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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愿以償地咬上她水紅色的唇。 味道、溫度、喘息,因為太喜歡這一切了,所以忍不住將她的全部拆吃入腹。 少女的發絲烏黑細軟,輕輕鋪在床上。她看上去像是一道上乘的祭品,柔弱的四肢被他無情地壓制著。 清秀的面容泛起溫柔的笑意,暖到人心坎。 ——她在叫誰的名字? ——她在笑什么? 柏海突然覺得悲傷,悲傷的感覺比饑餓更勝。 究竟如何才能,玷污她干凈的靈魂? 傾盆大雨摧毀了院里未盛開完全的小花,地面上落滿嫩白殘破的花瓣。 感到糾纏的力道逐漸消失,他遲鈍地往身下看去。 少女的身體竟漸漸變得透明。 ——不、不可以…… 他想觸碰她臉上的淚痕,卻什么都沒有碰到。 ——她不見了。 和煦的陽光灑進醫院的窗戶,女孩的床頭擺著開得正好的花朵。 病房里傳來醫生歡喜的呼喊:“太好了,她活過來了。” 家人、朋友、同學,為女孩的蘇醒鼓掌,所有人的臉上一片喜色:“太好了,太好了。” “她死了?” “她死了!” 柏海縮了縮身體,感受到了崩塌成一片的痛苦。 “凌凌七jiejie。”他崩潰哭喊。 再沒有人會回答他了。 ——她死了…… 他大口大口地吸著氣,瘋了一樣地聞著空氣中她的味道,瘋了一樣舔舐她留下的鮮血。 ——她被我害死了,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柏海的末世,來臨了。 ☆、第37章 穿夢工具的重要 強烈的光線印在還未開啟的眼皮上,視野一片暈不開的紅。 腦海中浮現許多畫面。 ——校園、天臺、九港窟、黃桃罐頭、暴食,柏海……所有的一切定格在柏海的笑臉。 其他畫面仿佛充當背景的幕布,瞬間失了焦。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想要穿進夢境,你需要齊全的穿夢材料。 這代表,意外穿夢,不會在你的意識中留下印象。】 柏海仰著臉看她,眼睛亮亮的。他坐在地板上,笑容像晨日照射下發光的湖波,清澈又漂亮:“這一次我不要再被拋棄了,凌凌七jiejie,如果不能一起活,我們就一起死吧。” 緊接著,片段重復了一遍。 “我不要再被拋棄了……我們一起死吧。” 柏海仰著臉看她,眼睛亮亮的。 奇怪的停頓、無法連接的畫面,一字一句反復卡帶般生硬。 “拋棄……一起死吧……” 柏海仰著臉看她。 夢里的人漸漸蒙上了一層層撩不開的霧氣。 越是想要看清,就越是模糊。越是想要記得,越是離她遠去。 ——“一起死吧。” 許久未睜開的眼像是被膠帶封住了。 猛地打開,只是覺得眼里充斥著澀澀的淚水,眼皮松而無力。 凌凌七的視線正對上白色的天花板。 白色。 正如她一片空白的腦袋。 喉間似乎哽住了一句話。 好像又不是一句話,是一個詞。 或者說,一個名字。 “七妹七妹!看得到我們嗎?你真是讓爸爸mama擔心死了。” 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凌凌七遲鈍地轉過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唉!是不是身體還很不舒服,怎么哭了?”有紙巾擦掉她滾落的淚水。 她的嘴緊閉著,喉嚨卻發出“嗚嗚”的哭聲。 首先是啞的,一點點嘹亮起來。最終,她張開嘴,嚎啕大哭。 “他死、死,冷,救……他……” 她急喘著氣,掙扎地爬起來,比手畫腳地想要向他們表達自己的意思。 看的人一頭霧水,她比劃著比劃著,竟也不記得到底要說什么了,激烈的動作和強烈的念頭慢慢淡去。 mama抱住了泣不成聲的少女,輕輕拍打她喘不上氣的背部。 “沒事了。我們乖乖的七妹呀,你醒了,很快就能好了。你不會死的,乖乖不怕了,mama在這兒呢……” 凌凌七順從地閉上眼,guntang的淚珠浸濕睫毛。 病房終是靜了下來。 恐怖又漫長的夢境徹底從她腦中消失不見。 聽父母說,去五中考試那天,他們坐的巴士跌下陡坡。四死,十二傷。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連續一周上了他們地方的新聞報道。 凌凌七坐在最前排,屬于事故危險系數很高的區域。翻車時,她被甩出車外,受了嚴重外傷,并陷入了長時間的昏迷。 “爸爸mama,對不起,我讓你們擔心了這么久。”清醒過來的凌凌七看著滿臉倦容的二老,一陣愧疚。 “沒白擔心,”爸爸把煮好的白粥往病床桌子上放,溫暖的大手摸了摸女兒的頭:“你mama在病床前叫你,叫著叫著真把你叫醒了。” “嘿嘿,mama還會招魂呢……” “對了mama,柏海醒了嗎?就是坐在我旁邊的那個,和我同班的男同學。” 凌凌七趕緊借機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兩手下意識地揪緊床單,生怕聽到不能接受的話。 “柏海?” 看著女兒緊張的姿態,身為過來人的mama馬上get到了什么。 --