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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丸的眼神一下子亮了。 她饑渴地看著他此刻的動作,恨不得眼睛是照相機,能把這個珍貴的瞬間永久地捕捉。他一顆一顆捏起散落在地上的星星,她在心里一邊喊加油,一邊幫忙著數(shù)數(shù)。 她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地認(rèn)為,江不城是在不舍得她送他的玻璃瓶、她親手折的星星……那他又為什么要撿呢?余丸甜蜜地苦惱了起來。 如果這一句被江不城聽到,指不定要說出什么尖酸的話來譏笑她的愚蠢,可是,余丸不止一次在腦子里復(fù)習(xí)這句話了——某些時刻的不城同學(xué),就像會發(fā)光一樣,好溫柔好溫柔。 人群中有小部分的sao亂,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江不城和余丸并沒有察覺。 “維娜!快走啊!媽的,管制局的人來了!” 有人扯了扯余丸的衣角,沒把她扯動,倒是把旁邊幾個看熱鬧的人嚇得四散開來。 “污——污——污——” 同一時間,警笛從巷弄的另一頭傳來。 盛宴現(xiàn)場,只剩下正在“進(jìn)行時”的AO沒法停下;有的AO成結(jié)后頭腦稍微冷靜了,都開始逃跑了。 所謂“結(jié)”,是保證受孕的一種體內(nèi)膨脹物體,在生殖行為結(jié)束后,結(jié)讓雙方的身體緊緊相連長達(dá)五六個小時。所以成結(jié)的AO是抱著一起逃跑的,活像是正在參加兩人二足的跑步比賽。 江不城淡定地?fù)熘切?,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樣子,仿佛根本沒有聽到警笛聲。 看周圍的情況,余丸直覺他們也要跟著逃跑。不用問她都知道,江不城肯定沒看過ABO小說,他或許連自己穿越了都不知道,有“公/安局”來了,他說不定還挺開心的。 事實也是如此,江不城從小到大遇到的事,沒有一件是需要他逃跑的。身為一方惡霸,他根本不會逃跑,別人不從他身邊逃走就不錯了。 “唉!”余丸狠狠地一跺腳,朝江不城那邊趕去。 成功抓到江不城手臂的時候,她涌出了幾分做夢的不真實感。他似乎沒料到有人會來碰他,才會毫無防備地被她抓了個正著。 私心地欣賞了兩秒鐘江不城眼里的驚訝,在他推開自己前,余丸壓低聲音開口:“我不會害你,跟著我跑。” 是了,既然是魂穿,那么江不城就不會認(rèn)出她,這一點讓余丸多了些許跟他說話的底氣。 她不由分說地牽著他,往巷子的深處跑。 其實,她也不知道要躲在哪兒,只是憑著感覺隨便拐彎,好運氣地掀開一塊破爛的門板后,她帶著他躲進(jìn)了一戶人家的雜物間。 跑得急了,余丸喘得厲害。雜物間沒有光,狹小封閉的空間,容納他們兩個人都顯得擠。 夏日雨后的潮濕重重地覆蓋肩膀,她舔了舔唇,滿足地閉上眼睛。 余丸不知道江不城現(xiàn)在的表情,她不敢看,卻想知道。 被陌生人觸碰、躲到臟兮兮的雜物間、聽著陌生人的喘息,她能想象他有多生氣,這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地冒犯到他了。更不用說,江不城有嚴(yán)重的潔癖。 她想著他的眼睛在噴火,嘴角大概是僵硬著的。他連罵她都不知道怎么罵了,也許是在努力地思考出最能羞辱到她的詞? 心跳快得要命。 反正,不管他樂不樂意,他都得老老實實地和她在這里呆上一會兒。 警笛聲與執(zhí)勤的人聲越來越近,料想他在這個檔口更不會輕易出聲,余丸咽了口口水,向天預(yù)支了她這輩子剩余的所有狗膽,一呼一吸間,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肩膀往后靠了那么幾厘米。 正正好!挨上了江不城的身體?。?! 薄薄的、被雨水打透的夏衫,貼近平平整整的黑色男生制服。 從她骨子里溢出的guntang水汽,像病菌一樣“傳染”到他的身上。哈哈哈,他一定氣死了,氣炸了…… “警/察,這里有人!快把這個女的抓走!” 預(yù)想錯誤,江不城并不準(zhǔn)備老老實實地和一個陌生的苗條少女在這里呆上一會兒。 聽見他冷酷無情地喊出這句話時,余丸第一個想到的事情是:江不城真的生氣了,他甚至沒有在主語前加上侮辱人的形容詞!他怎么能把這個忘記? ☆、三 因為這次被抓到的犯事人數(shù)眾多,手銬的分配緊張。 江不城暗自打量著被扣在同一個手銬上的余丸,在她沖他笑的時候,哼了一聲,把頭轉(zhuǎn)向了另一邊。 ——好啦好啦,知道你不樂意和我銬在一起。 余丸收斂了自己的目光和小動作,免得再惹他不高興。 “喂,你們走快點,上警車!” 管制局的人從后面粗魯?shù)赝屏擞嗤枰话?,她往邊上踉蹌一步,手背和江不城輕輕碰到一起。 被碰了不到0.001秒,體質(zhì)“敏感”的江不城就甩個了冷淡的眼刀過來。 “暴力是最愚蠢的交流方式,請注意文明執(zhí)法?!毖鄣对竭^余丸,插到了管制人員的身上。 ——啊?不城同學(xué)說這句話是在保護她嗎? 余丸盯住少年沒有表情的側(cè)臉,試圖從中分辨出他真實的情緒。 “你廢話怎么那么多?”執(zhí)法人員不耐煩地把視線轉(zhuǎn)向他們。 掃了幾眼后,他用手上的警棍指了指江不城攥緊的拳頭:“喂,你過來,你手上的是什么東西?” “幸運星!那個沒法傷人的,不是武器!就是塑料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