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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omega,你問的是剛剛公告里那個……離開了比賽的人嗎?” 男人的眼神帶了火,一路勾住余丸,一路在她周身燃起噼里啪啦的火焰。純男性的alpha氣息夾雜著故意放慢語速的只言片語,散播到空氣之中。 沒有意外,余丸的注意力在第一時間被抓住。她情不自禁地思考著,為什么這個alpha的嗓音如此具有磁性;為什么他的胸肌那么大,為什么他的味道那么好聞……這些無解的問題足以讓她遲鈍的腦子超出負荷地感到吃力。 “離開比賽,代表輸;輸,代表死……那真是一個不幸的公告啊。” 男人清楚知道怎么才能誘惑到自己的omega,此刻雙眸帶笑,自信地乘勝追擊。 他不想給自己的未來伴侶留下一個粗魯的第一印象,因此,他充分地展現著友好,壓制住體內蠢蠢欲動的alpha獸性。反正她早晚都會是他的了,他已咬破腺體,給她的身體留下了暫時標記。接下來,她會自然地迷戀上他的氣味,從而對他產生好感。這是abo基因先天界定的規律,沒人能夠成為例外。 “江不城……” “江不城死了?” 這個荒謬得令人印象深刻的信息,突破層層高濃度信息素的阻礙,傳遞至余丸亂成一鍋粥的大腦。 她并沒有體會到有什么好笑的,卻“噗嗤”一聲當場笑了出來。 完完全全,是一個聽到笑話的反應。 ☆、32 不知什么時候外邊下起了雨,“江不城死了”這句話之后接著一段漫長的沉默。 直到有了冷的感覺,余丸才覺得那股燒壞腦子的燥熱減輕了一些。 ——去找江不城。 第一件想到的事情是這個。似乎沒有把這件事完成,就沒有辦法進行別的事那樣,她感到焦慮。 “親愛的omega,你這是要去哪里呢?”紅眼睛男人攬住雙腿打顫的余丸。 “關……你……什么、事……”她咬緊牙,壓抑著想要靠近他的本能。 “怎么不關我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看著她被嚇到的樣子,男人的表情倒是意外的愉悅:“暫時標記只能緩解你的發.情,信息素含量不知什么時候又會上去,不如我們徹底地來一次……” 類似獸類的粗重喘息,越靠越近。男人用胡茬磨蹭余丸的頭頂,在他眼里那大概是一個表示親昵的動作。 仰仗著此刻體內澎湃的信息素,余丸猛地舉起手,朝著身后發射異能。 一連串紅艷艷的小番茄個個命中男人的額頭。 他不擋,也不去揉,只望著她的背影輕聲笑了起來。 笑夠了,便向著她離開的方向不緊不慢地跟上去。 …… 雨聲沖刷著整個世界,視線所能觸及之處皆是一片混沌。 恍惚之間,余丸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剛穿越時的貧民窟。 亂七八糟的顏色被水沖亂,各種辨別不清身份的塊狀物體擰作一團。能看見散落的辦公用品、能看見黃沙、泳帽、宴會彩帶、老式三輪車、高跟鞋,嬰兒床…… 看上去就像是,就像是……無數個不相干的世界崩塌到一起。 “艾瑞克,離開比賽,”沒有感情的提示音從天際傳來:“剩余參賽者,十一人。” ——十一人……還差一人“離開”,就可以結束比賽。 ——勝利、榮耀,和生存之光。 伴隨提示音,剩余的參賽者從角落里現身,準備迎接這最后的一場戰斗。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迎著虎視眈眈的人群,余丸在心中默數。加上自己,加上身后的紅眼睛男人:“九,十。” ——如果這里沒有,那么第十一個,第十一個一定得是……那個人。 “你們有看到一個男生嗎?”余丸朝他們擠出一個笑臉,一字一句的描述:“他的名字叫江不城。身材高瘦,板著臉,很不親切的樣子,穿著平平整整的學校制服。” “對了,他常年備著白手帕,習慣性擦拭自己被弄臟的東西……” ——如果現在他在這兒,說不定還會拿手帕擦一擦她。她不想要自己身上的味道,一點兒也不想。 面對面無表情的人們,余丸說著話,冷不丁地眼眶泛了紅,語氣也有些急了:“是沒有看到嗎?你們,沒有一個人看見他嗎?” “哈哈哈,我親愛的omega,你仗著身上有我的味道他們不敢動你,就這么囂張地以一敵九啊?” 追上來的男人,伸出一只大掌搭上余丸的肩,他對于這類的身體接觸似乎樂此不疲。 omega發情時,最強大的alpha有不容置疑的優先交.配權。縱使此刻勝負未分,眾alpha也有了基本的定論——男人是此次生存賽中的王者,連帶著他標記過的配偶,他們也惹不起。 咬著她的耳朵,男人壓低聲音耳語道;“這里是噩夢賽場,站在你面前的每個人都重新經歷了人生中最不想重新來過的事件。為了逃脫這里,他們個個的腦子里都在想著怎么殺掉你。對話一群窮兇惡極的亡命之徒,可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呢。不如回我的懷抱吧,我張開雙臂讓你躲。” 余丸試圖逃脫這股黏糊糊的親昵,她攥著拳頭,把身子挪遠了一些:“請拿開你的手,離我遠點。對我來說,你和他們沒有差別。” “怎么沒有差別?你不記得自己剛剛是怎么哭求著我,咬破你腺體的了?”男人的嗓音沙啞,撫在耳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性感:“你小聲哭說好難受,拼命地把脖子往我嘴下送,腰扭呀扭,額頭上都是汗水。手拽著我的領口,拽不動就換了雙手,期間手指一點點都沒有放松,生怕我突然跑走。啊,你身上可真香呢,我怎么忍得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