看向阿忠指著的方向那的確是優瑪,帶著疑問說著:「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里?」 達悟交代阿忠回屋子等他,而他出于好奇和擔心偷偷地跟在優瑪的后邊走進樹林。 翠綠的森林除了清新的空氣之外,還帶了點不安的氣息瀰漫在其中,優瑪明白她不該這樣,她應該要了結這心意,可她一想到要去見他,內心除了忐忑不安之外還有一點悸動,她在森林中一步步踩著落葉前行,那腳下清脆的聲音就在暗示著她的心意,使她不知不覺加快了腳步…… 雖然不安可她想要快點見到那個人。 很快優瑪來到那個樹洞,只見佐藤大佐穿戴整齊準備要離開的樣子,走路還有點一跛一跛,但這一段時間他也大致摸清楚這邊的山路了,以他現在的狀態是可以獨自回到軍營。 「你要去哪里?」優瑪愣在原地,手中還有裝滿食物的藍子。 「回到屬于我的地方,你也該回到你的地方。」佐藤大佐帶著有著軍徽的軍帽,無不暗示著兩人注定是敵對,沒有任何的可能。 「你不能走。」優瑪拉著佐藤大佐的手臂,她不爭氣流著淚。 她明白如果現在放他走,那一切都結束了,一定是某一方會殺了某一方。 「放手。」佐藤大佐語氣帶著不悅。 眼前的一幕讓一直跟在優瑪身后的達悟感到不敢置信,果斷架起弓箭擺好架式,大聲吼道:「優瑪!離開他!」 「達悟?」優瑪一路上都沒意識到達悟就跟在她身后,但看到尖銳的箭尖對準佐藤大佐的時候,她下意識擋在達悟眼前:「不要!不能殺他!」 「優瑪,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那是日本人啊!日本人!」達悟嘶吼著。 而且還不是一般日本士兵,那可是殺人如麻的佐藤大佐啊! 沒想到上次的奇襲戰術沒能順利殺了他。 若能順利殺了他,想必對戰局有很大的影響。 「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優瑪終于受不了一切蹲下痛哭。 明知他是日本人……可她就是控制不了這份喜歡。 「把弓箭丟在一旁,要不然我殺了這個女人。」佐藤大佐拿著武士刀架在優瑪的脖子上冷冷地說道,對待優瑪沒有一絲憐惜,好像她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他知道那是泰雅族目前最強的戰士。 這個女人必需回到屬于部族去。 「你!」達悟沒想到這個日本人如此冷血,優瑪實在是不應該救他。 看著那鋒利的武士刀抵在優瑪雪白的脖頸上,只要一個不小心,一個很輕很輕的力道,隨時都可以要了優瑪的命。 達悟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照辦,把弓箭丟在了一旁,雙手抱頭:「這樣可以了吧,放了優瑪。」 佐藤大佐見狀收起了武士刀,并快步離開了此地,托這些日子的福,他也算明白要如何在這山林躲避敵人的追逐。 「優瑪!過來!」達悟快步上前把優瑪一把拽了過來。 而優瑪只是哀傷地看著佐藤大佐遠去的背影,淡淡呢喃著:「不要走……」 達悟看著優瑪的反應……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因為太過震驚而說不出任何話,他也十分痛苦地看著優瑪。 痛苦的成分不完全是原來優瑪喜歡的人是那個日本人,更多的是他不捨優瑪成為罪人,這件事情若在村子傳開了,她會被處死都有可能,畢竟這攸關所有部族的生命安全。 「優瑪,你不該救他,你知道你可能會害死全部族的人!」達悟神情扭曲看著她。 「對不起……」如今的優瑪只想得到這三個字。 事到如今達悟只能拽著優瑪回村子,并且把她關進小屋實施禁閉,可他還是沒能對村子里的人說實話,只淡淡交代幾句為了優瑪的安全所以不讓她亂跑,同時積極加強村子附近的機關與防御工事。 今日無意卻放了佐藤大佐一條生路,這讓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優瑪則是不發一語靜靜地接受了所有的安排,夜晚降臨,她透過窗外的縫隙朝著明月不斷說著:「祖靈啊——請原諒我。」 所謂的悲劇,她比誰都害怕會發生在這村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